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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见之欢

两人撑着伞一路无话,唯有雨珠砸落在伞面上的声响,淅淅沥沥地作响。

待到了歇息的地方,十一替华锦瑟收了伞,忍不住询问道:“锦瑟,我们这替人看病也有些时日了,为何还不去连都?”

华锦瑟步履一顿,垂眸“等。”

她要等宫中的那位贵妃娘娘亲自来邀她。

这些日里,她免费医治那些百姓,名声早已传开。敲,此处离连都甚近,她不信宫中的那位听不到一点儿风声。

十一皱了皱眉,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止住了。踌躇了会,干巴巴地说道:“今日天气湿冷,记得注意保暖。”

华锦瑟点点头,应道:“你也是,早些休息。”

话落,转身离去。

一日,转瞬即逝。

翌日,华锦瑟同十一还是照例早早地起了,一番梳洗过后便拎着药箱出门了。

街道还有些许湿漉,零星的小贩带着一日的货物占据了一旁的路面。

“锦瑟。”十一顿住了脚步,忽而唤道 。

“嗯?”华锦瑟亦是浅浅地应了,侧过脑袋看向他。

十一有些不自然地避开视线,“你…你且等我一下。”说罢,耳垂泛起了红晕。

华锦瑟不解地看着十一脚步虚晃地离开。

心下一阵起疑:这家伙莫不是什么时候摔到腿了,怎么连路都走不稳了。抽空问问他,免得留下什么毛病就不好了。

就在华锦瑟心思一阵飘忽不定的时候,十一捧着一团油纸包着的东西走了过来。

“锦瑟。”十一在离华锦瑟还有段距离时停了下来,轻轻地喊了声。

华锦瑟回神,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白乎乎的包子,还冒着热气。

“……”华锦瑟。

“吃。”十一。

呆愣地伸手接过,咬了一口……

“如何?”十一将剩下的包子用油纸包好了,小心翼翼地捂在怀里,抬眼看向华锦瑟 。

只见华锦瑟面纱下的脸鼓起一小块,好看的眉毛也皱成了一团。

半晌,才咽下,说了一字“烫。”

清晨的露水沾染上了衣摆,留下了数道盂。

华锦瑟咽下最后一口包子,抬眸远眺,前方正是前几日医诊时的地方。

放下药箱,又拾掇了一番,二人方才坐下。

不过短短半个时辰,便有人来讨要药方子,或是前来看诊。

巴掌大的地儿没一会就挤满了人。

十一抱剑静静伫立一隅,目光一直在那身白衣上流连。

“让让!让让!”一声粗犷的喊声响起,人群顿时杂乱起来。

“这不是西街角的那个二柱吗?”有人回头匆忙看了眼,窃窃说道。

身侧的人一个战栗,忙地压低了声“可不是吗,这人整日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真的是……唉……”

随着那人的一声叹息,原本拥挤人群瞬时被分成一条道来。

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领着四五个同样混不吝的男人朝华锦瑟走去。

十一警觉地走至华锦瑟的身前站定。

为首的那个汉子嘴角带着一道深亘的疤痕,配着那张凶神恶煞的脸,甚是唬人。

“喂!”那汉子随身抽出一杆破损的长剑,猛地按在面前的木桌上,“你就是那个女人?”

十一皱了皱眉,刚想动手,却只觉衣袖被人拽动。

眸光微转,就见华锦瑟轻轻地摇了摇了头。

“问你话呢!你这……”那汉子身后探出了一个脑袋,扯着嗓门喊道。

只是还未说完便被那汉子拦下了,只听得他说道:“狗子,对待女孩子要有耐心,耐心知道吗?”

十一眉间的深色又重了一分。

这人怕不是一个傻子。

华锦瑟面纱下的眼角弯起,轻笑着问道:“你口中的女人千千万万,不知究竟是指谁?”

那汉子刚要开口,一道身影突兀地在他瞳孔中放大。

人群哗然。

那汉子向后猛地倒退了数步,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人。

紫色的衣袍无风自动,怎一个风流了得。

萧亦风单手执扇,身子轻飘飘地依着木桌。唇边带笑“呐,我这可算是帮了你们一次。”

华锦瑟不动声色地向后避了避,同他拉开了一定距离。

淡淡地回道:“多谢。”

“嘿!你这人怎么这么冷淡。”萧亦风扭过脑袋,凑近了些。

“若是无事那就都请离开吧,我还有病人。”华锦瑟越过萧亦风的探视,看向周遭不知是看戏还是看病的百姓。

萧亦风挥着扇子,轻笑几声,突兀地附在华锦瑟的耳边念道:“我于你,是乍见之欢。”

华锦瑟自座位上离开,轻描淡写地回道“公子说笑了。”

“诶诶,我可没说笑,我是认真的 。”

站在一旁的十一听不下去了,直接跨步上前,横挡在二人中间,眸色认真。

萧亦风也不恼,隔着十一对着华锦瑟喊道:“可有兴趣做我的夫人?”

华锦瑟眉心微蹙,没有应话。而十一已有了隐隐发怒的征兆。

萧亦风喊完话,再瞥了眼面色铁青的十一,撇了撇嘴,飞身离去。

那汉子眸色复杂地看了眼华锦瑟和十一,也转身离去。

余下的那些人面面相觑,其中跟着汉子闹事的人相互看了几眼,默不作声地也离去了。

百姓们呆愣了几秒,又纷涌上来,将华锦瑟围了个满满当当。

一场闹剧随之结束。

虽说早间晨露深重,但临近傍晚时分天气却是异常的好。

火红火红的云朵灼烧着天空,将湛蓝的天也烧地通红。

华锦瑟站在街尾,她的面前是一个热泪盈眶的男子,嘴角处有一道晃眼的疤痕。

“连峰,好久不见。”

华锦瑟笑意盈盈地看着眼前人。

“桑桑!”

那男人一滴眼泪逼出眼眶,张口喊到。

华锦瑟觉得久别重逢的喜悦气氛尽数碎在了他那一声桑桑里面。

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华锦瑟揭下脸上的面纱,笑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称呼竟然还没改掉。”

那男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脸上的凶相也因着他这个动作减了几分。

“这叫师姐的多生疏阿!”

华锦瑟唇角弯起,连带着天边的红霞都艳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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