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惩治恶奴(3)
“绿琴带头挑拨,以下犯上,重打五十大板,逐出顾府!”
五十大板?那还不去了半条命?再逐出府?绿琴还能活下来吗?
“二小姐饶命呀!奴婢都是受了绿琴的教唆,一时蒙了心才敢如此!”其余的丫鬟听见纷纷磕头,唯恐被赶出府。直到现在才认清形势,心里怨恨着绿琴的挑拨。
在东澜国,被逐赶出府的奴才,奴藉上被印上“逐”字印,再无别家主人愿意收留,只能从事些下作的行当,比过街的老鼠好不了多少。
“其余的一干人等——念你们认错态度良好,领三十大板,罚三个月俸银,暂且留下。如若再犯——哼,绝不轻饶!”以前这些丫鬟可没少欺负原身,这就连带新仇旧恨一并清了吧。
顾筠话音刚落,丫鬟们都松了口气,不停磕头谢恩。
顾筠说完,对顾老夫人说,“祖母,筠儿这样定夺可有不妥之处?”
“好,好,好!”顾老夫人不停点头,主事者严罚不怠,从犯者受罚之余又留有余地,同时震慑了其它下人。处理得恰如其分。
元霜双手捧心,望着顾筠,二小姐实在是太有气势了。
而在院落的墙头上,一个降红身影盘坐其上,居高临下,将院内发生的事尽收眼底。丝毫不介意墙头的泥泞会弄污一身锦衣。
“哎呀,未来皇嫂原来是如斯妙人儿呀!”皇甫若逸一手持酒囊,一手却拿着半边烧鸭看得津津有味。墙下的小侍从急得在原地打转。
“主子,您老看好了吗?”可怜他这个小侍从一大早还未睡醒就被派来这听墙角。好饿啊,他眼巴巴地看着主子的烧鸭,肚子禁不住又咕噜了一声。
皇甫若逸看得尽兴,拍拍手,把酒囊仍给小侍从。从墙头一跃而下,直奔东宫而去。
太子府。刚下了早朝的皇甫若墨退去一身宫服,换上素白色的长袍。他正端坐于案几旁批改文书,一旁的香炉烟雾袅绕,将息未息。
他出身军中,有着严格的作息规律。每天早朝后,必定会在书房办公,风雨无误。
皇甫若逸一路使着轻功翻墙而入,在暗处的暗卫竖起耳朵,听着熟悉的轻功路数。二皇子的大大咧咧,他们早已习以为常,并不阻拦。
“皇兄,皇兄!”皇甫若逸直奔书房。
房门守着的侍卫长孤鸿见了,恭敬地行礼。今天二皇子来得可真早呀,无利不起早,怕是有什么八卦可听了。
“你猜我刚才去哪了?你绝对猜不着!”
皇甫若逸神秘激动的语气,暗卫们也许久未闻,忍不住再运用内息,竖起耳朵,二皇子的八卦消息向来有趣,也正好打发打发这百无聊耐的日常。
皇甫若墨却恍若未闻。他纹丝不动看着手上的折子,青葱手指执笔,沾墨,笔底龙蛇,作着批示。
皇甫若墨对他视若无睹,皇甫若逸也不恼,他一抛衣角,坐在皇甫若墨对面。顺手倒荼,一饮而尽。接着皱眉,啧,这荼,也只有皇兄如此钟爱。
“饮茶宜细斟慢琢。”皇甫若墨眉心微拧,眼皮也不抬。
见皇甫若墨一丝兴趣都无,皇甫若逸只好翻出底牌,“是关于未来皇嫂的哦……”
皇甫若墨笔墨未停,昨晚宴会结束后,直到回到他的东宫寝室,一路上皇甫若逸都念叨着“未来皇嫂”,看来这小子对顾二小姐印象颇佳。
接着皇甫若逸口若悬河,暗卫们也听得真真切切,一双双眼睛在暗处散发精光,如若顾二小姐真有如此手段,那未来太子府的生活不会太无聊咯!
“未来皇嫂就这般手起针落,一针见血,以横扫千军万马之势,把恶奴教训得哭爹喊娘。实在精彩!”语毕,皇甫若逸看向皇甫若墨,“皇兄,这皇嫂也不如表面般柔弱嘛。哈哈!”
皇甫若墨脑中闪过一株傲然挺立的玫瑰,看似无害,却又自带尖刺。只是她既有如此手段,又为何会受到下人的欺凌,直到昨晚才现身控诉?
皇甫若墨放下折子,看来他的未来太子妃,并不简单呢。他眸光闪着难以捉摸的光芒,朝暗处比了一个手势。
一个暗卫看见主子的手势,如鬼魅般消无声息跪落地面。
“查查顾二小姐的背景。”暗卫领命,飞奔而去。
“皇兄,你也对未来皇嫂感兴趣了吧?”皇甫若逸张开嘴,脸上稍显讶异,皇兄一向闷骚,对哪家小姐都不理不睬,让他一度担忧他是否有龙阳之好。
但皇甫若墨对男人也无好感,皇甫若逸只当作他是天生的闷葫芦。这下好了,皇兄这棵千年铁树也要开花咯!
对她有兴趣?
皇甫若墨不置可否,他黑着脸问,“看来皇弟你是太闲了?正好为兄的铁骑营缺一统领……”
竟然一大早就跑去听人家闺阁的墙角,也不怕丢了他皇甫家的脸面。
“啊?不,皇弟府里还有很多事务,等着皇弟处理呢!这就告辞了!”皇甫若逸最怕的就是皇甫若墨给他“委以重任”了。说完也不待皇甫若墨回应,仓皇而逃。
耳根终于清静了,皇甫若墨拿起折子,继续批改。思绪却再集中不回公事上。
顾二小姐……昨晚宴会上与他对望的一双眼睛,与皓月相映,清亮又无畏;而后再望向他竟带着难掩的嫌弃与不屑……最后,她居然惰得再给他一个眼神,一直低头,表面是恭敬,实则……是漠视?
她借助他的推波助澜,血泪指控,巧妙反击,柔弱又坚韧。
今日又严惩恶奴,强势而智谋。
如果真如她所述,之前受尽欺凌,从她出现在宴会上起,所有的事都逆转开来,在这之前到底经过了什么样的事?
越想越有趣了呢……
而此刻的顾筠不由地打着喷嚏。嗯?有人在想她吗?会不会是远在31世纪的战友们?他们作梦也想不到她身亡后来到这个异世吧。
可真想念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