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张凤娘的阴谋

“你们——”袁丰年被孤立起来,却仍然执迷不悟,将屋内的人指了一圈后,他咬牙道,“我这就去告诉支书,你的村霸行为!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坏分子!骨子里流淌着地主阶级的血液,想要把我们这样的贫民往死里逼!你们都给我等着!”

他这一骂,不仅伤了兄弟情,还一并把已逝的金翠兰给骂了。

兄弟三人对他横眉怒对,谁不不挽留。

袁丰年快步跑出家里,笔直地往革委会跑去。

找到支书后,他先是一顿卖惨,说自己被家里几个兄弟欺负,霸占了他的物资,还要将他赶出家里。

村支书哪会轻易相信他的话,只瞥了他一眼:“我说丰年啊,你最近还是给我少惹事,一家人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非要拿出来丢人现眼?”

他是看着他们长大的,以前金翠兰还在的时候,不仅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也把队里安排得妥当。

他与金翠兰合作得很愉快,村子里的日子也是蒸蒸日上。

现在他的老搭档刚走没多久,儿子就开始作妖,他可看不下去。

袁丰年见他向着其余三个兄弟,捶胸顿足起来:“我说何叔啊!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什么叫我惹事,我现在都快被赶出家门,风餐露宿了,你竟然还帮着他们说话!你是想我提早去见我老娘吗!?”

“好了好了,你一大老爷们的哭哭啼啼的,也不嫌丢人!赶紧给我闭上嘴,我去你家问问情况。”何支书起身准备离开。

袁丰年怎会让他去听三兄弟说他的不是,连忙拦住了他:“何叔,现在他们仨拧成一股绳,就为了欺负我,你去了,还能听见什么好话?我看您干脆重新给我安排个屋得了!”

“你要去哪儿?”何支书一瞪眼道。

“他们容不下我,我就自己出来住,我就不信了,少了他们,我就活不成了!”袁丰年咬牙道。

何支书眯起双眼,细细地打量他,很快就推算出了实情:“就凭你这句话,我就知道是你小子闯祸了,惹得兄弟们不高兴,才被群起而攻之的。”

“才不是这样!”

“好了,都是亲兄弟,哪有过不去的坎儿,当初你老娘在的时候就说过,兄弟不和睦,家门就不兴,我去跟你说说情吧!”

“我才不要!”袁丰年一把扯孜支书,力道特别大,好似铁了心不许他去。

不管怎么着,现在他是绝不可能和他们和好,要何支书去帮他求情,不就间接的跟他们道歉认错了?

那他回去,还能在家里直得起背吗?!

袁丰年想罢,声音更加低沉:“你要不给我安排住房就算了,大不了我就去知青点占个床铺!”

他说罢,甩开何支书的手,就往门口走。

何支书急忙拦住他:“哎哟!这怎么行,好好好,算我怕了你,你就去我老娘家的旧房子就住一段时间!”

他从腰间拿出一串钥匙,取下一把递给了袁丰年。

袁丰年又笑呵呵地道谢:“真感谢了啊叔,等以后我赚够了工分,就来孝敬您老人家。”

“呸!你别再给我惹事就好了!”何支书肃着面,沉声道,“我只是让你去暂住,等你想明白了,再去跟你哥和解。”

袁丰年没应他,借口说还要打扫,就走了。

他走了没多久,袁泥就进门来了,刚才他们俩说话,她在外边都听到了。

何支书是个好人,她进门口,就向他鞠了一躬:“多谢何爷爷照顾我二叔,他没事就好了。”

“你个小妮子,还懂得帮他道谢,是你爹让你来的吧?”何支书甚是喜欢懂事的袁泥,轻轻捏了一把她的脸蛋儿。

袁泥点点头:“嗯,不过我爹也有个请求,就是不能再让二叔坐享其成,如果他不好好劳动,该扣的工分还是要给他扣掉。”

“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袁泥把袁丰年闹分家的事儿,老老实实地说了一遍。

何支书听罢,气得一掌拍桌:“这小子还真是反了!竟然为了这点小事为难你。”

末了,他看向袁泥,轻柔地揉了揉她的留海:“孩子,真是辛苦你了,小小年纪就担负起家里的重担,照顾完小的,还得为老的操心。”

她最像金翠兰了,不管是性子还是做事的果断,都像极了她。

他真的很怀念他们共同战斗的日子,现在金翠兰终于后继有人,他也应该多多帮衬才是!

“好,这个本就是队里的规矩,自然不能破坏了!”何支书笑道。

袁泥巴巴地望着他,良久才又道:“还有何爷爷,今天二叔气走了我婶子,这要麻烦您去劝劝我二叔,叫他尽快把婶子接回身边,毕竟她身体不好,万一有个什么,后悔都来不及!”

“真是个孝顺孩子!”何支书道,“我马上就去,你赶紧回家跟你爹说一声,就说一切有你何爷爷呢。”

“谢谢爷爷!”袁泥再次向他鞠躬,随即跑出了革委会。

她马不停蹄地干活,同时也监视着张凤娘的一举一动。

眼看着就要到约定的时间了,她提前完成了劳作,就假装自己要去上厕所,实则在暗地里观察张凤母女俩。

果然,她前脚才走,张凤娘后脚就往小树林去了。

袁泥怕会被张凤偷听到,于是派遣她去河对面的田地里干活。

在乐乐那儿得到了张凤已经抵达目的地的,她立马往小树林赶去。

与张凤娘接上了暗号,她直接开门见山地说:“既然袁大哥对我这么好,我也回报一下你,你不是特恨你家那个贼妮子,我从我哥那儿得来一些东西,能给她一点教训,你回去拿给她吃下就行了。”

她说罢,就把拿着东西的手,伸了过来。

袁泥接过东西,以袁丰年的声音道:“这敢情好!最近他们可把我惹急了,我正愁没地方出气呢!对了,这东西是什么?”

“就是能让她乖乖听话的药,你今天回去给她碗里下一点,然后等她迷迷糊糊的,送出来给我。”

“你要对她做什么?”

“你不是要教训她吗?等我把她送回来了,她自然就会乖乖听话,再也不敢忤逆大哥了!”

袁泥下意识捏紧了这药包,心里也有了底。

这东西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张凤娘竟敢诓她二叔设计自己侄女,简直是丧心病狂!

她这么喜欢给别人下药,那就让她自己也试试!

袁泥连连说好:“那我先回去熬药了,待会儿咱们又来这里见,我家里炒了新茶,给你尝尝先,是我大哥从半坡里采来的。”

张凤娘急于和袁丰年搞好关系,想也没多想就答应了。

袁泥下山后,直接拿着药包去找了张半仙,让他看看这些都是什么药。

张半仙一边检查草药,一边咂嘴:“啧啧啧,这个女人……真是不得了!”

“怎么了?”

“还能怎么,都是那些歪门邪道的迷-药,看来她是死性不改,又想重操旧业了!”张半仙话到最后,说得那一个咬牙切齿。

紧接着,他就把张凤娘在张家村的那些‘光荣’事迹给说了出来。

原来,她就一女骗子,经常利用张凤来骗钱。

她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请媒人给张凤和张家村村长的儿子说媒。

在他们还没办婚礼前,就让张凤去勾-搭,等男人意乱情迷的时候,她就下药,造成别人得手的假象,以此来要挟别人,给他们一笔丰厚的赔偿。

她用这一招,骗得了不少钱和粮食。

后来东窗事发,他们母女才在张家村待不下去了,因而远离张家村,嫁到了这里。

这和袁泥前世知道的有出入,不过不管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母女俩都是臭不要脸!

不过他们以前用这个迷惑男人,现在用在她身上,是想干什么?

袁泥看向张半仙,凝眉道:“这药给人吃了,真的就能任随他们摆布吗?”

“差不多吧,反正人是清醒着的,但就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张半仙凑近她,小声说,“这种草药,古代青楼用得最多,都是用来让那些不听话的女人,听话的。”

袁泥听罢,耳朵猛的发烫,气血直冲脑门!

张半仙虽然说得弯弯绕绕的,但她也听得明白,他意指张凤娘是想拿这个对付她,去让男人玷-污!

这该死的婆娘!可真够歹毒的!

袁泥气愤不已,又问道:“那师父,你教我这药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发现不了?”

“你想给她喝?”

“嗯!像她这样的恶人,就该受到加倍的惩罚!我要让她自己跑到街上说,她勾-引村长!”

张半仙笑眯了眼,指着袁泥,意味深长地笑着:“你是我带过最精灵的徒弟了,干得漂亮,师父肯定鼎力相助!”

他说罢,撸起袖子,就拿着草药清洗起来。

清洗完毕,他将草药放在簸箕里,置于阳光下,而后就一直死死地盯着草药,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袁泥好奇,小声询问:“师父,你这是在做什么?”

张半仙一皱眉,不说话,只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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