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嘈杂
顿了下。
查斯舔了舔干涩的唇角,接道:“我跟斯德大叔发现进了老林子,当即慌了。好在,马群进入老林子后没有任何异动,它们旁若无人走入老林子里那条大河饮水。饮水后,马群开始走到不远处的石壁旁,伸出舌头“呼哧”舔了起来。”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叶暖跟我们说过的话。马群舔的石壁,很可能就是叶暖说的盐矿,也就是卤盐……”
“……想着左右已经进了老林子,马群也没出事。我和斯德大叔混在马群里面,走去石壁那边敲了几块,然后又顺着原路走出了老林子。”
众人默默倾听着查斯的解说,一颗心七上八下。
老林子,对所有生活在勘塔斯森林中的兽人来说,是绝对的禁地。那里被称之为死神的坟场,没有任何一个兽人会亲近老林子。可以说,但凡天际盘旋秃鹫和腐尸雕的地方,兽人不会轻易涉足。瓦尔纳大陆,将秃鹫和腐尸雕称作死神的使者,可想而知老林子这三个字意义如何?
这厢。
叶暖默默接过石块,指腹在石块上蹭了蹭,沾着少许粉末放入嘴里。顿时,又苦又涩的味觉在舌苔上炸开,紧跟着,熟悉的咸味充盈整个口腔。叶暖连忙呸呸数声,将舌苔上的味道驱散开来。
显而易见,这石块是卤盐,查斯和斯德在大峡谷老林子看到的那片石壁是一座盐矿。看情形,盐矿储藏量不小。
查斯话落,族人久久没有出声。
师婆婆阴沉着脸,不知在思考着什么。查斯心神忐忑,老林子是绝对的禁忌,他担心师婆婆会开口责备,尽管这次进入老林子是场意外。
“师婆婆,别怪查斯。这是卤盐,查斯和斯德大叔在大峡谷老林子看到的那片石壁应该就是盐矿,根据查斯的诉说,我想那座盐矿存量不小。足够部落数十年,甚至是上百年的消耗。这是好事,该奖赏他们。”叶暖面带喜色,为查斯求情。叶暖不是瓦尔纳大陆的土着,她心中对秃鹫和腐尸雕没有任何畏惧,自然感受不到师婆婆他们对老林子根深蒂固的畏惧之情。
“可,那是老林子……”月沉着脸,纠结道。
师婆婆缄默不言,半眯着眼,似在权衡什么。
叶暖脸上浮现狐疑,不解道:“月姨,老林子怎么了?”
“暖,老林子是瓦尔纳大陆的禁忌之地。那里盘旋着秃鹫和腐尸雕,传闻只要被秃鹫和腐尸雕盯上就会带来厄运,它们是死神的使者,被他们盯上意味着死神将会降临……”述说时,月表情凝重透着淡淡地惧意。兽人从不畏惧挑战,唯独对秃鹫和腐尸雕心怀敬畏。
勘塔斯森林的兽人部落,将原鹰部落称作秃鹫。就因为原鹰部落行事作风与秃鹫和腐尸雕一般无二,更甚曾经有兽人看见原鹰部落与秃鹫为舞,这个发现让原鹰部落凶名更甚。
一听,叶暖不觉轻笑出声。
“月姨,如果你们担心老林子中盘旋的秃鹫和腐尸雕的话,大可不必忧心。”叶暖神情淡然,语调不疾不徐,没有任何紧张和畏惧。微抬头,扫过族人提及老林子时惊惧的表情,解释道:“秃鹫和腐尸雕是不是死神的使者我不知道,在我家乡一样生活着秃鹫和腐尸雕,它们是一种以腐肉为食的大型猛禽。主要栖息于低山丘陵和高山荒原与森林中的荒岩草地’山谷溪流和林缘地带。入冬之际,它们偶尔会在山脚平原地区的村庄、牧场、草地以及荒漠和半荒漠递去出现。”
“它们出没的地方之所以会带来死亡,只因它们以哺乳动物的尸体为食。它们习惯会注意孤零零躺在地上的动物,确认目标后,会近距离盯上猎物,悄无声息接近对方,发出“咕喔”声,借以确认猎物是否死亡。一旦确认猎物没有动静,就会张开大嘴撕裂猎物……”
“……它们主要以大型动物的尸体和其他腐烂动物为食,偶尔也会主动攻击小型兽类等猎物。我想它们盘踞在大峡谷附近,一定是因为那附近有足够的它们繁衍生息的食物。”
叶暖说话节奏与师婆婆不同,她吐字清晰却说得极快。
有条不紊,丝毫不会显得杂乱。
听叶暖这一解释,族人对老林子的恐惧无端减少了两分。
不多时,就有族人开口附和。
“绿江穿过大峡谷,那边栖息着斑马、野鹿和羚羊等很多野兽,因着老林子的凶名,勘塔斯森林生活的兽人从来不会靠近大峡谷狩猎。”
“隔老远,都能看到大峡谷上空盘旋着秃鹫和腐尸雕的身影,谁敢去大峡谷狩猎?又不是嫌命活得太长。”
“我感觉叶暖说的很有道理,秃鹫和腐尸雕的事是兽人代代相传下来的,因传说没人验证过真假。你们说,秃鹫和腐尸雕真的能带来死亡吗?”
……
族人议论纷纷,顿时冰洞附近一片嘈杂。
不过,这一来对老林子的恐惧消减了几分。他们不曾真的见识过秃鹫和腐尸雕带来死亡的阴影,只因受困一直以来的传说阴影。
此刻,听叶暖解释一番秃鹫和腐尸雕的生活习性,恐惧的阴影凭空减少了大半。师婆婆蹙眉,没有卸下防备,抬头认真注视着叶暖。
“叶暖,你确定秃鹫和腐尸雕以腐肉为生,而不是能带来死亡?”
作为有蛇部落的祭司,师婆婆必须为整个部落负责。她心中对叶暖的话信了三分,但是长久以来的传说让她不敢放松警惕。在他们记忆中,但凡秃鹫和腐尸雕出没的地方,往往伴随着死亡。
叶暖没有迟疑,认真点头,回道:“秃鹫和腐尸雕与其他野兽一样,会捕猎攻击猎物。只是,唯一的差别它们食物略有不同,以腐肉为食。所以往往它们盘旋出没的地方,会出现尸体。它们本身是不会带来死亡的,应该说死亡会将它们引来。不信的话,可以让族人去大峡谷的老林子附近观望一段时间……”
既然已经发现了盐矿,也不急这一时半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