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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一刀断气运大江

头顶滚滚气运长河已然临近,杨文锋痴痴的感觉着体内不断涌动而后凝聚的飞仙之力出神,他知道这是他的母亲留给他最后的东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他母亲的另外一种存在方式。

杨文锋摸着自己余痛未消的胸口喃喃自语:“娘,你放心,二郎现在懂事了,你等着二郎,终有一日二郎会让我们一家团聚的。”

此刻那气运长河已然临近杨文锋的头顶,若就这样倒灌而下别说没有修为的杨文锋,就算是一品高手也不见得可以活下来。

这气运本就是这天地之间最为奇妙玄奥的东西,国有气运人也有气运,只是这种气运是否真的存在一直都被人觉得是冥冥之中的未知之数,如今看来不但真的存在而且这武家老天人竟然还有手段运用。

事实上杨文锋虽然不忿但是此刻他对于这气运长河也没有任何办法,王妃剑魂已消,杨府之内的手段又被遮盖,如今只能凭借他杨文锋一人而已,可是他一人能做什么呢?

按道理来说他是什么都不能做的,只能眼睁睁等着被这气运长河淹没,眼睁睁等着死亡降临,但是不知道为何,这武家气运愈接近杨文锋的心中反倒愈发平静,平静的似乎这气运大江不会对他造成任何的伤害一般。

“定……”就在那滚滚大江倒灌入杨文锋头顶的时候杨文锋抬头轻轻说了一字,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有把握,但是总觉得似乎只要自己想,这气运大江便真的无法奈何他分毫一般。

杨文锋开口惊天,那滚滚大江竟然真的就被他一字定在了头顶长空之中,在他的头顶巨浪滔天,那些水花似乎都要飞溅到他的脸上,耳边还有轰鸣的水声,但是那大江就是灌不下来,硬生生被定在了空中如同静止了一般。

“怎么可能,气运长河没有作用,这怎么可能,难不成你一人的气运竟然强过我武姓帝家的气运不成?”如此一幕显然没人能理解,这天地之间此前那武景宣的声音又再次显露,这一次是充满震惊,似乎觉得眼前这一切太过不可思议一般。

“不对,若是有此气运你怎可降生杨家,在你的身上我看不到一丝气运,对了,你,你竟然是无一丝气运在身的废物,哈哈哈,难怪,难怪这气运长河奈何不了你,一个什么气运都没有的废人,亏我这些年还将你当做大敌,”空中那声音略微停顿了之后忽然大笑道,对于武家太子的话杨文锋无喜无悲,在他的认知中气运之说本就缥缈无常,仅凭此便能决定王朝覆灭个人命运杨文锋是万万不信的。

“小子,不管你是什么武家什么太子,但是既然违反了我和杨继那老家伙的约定便不能就此离去,这样吧,这武家气运如此雄厚,断上几分也算不得什么,”就在这滚滚大江气运顶在杨文锋头顶之时这片天地之间又传来一道懒散的声音,这声音听起来像是一个中年人说的,话音刚毕远方天际忽然涌出一道刀光。

刺凌凌一刀刀光从远方天际而来,这刀光无声无息,但是所到之处所有的东西都瞬间灰飞烟灭如同泡沫遇到火苗一般,刹那间这片天地都在这道刀光之下被完全撕扯开来,灭世一刀,当真是灭世一刀。

这一刀瞬间而至,在杨文锋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的时候那刀光便从他的身前划过,一时间他的魂魄似乎都要被这刀光所夹带的气势逼出身体一般,好在这一刀似乎并不是针对于他反而那些刀罡有些还护住了他,不然仅仅这刀气便足矣将千万个杨文郎斩杀殆尽。

一刀从身前划过斩向那滚滚气运长河,一刀长河断,抽刀断水水不流,如此灭世一刀斩过之后那气运似乎被焚烧殆尽了,竟然真的完全被斩的干净利落没有半分痕迹留下,这一刀将武家气运长河斩断之后随之这片天地也崩散殆尽。

杨文锋满脸冷汗睁眼,眼前还是杨家地下塔一层,眼前还是一剑一枪一刀,只是不同的是那莹白长剑原本通体华光已湮灭殆尽,就连剑柄之上那深绿色宝石也四分五裂,似乎整柄剑失去了灵魂一般。

杨文锋手握剑柄感受着体内那凝聚于丹田气海的飞仙之力种子久久没有动作,无尘已然无魂那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刚才那一切若是大梦一场虽然残酷但是若是梦的话那该多好,只是杨文锋现在感觉着自身的变化很清楚那一切都不是梦,他的娘亲身陨魂消,如此是否还能有再见之日?

杨文锋握着剑柄久久没有动作,这一日他一直抱着这柄如今几乎成为废铁的长剑沉默,时而面色凄厉时而脸色阴晴不定。

这一日玉陵北面九龙山上发生了一件大事,毫无症状的地龙翻身造成整个九龙山变得满目狼藉,山上乱石崩碎青松翠竹凌乱不堪,最为严重的是武家在这里修筑的皇陵有一座因此崩散开来,一时间玉陵之内议论纷纷,都说这是天之异像,代表着将要有大事发生。

这一日位于玉陵千里之外的天渊杨王父子二人登山北望久久无声,沙场凉风拂过,杨王满头白发迎风而动,他微微闭眼,脸色说不出的凄凉无力。

“父亲,今次出玉陵,为何不带二郎前来,如今留他一人在玉陵怕是……”接下来的话丰神如玉的杨延并没有继续开口。

“延儿,我这一生自问对得起这天渊百姓,也不辜负他武家,你们兄弟二人为我而累,姑且算是提前尽孝了,但是你娘亲这一辈子自从被我哄入杨府之后便再没有过上哪怕一天的舒心日子,这一辈子我算是欠她的了,唯一算是她亏欠我的就是她走得比我早,但是现在看来,就算是她走了我也没能让她在下面安稳。”满头白发的杨王看着杨府的方向微微怔神,眸子里有种说不出的伤感之色。

“这天下人都觉得我杨家在这天渊国中声名赫赫仅次于武家,我杨继可入殿不跪,在朝堂之上看谁不顺眼就可任性叱责辱骂,但是世人可曾知晓,正是这声名赫赫才是这世界上最为痛苦的事啊,这些你还小可能无法理解,但是你是杨家长子,总有一天你要继承这份家业,为父今日和你说这些就是要你有个心理准备,这杨王并不是那么好当的。”杨王扭头看了看几乎已经可以和自己并肩的长子语重心长的开口道。

这些年他基本就是由着这两个孩子去选择未来的路很少去干预,嘴上说着二人是他的儿子,老子没有亏欠儿子这么一说,但是这天底下又有哪个父亲会不心疼自己的儿子呢,看到儿子受苦,又有那一次不是心生愧意?

“你弟弟从小的心性和常人不同,这些年我知道他的心里因为你娘的事其实是恨我的,甚至没有叫过我一声爹,这些我都不怪他,甚至心里还有一些希冀,希冀他真的能做一个富贵闲人,但是你看,他还是从江湖回来的,回来就注定要面临这肮脏的世道和那血海尸山,实话说,当我在阴阳塔上看到那个衣衫褴褛的少年的时候我都想抽自己两巴掌,我当的是什么狗屁杨王让儿子遭这样的罪,但是当我看到他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说,因为我知道,他已经长大了。”风中多了几丝唏嘘长叹,当初只恨富贵少,如今却恼富贵多,当真是世事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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