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看你出不出来
这一招果然有效。这时有一个孝子走到西门烈的面前,将他手中的饼抢了,然后笑道:“我看到了,有两个浑身都是血的人,他们闯进了村子,在村口处,他们不知道为了什么事,争执了一会儿,最后还动手打架了,其中一个,在另一个的屁股上狠狠地踢了几脚,那个被踢的人,好像还哭了,也不知道他是去找爸爸了,还是去找哥哥去了。”
“那他找到了没有?”西门烈接着问道。
“不知道,他从那个出口走了,现在也没有回来。叔叔,你说,他们真的是来杀孝子的吗?”
“是的,你没有看见他们一身的血吗?那些血,就是那些被杀的孝的血染红的。对了,孝,另一个人呢,他没有走吗?”
“他没有。他还在这个村子里。”
“你能够指出他是谁吗?”
孝摇了摇头,道:“不认识,我离他太远了,也没有注意到他,但是我可以确定,他不是我们村的人!”
“那好,你指出来,是哪一个?叔叔给你买一担这样的饼,让你美美的吃一个饱。”他抱着这个孝,走到众人面前。
“虎子,你不要胡言乱语,孝子家家的,你懂得什么?”一个老妇人大声对那个孝斥责着,她又对西门烈笑道:“大人,孝子的话,是胡说的,你千万别当真。”
“他的话是真的,你们呀,连虎子都不如。虎子,你说是不是?这些大人们所说的都是假话,只有你所说的,才是真话,是不是?”虎子得意地点了点头,他道:“奶奶,你年龄大了,眼睛花了,看不清楚了,我可是看得真真的。是有两个浑身是血的人,我亲眼看到了,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妞子,当时她与我在一起玩来着。”
老妇人气极了,她扬起手来,对虎子就是一个耳光,虎子受了打,也不知道是因为委屈,还是因为疼痛,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啊!——”的一声,出自于老妇人的嘴,她的胸口,插着一柄弯弯的刀,血从刀锋上涌出来,滴在地上,马上渗与这黄土之中。西门烈将刀抽了出来,在她的尸体上擦了擦,看也没有看,刀又归鞘了,从他出刀,杀人,擦血,到归鞘,一气呵成,就是站在他身后的几个捕快都没有看得怎么清楚,虎子也没有看清,因为西门烈抱他的那只手,还是一样的平稳有力。
“人家要说真话了,你为什么不闭嘴呢?”西门烈说得很是平淡。虎子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看着奶奶倒在血泊中,他哭得更凶了,他拍打着西门烈胸口,又是拳打脚踢,又是吐口水,一个劲地闹腾,“你杀了我奶奶,你才是大恶人!”
西门烈的神色一凛,他瞪着虎子,道:“没事的,没事的,你奶奶说她累了,想好好的睡一觉,你不要打搅她了,好不好?”
“你杀了她,你杀了她,她再也醒不过来了!你这个大恶人!”虎子就是再傻,再天真,他也明白他奶奶是给他饼的这个人杀的。“你赔我奶奶来!赔我奶奶来!”西门烈的耐心并不好,他能够忍到这样,他都有一些佩服自己的了,这个时候他不由得烦燥起来,将虎子的头,狠狠地往地上一摔,可怜的虎子,他的头已经摔成了一锅粥,他的口中,还有着那块没有吃完的饼。
众人的情绪又上来了,那个老头道:“城令大人,这是你的子民呀,他们又有何罪,让你这样杀了?”
“你们藏匿凶犯,你们就是他的同谋,我用不着客气!”西门烈大声地道。
“我们藏匿凶犯,你有证据吗?”老头子不服气。
“他所说的,就是证据!他明明说了,有两个血衣人进村了,可是没有一个人说实话。好的,黄霸天,你不是说你爱护百姓吗?你现在就站出来,如果你有种的话,就给我站出来!老是偷偷摸摸地藏着,与一只老鼠,又有什么两样?像你这样的人,还说自己是男子汉,我呸!”他已经确定了,黄霸天就在这里,就在他的周围,说不准此时正在看着他。他必须将他激出来。
没有人理他。
“这中间真的没有吗?你们中间,没有陌生人吗?”西门烈凶狠地道:“你们将他指出来,我们拍拍屁股走路,什么事情也没有,我们只要抓住了这个凶犯,你们放心,全城的搜查令,我也会解除的,这样的话,你们的家人,也可以回家了,你们的土地,也有人耕种了,你们的日子也就过得安稳平实了。我只要一天不抓住他,告诉你们,你们也休想安宁!”
众人还是不理他。
“黄霸天,你作的孽,难道要这么多无辜的乡亲为你背吗?你可知道,为了你,已经死了多少人?关了多少人?造成了多大的麻烦?是个汉子,就痛快些!这也不失男儿本色!我也知道,你不服我,是我亲手将你抓获的,你一直不服气,这样吧,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们两个,公平地再来较量一番,如果你胜了的话,你就是有天大的罪,我也替你背了,从此以后,你就漂白了做人,怎么样?敢不?”
百里清坐在房梁上,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西门烈所说的每一句话,他也听得明明白白。当他看到那个老妇人死在西门烈的手中时,他就有一种冲动,想冲下去为这个妇人的报仇的冲动。
他将自己按压住了。
西门烈又杀了虎子,他又一次想冲下去,与这个西门烈同归于尽,这样的话,也替江城的百姓,出了一口气,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还是按压住了。现在不是拼命的时候。
西门烈见还是没有动静,他的气更大了,这个时候,那五个捕快重新搜查回来了,他们都是两手空空,那个捕头模样的人,走到西门烈的面前,还没有说话,西门烈挥了挥手,示意他归队。
西门烈再次道:“我再给你们半柱香的时间,如果你们不交出黄霸天,我就将你们的房子全都烧了,看你们依不依?”说着,他将刚才掐断的那柱香拿出来,再在中间掐断了,剩下的那支,只有两指宽的长度了。
一个老妇人又站了出来,她道:“大人呀大人,你怎么这么扭呢!这里有什么凶犯?我们都是认识的,没有一个是陌生人呀!我们的房子,你们刚才也搜过了,不信的话,你可以再去搜查一次,细细地搜,慢慢地查都可以!如果我们真的将他藏起来了,你怎么处份我们,我们都不能说半句,但你这样强加罪于我等,我们不服!”
“不服,不服!”众人齐声道。
西门烈还是将香点燃了,他搬过一张椅子,舒舒服服地坐了下来,道:“服不服,那是你们的事,烧不烧房,那是我的事。你们闹吧,吵吧,哭吧,骂吧,我都听着。我只告诉你们一句话,我所说出的话,从来都不回收的。”说完他翘起二郎腿,不再理会众人。
“我们与他们拼了!”一个大约六十多岁的老汉,终于按捺不住了,他冲到西门烈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城令,你到底是不是人生人养的?你不要说有一点律法了,就是人性,也没有半点!”
“是吗?”西门烈笑道:“这香,已经燃了一半了,你们还没有决定下来吗?好吧,众捕快听令,你们速去准备干柴,准备烧房!”有一些捕快,互相看了看,一个个都摇了摇头,当着这么多的乡亲父老,他们也有一些下了不手。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这是命令,是命令就必须遵从。众捕快们交换了一下眼神,还是走开去准备柴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