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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红叶暖阁

“雨菡,雨菡。”

“哎,在这呐!”

一位身着红色衣裙的小姑娘欢快地跑进小院中,“雨菡,明天就要参加测试大会,你说这件衣服可以吗?”

“嗯,好看。”雨菡赞赏着,这是她玩得最要好的伙伴北宫萌儿。

“是我最喜欢的一件衣服。”萌儿脸上露着满足与幸福,“到时全镇的人都看到,你呢?穿什么衣服去。”

“我,随便那件都可以。”雨菡微微一笑,她记不起自己什么时候有过新衣。

萌儿塞给她一个玉米棒,“今天吃了饭吗?”

“嗯,季妈送来过。”雨菡接过来一边啃,一边说好吃。

“就知道,肯定又只喝了点稀粥。”萌儿嗔怪啧啧嘴。

“李伯外出了,肯送点粥来已经不错了。”雨菡低下头说。

“我看,只有李伯夫妇对你好,特别你那二伯坏透了,雨菡,去告诉你爷爷吧!爷爷很爱你的,会帮你的。”萌儿嘟着嘴不满的说。

“不要告诉爷爷,他照顾不过来,虽说他是族长,不想给他添麻烦,我要凭自己的能力过好!”雨菡坚定的说。

萌儿看着雨菡:“好的,雨菡,你勇敢自信,嗯,我一定帮你。”

“好的,谢谢你,萌儿”雨菡真诚的看着她。萌儿从她漆黑的眸子里似乎看到深邃无边的天空。

“明天的测试一定要努力成功,说不定就可以改变你的一切呢?”萌儿怔怔地说。

“一起努力,加油!”雨菡握住了萌儿的手,两个小姑娘相视而笑。

第二天,青岩镇练武场人声噪杂,闵晓蓉在族长与几位护法的簇拥下坐在了主台上。

大会由第一大护法北宫烈主持。五十多位青少年穿戴整齐列好队伍。

北宫烈站在台前大声宣布:“今天这个测试大会的目的,是要选出一支习武队伍,为以后大展宏图打基础,共招募十五名,不分年龄大小,由闵晓蓉女侠亲自任教。”

“测试分两部分,一、由闵女侠摸骨测气、潜力佳者留下。二、再由护法们进行智力测试,最后评出十五名。”

台下少年们欲欲跃试。

闵晓蓉已经在台前的木椅上坐下,安详的看着第一个走近的小男孩。她双手运气缓缓游走于男孩的神庭、人中、天突、紫宫…后由风府、大柱、神道、至阳等处汇合,一会儿她便得出结果。

她觉得甚佳者就发一张贴卡,没收到贴卡的直接退出。共留下二十多人,包括雨菡与萌儿。正要准备进行第二项时,一个弱小地身影出现在大家眼前,小叫化子依在旁边一棵树下正朝这边张望,眼中流露出渴望之情。

几位得了贴卡的男孩,以天星为首,发现了小叫化子,知道他曾得罪过闵女侠,就准备要训斥他一顿。

“是你该来的地方吗?臭要饭的。”天星用手指戳着他脑门大声咒骂道。几位都围拢过去,所有人都看到这一切,但谁也没作声。

眼看少年就要挨揍,突然跑出一人,将天星推开,一手拉拽起少年,直接就冲着闵晓蓉奔去。

大家顿时惊呆,一时不知所措……

等大家回过神来时,发现身着淡黄色衣裙的小姑娘,已经将小叫化子带到了闵晓蓉面前。

老族长右手捶胸,口里嘟囔着:“这个死妮子,又惹事。”

小姑娘正是雨菡,雨菡看着闵晓蓉平静地说道:“闵女侠,请您为他测试。”

所有人都吃惊地看着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雨菡胆子也太大,这个少年可是闵晓蓉要杀的人。

大家屏佐吸,瞪大眼睛,生怕闵女侠瞬间拔出长剑,只一挥,两颗人头就滚落在地。

然而许久,事情并没有发生。

闵晓蓉却温和的问:“我为什么要为他测试呢?”

雨菡不卑不亢回答道:“女侠说过,是在全族招募五到十五岁的少年,他既是北宫族人,今年才十岁左右,正好符合标准,又没说孤儿,穷人不可参加。”

闵晓蓉注视着她,欣赏之意溢于言表:“好,我给他测试。”

大家这才长吁一声,放下心来。

闵女侠开始测试少年,他居然得到贴卡。很快,大家进入到第二环节,各护法在检测他们的智力。

最后胜出的十五名少年已经确定。雨菡、萌儿、天星……都入选。

当然小叫花子被,被排除。

闵晓蓉点了点头,缓缓地说道:“这十五人从明天开始准时到练习场集合。”然后起身悠闲的离开。

几家欢喜几家愁,被选中的欢天喜地,被退下来的耷拉着脑袋,眼神中满是羡慕、嫉妒,心中隐隐埋着恨意。

少年也是十分失望,他找了一个墙角缓缓地坐下,他知道自己是有潜力的,但家庭资质不合格,而被护法们舍弃。其实他不是北宫真的孙子,他也忘记了自己到底是从哪里逃来的。

记得三年前,在一个黑夜里,被一位大叔带到这个镇的后山之上,大叔因为受伤太重死在了山谷之中,自己爬进了镇里,遇上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乞丐,他饿极了去抢小乞丐的碗,他们发生了打斗,最后小乞丐被他活活掐死,他将尸体推入旁边的臭水沟中,后来,后来大家就把他当成了他,叫他北宫天朗。

前天晚上,他被黑衣人吓坏了,看到闵女侠靠在树干上,他只想靠近她一点会更安全,并没有碰到她,只是坐在地上和大家一样露出左肩来,这位尊敬的女侠居然说自己…还要杀他,他百思不得其解。

北宫家族已经有十多年没有成立过正规习武的队伍,老族长看着这些孩子,在闵女侠的带领下有模有样的比划着,心中高兴。

“唉!如果惊云还活着,北宫家族也许比现在强多了。”北宫飞雄拭了拭昏花的老眼感叹道。

“族长,有人求见。”门卫跑进来报告。

“让他进来。”

一个风尘仆仆的青衣男子进门来,是坤龙宫的信使。

闵晓蓉忙接待,看过了来信后,立即拿出一封写好的书信交给使者,使者离去。

闵晓蓉喝了一口热茶问道:“老族长,镇西北大概一天路程有座山,风景甚好,树木青翠,繁花盛开,那里是什么山?”

“哦,你说的应该是雁荡山吧!普通人恐怕要走三天的路程,那里山势陡峭。”

“我想在山上建一所宅馆,因为队伍要长期指导才有效果,所以想定居于此。”

北宫飞雄大喜:“女侠若离开,这支队伍也荒废了,能在此定居,我也放心了。象建房、种地我们族都有能者,建馆驿之事就交给我们吧!”

“那多谢族长,这些银子你看够吗,如不够我再让人送来。”闵晓蓉说着递过一个沉甸甸布袋子。

“这,这,我们自己有,由我们来出。”

“不必客气,族中也不容易,别让大家破费。”

“多谢闵姑娘。”

第二天,族长就派了人去雁荡山动工,这件事由二护法北宫青主管。

六个月过去。

庭院建好,在雁荡山半山腰处,背风朝阳,可鸟瞰群山。三幢宅院一字排列,中间为主宅屋,有大堂,院落,三间居室,一间杂物室。左右分院也各有三间起居、配有厨房与水井,院子里有从山上搬过来的石、土叠成的假山,还种植了花草,十分雅致。

旁边还有大片空地待建。

老族长和几个护法都非常满意,北宫烈笑着对闵晓蓉说:“闵女侠,你给这庭院取个名吧?”

“是啊,是啊!”大家都说道。

闵晓蓉微笑着点点头,入秋的季节,已有丝丝凉意,此正是: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但看着漫山遍野全都是火红的秋叶,又似裹在热情的火焰之中,她缓缓吐出四个字:“红叶暖阁”

这天,闵晓蓉决定迁移到红叶暖阁。

“族长大人,我明日就迁往红叶暖阁,训练营先由大护法北宫烈代管,他懂一些武道,我将会每个月回来一段时间指导。”闵晓蓉说道。

“好,由闵姑娘作主。”北宫飞雄连连点头。

“我还有一件事和你商量。”

“你说,只要我们能办到的。”

“嗯,我正式收雨菡为徒,成为首席大弟子,而且此次就只带她一人去雁荡山,你的意见呢?”

北宫飞雄大喜,忙要下跪,被闵晓蓉拦住:“不可,老族长。”

“菡儿太有福气了,我代表全家人感谢姑娘。”北宫飞雄眼里泛起了激动的泪花。

闵晓蓉微笑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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