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意料之内的惊喜
哗啦——
随着声音的出现，缤纷绚丽和着不同颜色闪光的小碎屑摆脱了礼炮的冲击，哗啦一下全部溢出，挥洒在着空气之中弥漫开来，在许合的身上稳稳的停留着。
“这是……”许合不解的望着眼前这番景色。
“Surprise！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江子离浅金色的发丝下的双眸早已眯成柔柔的弧度，显眼的微笑正适合这番景色。
“难道是我出现的太过意外，阿合你怎么不说话？”
江子离手中的礼炮此时抬也不是，放也不是，硬生生的举在空中。
“谢谢，只不过子离……下次可以把礼炮换成别的较为好清理的物品，这样便于清理。”
“诶呀，今天是阿合你的生辰，这些我定会打扫。”
“只不过……父亲和母亲还是出门在外，未能赶回来，抱歉。”
江子离语气有些低沉，不知何时拿礼炮的手也渐渐垂了下来。
“无碍。”
知道许合会有这番说辞，但心里还是会有漏了一拍的剧痛感。
自从认识许合以来，他就如此惜字如金般的冷漠。
自己无论做什么都不会让他有些情绪的波动一样，但是自己却从不会感到闷，也捉摸不透这是个什么心理，难道自己其实是个……抖m?
江子离的思绪越来越远，直到——
“有你足矣。”
江子离的大脑听到这句话仿佛失去指挥自己行动的能力，木头一般地站在那里不动，楞着两只眼睛痴痴地看这眼前的这个少年。
“你……你说什么？”
“无碍。”
“不是这句，是下一句，下一句……”
“子离，这甘露快化了，再这样下去就不好喝了。”
许合有意识的撇过头，避开了这个话题，江子离未曾看到的是许合那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
又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是你带的怎会不好喝?到是…阿合你不要扯开话题，你刚刚说的可是……‘有你足矣’？”
也不管此时的仪表如何，心里只想验证自己是不是刚刚在做梦，怕自己因为太想听他说出这样的话结果想到精神恍惚听岔了。
“同样的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还有甘露快化了。”
许合神情上依旧看不出有什么感情的变化的说道，只有语调柔和了几分。
曾经有句话：你问人问题，他若答非所问，便已是答了，毋需再问。
同样的话不想重复第二遍，甘露却说了两遍，但是他说了“还有”这两个字，也就是！
承认了！
兴奋和激动好似决了提的河水，浩浩汤汤的从他的心里倾泻了出来。像庄稼人久旱逢雨，再无掩饰以往的斯文，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心情。
“阿合，你打我一下试试！”
江子离此时已经顾不上什么仪态，靠着他那顽强的毅力才克制住内心想要扑上去抱住许合的冲动。
许合撇过头来，脸颊少去了稍前的红粉，放下甘露的手在江子离的额头上轻轻地留了个清脆的响声。
“你是清醒着的，这不是梦。”
许合淡淡的开口道，不慌不忙取出两个杯子摆在桌上开始往里面添加甘露。
“温度，疼。不是！”
江子离语无伦次的说出这样的话，浅金色的眸子中仿佛夜空中探头探脑的星星那般一闪一闪的，差点都产生周围充满粉色泡泡的错觉。
“辛苦你了子离，愿我许好了。”
“什……什么，阿合，你太狡猾了，我都没给你插蜡烛呢！怎么能许愿呢，刚刚不算，重来重来。”
“好，依你。”
许合拾起散落在桌边的蜡烛递到江子离的手中，他的手比自己的明显小了一圈，纤长的手指交汇的那一瞬间，似乎还产生了摩挲过多般的静电，让江子离一个慌神差点没接住。
小小的蜡烛零零星星的插在那纯白无瑕的蛋糕上，就和许合本身一般，没有过多的修饰，素雅整洁。
一切准备就绪，许合依着江子离心中所想那般，狭长的眸子掩盖在长长的睫毛之下，双手合一，再一次的许下了同样的愿望。
希望……
净月美好，时光如梭。
待许合再一次睁眼时，扬手一挥，微微跳跃的烛光便了无生机，只剩下眼前的少年瞳中闪着惊讶的光。
“子离 ，别再瞪着眼了。若是你再不动，我可就全吃光了。”许合先发制人的开口道。
“本就是为你准备的，若是都吃完也不枉我白费……唔……”
打断了江子离未说出口的话，一块晶莹剔透夹杂着淡淡桂花味的糕点便塞入他的口中。
“路上捎带的，味道可好？”
“唔……好次……唔”
江子离也无心再管许合为何有如此的举动，若是梦，便希望时间永恒的停在这一瞬，再不醒来。
“食不语。”
“子离你吃完再说未尝不可。”
“嗯嗯。呐阿合，你也吃，可别光看着我吃呀。瞧瞧我的手艺可有见长？”
江子离把面前的糕点推向许合。
“好。”
“照旧没放糖，不用担心。”
红润的笑意一点点上扬，尽管还沉溺在其中，但他还是条件反射般的注意到，桌上那些棕褐色 的小方块，依旧规规矩矩的形成一个塔状，未曾动过。
许合竟然不动他最爱的“赤豆糕”？
“阿合，今日可曾发生过什么？”
“未曾。”许合竟如此脸不红心还跳与平时无异的说出这话。
见此，江子离虽满脸黑人问号，但也藏在心底，不在追问下去。
心里却已经按捺不住的密谋起来。
等江子离从自认为完美无缺的计划里缓过神来，许合早已不见了身影。随之满地的碎屑，桌上的残余剩羹也消失殆尽。
只有一张纸条显眼的摆放在桌上，秀丽飘逸的字写着：手艺见长，辛苦你了。还有早些休息，晚安。
江子离嘴角止不住的疯狂上扬，如同恋爱中的少女一般，傻傻的笑着。
半梦半醒般走到自己的房间里，轻按桌上用来装饰的砚台。原本的抽屉竟然出现了一个方方正正的缺口，拉开来一个雕刻着奇怪符号的盒子展现在眼前。
里面有着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像是那种满地可见的小石子，平常无奇的小纽扣，各式各样……
江子离小心翼翼的看了手中的小纸条最后一眼，眼神里还是不情愿离开的把它放了进去。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江子离倚在凳上，微微仰着头，目光停留在那什么都没有又好像什么都有的天花板。
“阿合，你变了。”
江子离试图伸手去抓眼前幻想出的一切，奈何只有空气在指缝中游荡。
隔日，本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但风儿似乎有些喧嚣。
和往常一样，天刚刚朦胧的睁开眼，许合也是时候带着他那“寒芜”去练习了。没有发觉的是，
某个不懂事的小家伙早已整装待发，就等着此刻悄悄跟上。
黑漆漆的被布裹满全身，在黑夜中着实让人难以发觉。但实在是没经验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江子离那蹩脚的装束在这天刚朦朦亮下，实在是太过于显眼了。
笛声悠扬而起，清脆与柔和相应。
借用《琵琶行》里的一句话大概就是：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 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跟在许合不远处的江子离见到许合琉璃般的眸子在初晨下闪着异样的光芒，随着目光望去只见一个身影，那人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