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主谋1。
“铃……”
许剑峰拿起手机，是李林来的电话，“什么情况？”
“许队，下午我们到了机丑，机场的工作人员说，荣吉昌乘坐的航班，半小时前，旅客都已出站。我们调看了机场的监控录像，找到了荣吉昌乘坐的出租车司机，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荣吉昌住宿的<蓝天旅店>，可旅店服务员说，荣吉昌刚才出去了，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你们继续对旅店进行监控，一旦发现荣吉昌，立即抓捕。”
“是！”
从旅店出来后，荣吉昌径直去了旅店附近的《蓝天酒吧》。这个时间，来喝酒的客人还不多，进来的人都很容易被注意到。他刚刚捡了一张桌子坐下，就走过来一个浓妆艳抹的酒吧女。
“大哥，来喝酒啊？”
“哦。”
“想喝什么酒啊？”
“嗯……来杯红酒吧。”
“好嘞，”她朝吧台喊道，“阿青，给这位大哥上杯红酒。”然后转过身来问：“大哥，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我是燕北的。”
“燕北？”吧女惊了一下，随即媚眼道，“以前我也认识一个从燕北来的大哥。”
“哦？还记得他叫什么名字吗？”
“当然，我们熟得很，哪能忘呢，他叫苏天庆。”
“苏天庆？”
“怎么，你认识？”
“啊，不认识。”
“大哥你贵姓啊？”
“免贵姓荣，荣吉昌。”
“大哥到我们蓝海是来跑生意的？”
“哦，不，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找什么人？”
“找你们这儿一个叫张玉妹的，她在吗？”
其实，这个吧女就是张玉妹，但她听说找自己，就藏了个心眼儿，“啊，她不在。你找她什么事？”
“我想找她打听一个人。”
“打听一个人？什么人？能不能说给我听听，要是我知道，我就能告诉你，我可是我们蓝海市有名的‘百事通’，不过……”她用三个手指做了一个“钱”的手势。
听这个吧女这么说，荣吉昌暗想，如果她知道，岂不更好，免得与张玉妹打交道万一会惹出什么事端。于是荣吉昌毫不犹豫地向她问道，“真的？你要真能帮我，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你说，你要打听的是谁？”
“一个叫孟春明的人，你知道吗？”
张玉妹立刻有了几分警觉，“啊？这个人……我还真的是不知道……这样吧，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找张玉妹，兴许她知道。”
“那就麻烦你了。”
张玉妹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拨了手机号码，“喂？吴哥吗？”
“是我，什么事？”
“一个从燕北来的叫荣吉昌的人，说要找张玉妹打听一个叫孟春明的人……”
“什么？！你怎么说的？”
“哦，我没告诉他我是谁，然后骗他说去给他找张玉妹，就出来给你打电话了。”
“你一定要稳住他，我马上派人过去。”
“你们可要快点儿啊。”
“对不起各位，我又和了，”马宝福把自己的牌一推，“清一色，一条龙。”
其他三个人对着他的牌仔细端详了半天，脸都绿了。
“你小子，今天的手气真好。”石仁魁只能把一肚子的气撒在洗的牌中。
“铃……”
石仁魁的手机铃声，他看来电显示是吴兴华打来的，不敢怠慢，立即按了接听，“喂？”
“魁子吗？”
“是我，什么事，老板？”
“你马上带两个人到<蓝天酒吧>找玉妹，把酒吧的一个客人带到你们那里，我马上过去。”
“是。”
石仁魁挂机后对牌桌上的几个人说，“我要去办个事……阿川，”他招呼站在门外的一个保镖，“你来替我玩儿两把。”
“算了吧，魁哥，我该回去了。”马宝福想趁机离开在这儿。
“想走？不行！赢了钱就想溜？门儿都没有。”
“我把赢的钱都还给你们还不行吗？”
“那也不行，不是钱的事……在这儿等着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玉妹，人呢？”石仁魁一行人开着面包车很快就到了《蓝天酒吧》。
“魁哥，来啦，”玉妹指着荣吉昌的位置，低声告诉石仁魁，“就是那个人。”
石仁魁过去，对荣吉昌说；“跟我们走一趟吧。”
“你们是什么人？”荣吉昌故作镇定，“我凭什么要跟你们走？”
“少废话，让你走，你就乖乖地走，哪儿那么多‘凭什么’。”说着，几个人连拉带拽，把他弄上了面包车。
“我要告你们！”荣吉昌虽然嘴上不服气，心里却很害怕，不知道这伙人会不会对他下黑手。
“老实点儿，再嚷，就把你的嘴堵上！”
荣吉昌只好沉默下来。
与此同时，吴兴华来到了银光歌舞厅203室，身后跟着黑子和大春。
“吴老板。”众人纷纷起身称呼。
“玩儿呢？”吴兴华看到他们摆着的牌桌，问。
“是，”蔡文东假笑着应声道，接着给这几个玩儿牌的人使眼色，“快收起来。”
吴兴华顺势坐在收拾好的牌桌旁边的凳子上。
此刻的马宝福，不禁为石仁魁接到电话后的外出，以及吴兴华带着黑子和大春随后不期的出现，预感到会有什么事情发生。难道是黑子和大春在兴城查出了什么，我们的身份暴露了？马宝福的两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拳头。
“吴老板，喝茶。”蔡文东全力应酬着吴兴华，直到石仁魁带着一个人回来。
“进去！”石仁魁把他带来的人推到屋里。
是荣吉昌！马宝福的心忐忑地缩作一团。
“跪下！”石仁魁把荣吉昌按到地上，“老板，人我给你带来了。”
荣吉昌盯着石仁魁称作“老板”的人，没好气地问，“你我素不相识，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
“听说苏天庆在燕北开了个装饰装修公司，他手下有个叫荣吉昌的，就是你吧？”被称作“老板”的人，阴阳怪气地问道。
“我不认识你说的什么苏天庆。”
“你少跟我装蒜！”被称作“老板”的人突然大喝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老板，现在应该称呼他孙秉禄了，是吧？”
荣吉昌心中一惊，表面却故作镇静，“是又怎么样，这与你们有什么关系？”
“知道我是谁吗？”被称作“老板”的人冷笑一声，“我就是被孙秉禄私吞了毒资的吴老板！”
什么？！荣吉昌顿时吓出一身冷汗，陡然明白是那个吧女骗了他！
“吴老板，你说的事，孙老板从来没跟我说过，我可是一点儿都不知情啊……我是后来才应聘到他的公司的，他倒是跟我说过，他欠你的钱，但没说欠的是什么钱……你说的那事，可真的与我无关哪。”
“你来蓝海干什么？”
“孙老板让我来给你赔礼道歉，让我告诉你，欠你的钱一定会连本带利一起还给你。”
“钱带来了吗？”
“没有，还没凑齐，凑齐了就……”
“没带钱来，赔的什么礼、道的什么歉！”“啪”的一声，吴兴华站起来狂怒地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桌子上的茶杯盖儿在茶杯上蹦的乒乓乱响，“给我送来一张空头支票啊？又是一个来骗人的！”他气哼哼地坐下去，“大伙说，该拿他怎么办？”
“做了他！”石仁魁凶相毕露，“谁坏了道上的规矩，就只有死路一条！”
“好！我正愁找不着孙秉禄呢，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就拿你是问！”
“等等，吴老板，”荣吉昌顿时吓得面如土色，却在吴兴华的话中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你刚才说什么，你没找着我们孙老板？那怎么有一个代号‘九哥’的人，总以你的名义威胁我们孙老板呢？难道你们真的没关系？”
“以我的名义？”
“是啊，我们怀疑这个‘九哥’就是一个叫孟春明的人……吴老板，你知道这个人吗？”
孟春明？难道“九哥”是一个叫孟春明的人？马宝福的心跳不由得有点儿过速，暗暗记下了这个名字。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他是受我的指使？”
“啊，不……我来蓝海就是来查他的底细，看看他究竟是什么人。”
“又敢骗我！”吴兴华几乎是震怒了，“刚才还说是来赔礼道歉的，这么会儿就变成查一个人的底细了……嘿嘿，”吴兴华脸色铁青，发出几声阴鸷的笑声，“真是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手下，孙秉禄用假名苏天庆骗我，你又……我问你，你和你的老板到底能不能有句实话？”
“说！”众人齐声吼道。
“吴老板，我这后边说的确实是实话，前边说还钱……那是我骗你，我该死！我该死！”啪！啪！他抽了自己两个嘴巴。
“你就是查出来了，又能怎么样呢？”
“如果这个人真是孟春明，他的货，在我们孙老板的手里，不如……咱们两边的人联手给他撬了……”
吴兴华注目的神情，让荣吉昌有种“死里逃生”的预感，他为自己能在关键时刻想到这样一个脱身之计，得意地把屋内的人巡视一遍。蓦地，他看到了马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