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调查3。
离开马宝福家，尚志伟思考片刻，“王强，我想去谢雅琴家，跟她的家人谈一谈。”
“行啊，我带你们去。”
“谢雅琴家都有什么人？”车上，尚志伟问王强。
“除了她的父母，还有一个哥哥。”
“她哥叫什么名字？”
“谢坤。”
“他是干什么的？”
“嗬，要说起她哥，那就是个混混，整天不务正业，因为赌博，被抓了好几回，可还是恶习不改。”
“谢雅琴怎么样？”
“那是个好姑娘，为了家里的生活，出去打工，当然也是为了能常见到马宝福呗。”
“哎，对了，马宝福出去打工，他家的地谁种啊？”
“他家的地包出去了，剩下一小块儿菜地由他父母自己侍弄着。”
“我听说有不少的农户把地包了出去，自己出去打工。”
“是啊，不光出去打工的，不少转型的农户也大多把地包给了有大型机械的专业户……这么说吧，现在地里的活儿基本都靠大型机械，就是不把地包出去，好多地里的活儿也还是得雇人家给干，倒不如干脆把地包出去，自己去干点儿别的。”
正说间，他们到了谢雅琴的家门口。这是三间平房，表面也都是贴的白瓷砖。
“哎，王强，我发现你们这儿的房子都用白瓷砖贴面，为什么啊？”
“我们这儿有个生产白瓷砖的砖厂，就地取材便宜又方便。再说了，为多一层保护，贴白瓷砖不比用别的材料既实惠又好看吗？”
“哦，那倒是。”
院门开着，他们径直走进院中。
“家里有人吗？”王强朝屋里喊着。
“谁呀？”出来的是谢雅琴的母亲。
“大婶儿，是我。”
“哦，小王啊，今天怎么有空儿上我这儿来啦？”谢雅琴的母亲走下台阶，来到王强跟前，注视着旁边的尚志伟和唐燕：“这二位是？”
“哦，这二位是从燕北市公安局来的，想跟您了解点儿有关雅琴的情况。”
听了王强的介绍，谢雅琴母亲的两颊立刻失色，身子晃了几晃，“雅琴，雅琴是不是出事了？”
“没有，大婶儿，雅琴她没事儿，我们就是想问您几个有关雅琴的问题。”尚志伟赶紧上前扶住她。
“雅琴，雅琴她真的没事儿？”
“真的没事儿，您放心吧。”
“哦，那……屋里坐吧。”
大婶儿在尚志伟的搀扶下进屋坐下，对王强说：“你帮大婶儿给客人倒水吧。”
就坐后，尚志伟问：“大婶儿，谢雅琴她是不是回来过？”
“是啊。”
“她什么时候回来的？”尚志伟问。
“她……我算算……上个月26号回来的。”
“在家呆了几天？”
“一个星期，前天走的。”
“她为什么回来的，您知道吗？”
“她就说她辞职不干了。问她为什么，她就说：‘您不懂。’然后就不言语了。可是我看她整天愁眉不展，心神不定的样子，估摸着，肯定有事。可是怎么问她，她也不说。”
“那雅琴她怎么又走了呢？”
“她说总在家呆着也不是个事，还要去打工，我问她去哪儿，她说还没一定，等有了准地方就给我来电话。”
“她在家时，您发现什么异常情况没有？”尚志伟继续问道。
“异常情况……哦，对了，有一天，我从外边回来，听见她和她哥正在屋里说话，就没进去……
‘哥，我这可是最后一次帮你了，以后你可要好自为之。’
‘你们老板可真有钱哪。’
我看见雅琴递给她哥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塑料袋里方方正正的一块东西，我知道我这儿子不是个玩意儿，准是又跟他妹要钱还赌债……他妹已经替他还过一次三万块钱的赌债了……于是我气不打一处来，冲了进去，抢过那个塑料袋，打开一看，吓了我一跳，里面足足有十万块钱！
我问雅琴：‘你哪儿来的这么多的钱？’
‘老板给的。’
‘老板怎么能给你这么多的钱？’
‘……跟您说不明白，您就别管了……’
这时，我儿子一把抢走了塑料袋：‘妈，这是给我救命的钱，您老捣什么乱哪。’说完拿着那个塑料袋就跑了。
当时差点儿把我气晕了过去……
我以为你们来，是雅琴因为那些钱出了事……”
……那是谢雅琴有一次回家休假，正赶上债主堵上门来要债，五千块钱的赌债，谢雅琴当即用自己辛苦打工攒下的钱替哥哥还了。没料想，哥哥不知悔改，越赌越大，竟欠下三万块钱的赌债。静茹不忍心眼看着哥哥被债主打死，在哥哥的百般哀求下，谢雅琴去找孙老板借钱。
“你拿什么还？”
“从我每月的工资里扣。”
“就你每月那几百块钱，除了吃饭，还能剩多少？什么时候才能还清？我这儿可不是慈善机构……”
“那你想我怎么还？”
“你说呢？”孙老板猥劣地淫笑着打量她。
明白了孙老板用意的谢雅琴恶心得想吐，她早知孙老板对她居心叵测，不怀好意，没想到让他在这儿钻了空子。
“我……”她正要回绝他，可一想到哥哥的命，她只好忍下愧疚，蒙受终生耻辱，用自己的身体换来三万块钱。
自那以后，倒是和孙老板接触的多了，知道了不少孙老板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