第十三章 老小乞丐

太子册封典礼的准备工作基本就绪，汴京城热闹非凡，茶馆酒楼旅店客舍全部爆满，册封典礼之后会有很多活动，文科武试都要在这一年重新开办，这是不是表示朝廷终于决定不再扩张，在现有的领土内安民富国呢。

各行各业都猜测着，议论着，中断多年的文科开考标志了繁荣的开始，秀才举人们从四海齐聚都城，歌舞妓女也自有打算，一时间，京城花团锦簇。莺歌燕舞，袅袅婷婷。

街头来了一老一少两个叫花子，老的白发白眉杂乱无章，一身破烂白衣几近黑色，小的发型和老的极像，就是黑，除了手里的打狗棍泛点儿黄，简直就是一黑炭头，偶尔咧嘴一笑，露出白牙会吓人一跳。

两人若无其事地逛街，偶尔顺手对路边摊贩讨些口粮，当时就填进嘴里吃掉，一条街下来不知吃了多少，好像还不算完，又折进了另一条街。

熙攘的人群随到之处躲瘟疫一般，大冬天的衣不蔽体还有浓浓的臭味儿，有些摊贩在施舍之后会忍不住骂上一两句，太脏了！

“不是不让乞丐进来吗？怎么搞的。明天就是册封的好日子，这些兵爷也敢懈怠？”两个秀才模样的人议论，见小乞丐看他，顺手扔过来两个铜钱。

“久兵不治，除了拿长枪的就是乞丐，有什么办法！”另一个接着说。

老乞丐望过来，微微颔笑，秀才一惊，哪儿有点儿不对劲，隐隐有不少暗流跟着两个乞丐在动。

“有戏！”那个秀才说，“要不要跟着去看看！”

“回旅社吧，手无缚鸡之力，乱世低调点好。”

往回走，那个秀才还在琢磨：“那个老乞丐不对劲儿啊！”

一高一低，一壮一瘦，一黑一白，两个张扬的乞丐成了人流的主角，在街上整整转了一高上午，走累了，吃饱了，两个人在街角找了一处向阳的地方靠背坐下。

“你不是说有人抓我们吗？”小乞丐忍不住了。

“别慌，看我的！”老乞丐紧紧衣服，“本王受够了这份儿臭气！”

一队御林军过来，老乞丐踢踢啦啦过去，拽住一位军爷的衣角，请求道：“军爷，赏老叫花子一身衣服穿穿，跳蚤太多痒得很！”

“找死啊！叫花子！”那位军爷吼，手里长枪一拱，老叫花子摔倒在地。

“哎呦，军爷伤人了，军爷伤人啊！”老叫花子躺在地上大叫，周围人群迅速笑着躲开。

“军爷不伤人，难道花子会伤人？”一位路人调笑。

小叫花子不知何时已拦在御林军前面，朗声叫：“光天化日之下当街伤人，该当何罪！”御林军停住了，左侧边的一位站出来解释：“我们有任务在身，别找茬儿！”

“谁找谁茬儿了？”小乞丐声音越发高昂，“是军爷找茬儿吧！”

那人见无理可讲，对左右命令道：“拉走！”

“别伤我孙子！”老叫花子麻利地从地上跳起，轻轻一动，就把上来的两个军爷摔在了路两边，躺在地上哼哼地叫，不起来。

“上！”那人意识到不对，挥手。

御林军迅速包围了两个叫花子，小乞丐躲在老乞丐的后边，说：“我不开溜开没事吧！”

“放心！”

说完，手势一横，一位御林军手里的长枪不知怎么就到了他的手里，他高声叫：“如果不想陈尸街头，就叫你们的叶统领过来！反正离那儿也不远。”

这一手还真有效，御林军哪一个不是练家子，眨眼功夫被夺去枪，平生第一次。其他人知道了厉害，开始后退，包围圈扩大了。

站出来的那人递了个眼色，两个御林军快速跑走，老叫花子哈哈笑着，走近那人身边小声说：“小狗子，升官了！”

“你？你，冀”小狗子捂嘴，“快，保护、、、、、、”话没落音，一阵箭雨从对面侧楼射下，箭很精准，支支瞄准老叫花子的心脏，老叫花子长枪舞动，箭被拨拉在地，周边的两个御林军应声倒地。

“快护送王爷离开！”小狗子护在老叫花前面大叫，御林军弄不清状况，无所适从。

老叫花推开小狗子，从容地说：“是偷袭！一次不成该溜了，不会等着你去捉。”突然看到离倒下的御林军不远，小叫花子仰面躺在地上。

“小乞丐！死了吗？”皇甫洌推开左右，几乎是跳过去的。

扶起他的头，眼是睁着的，皇甫洌悬着的心放下了。

“我没死吗？”小乞丐呆愣愣的，上下左右看自己的胸口，“明明有箭穿过这儿，把我震倒了。”她指着一边的胸口，确实是心脏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