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小白脸
傍晚时分，顾水姚和王肃同莫大夫从保和堂出来，街道上早已没了多少人影。
不过是几个卖菜卖柴火的婆子老头在街道上走动着，几句笑声几语谈论，一派祥和。
道路旁边的些铺子也都收了摊，青石板路上忽而变得空旷起来，没了那热闹的叫卖和络绎不绝的人流，这街道也多了几分寂寥。
保和堂相送的秦小爷和边永站在门口，看着几人，身后站着的则是保和堂内那一群伙计和涂掌柜。
几个伙计和涂掌柜脸色难看，但却一点也不敢吭声，还跟着秦小爷出门恭送顾水姚几人。
秦小爷心头琢磨什么这几人也瞧不出来，于是便也都垂头等着，一句话不敢说。
即便是秦小爷答应给这顾水姚几人公道，几个伙计和涂掌柜也不敢说一个字。
摸不准这从未谋过面的老板的脾性，这几人心里都打鼓，垂着头咬着牙，憋着一股不服气。
新来的老板是个外来人，年纪又轻，一来就站在了那找事的女人那边，还要将这件事调查清楚。他们这是吃了大亏，说也不敢说，大气都不敢出。
只得眼巴巴瞧着那找麻烦的三人离开不说，转身还被各是克扣了一半的工钱，几人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俱是气得面色发青。
一半的工钱，那可如何使得？涂掌柜作为这里最有说话资格的人，便厚着脸皮开口央求，“一半的工钱这不就是要了我们的命么，老板您可不要被那三个人的鬼话给蒙骗了！我们才是为了保和堂好！”
秦小爷扇着自己的折扇，冷笑一声，“那你们若是不甘心，那明日起就不必在这里做工，将铺子的名声败坏到如此地步，得亏你们做得出来！”
“这....这，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只是.....上有老下有小，老板您就行行好，放过我们....”涂掌柜一听就慌了，老板一来就给了这么大个下马威，他根本招架不住啊！
“涂掌柜你这话可就差异，谁不是上有老下有小，不只你家是这样。你就吧，答应还是不答应，不答应你们就收拾东西离了保和堂，答应那就将你们的工钱削去一半，你们自个儿选吧。”一旁边永结毫不客气接过话来，对几人没个好脸。
本以为这长相俊俏的年轻老板会是个好说话好相与的，哪里晓得这人却不是这么回事。
看着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说起话来做起事来这么狠。几人眼咕噜一转，又怕又怯地互相看了一眼。
秦小爷也不着急，让了边永倒了杯茶，他慢慢喝，就等几人的话。
边永趁机凑到他跟前，低声道：“不若就打发了，不然迟早出事。”
秦小爷却道：“不急，可以缓缓。”
边永一怔，惊讶得何不上嘴，“不是少爷，怎么就要缓缓？这不明摆着留不得？”
他仔细揣摩着自家少爷的意
思，暗道少爷不该瞧不出来才是。
可那想，却挨上了一扇子。
“这你就别管，听我的。”
边永摸着脑袋瓜吃疼，这才恍惚想起来，这回两人来这里所为的那事，恍然大悟，吃吃笑了起来--
顾水姚三人回了村子里，离别之际莫大夫兴奋地对顾水姚道：“弟妹虎子，今日可多亏了你们，要是没有你们，我只怕又会被人给赶出来，别说是讨公道了，只怕连说句公道话都不行。”
顾水姚笑，“这事就是那几个伙计和掌柜的使坏，好在这回遇见了正经老板，否则咱们这公道可不容易讨。”
莫大夫觉得她实在是谦虚，对她赞不绝口，哪里还是最开始那般的傲气瞧不起人，态度大未转变不说，还对王肃道：“虎子，你真有福气，娶的媳妇可真是好！”
王肃扯着嘴角笑了笑，应付了几句，可这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待到莫大夫离开，他才收了那脸上的干笑，一把扯过了顾水姚的胳膊，紧张问道：“水姚，你和我说说那男人是谁？你怎么认识的？”
上回下山就遇见一个，这回下山又遇见一个，他纵然再好的忍耐，也都忍不住了。
顾水姚奇怪地瞧着他，“你是说谁？是那保和堂的人？”
“对，就是今日那保和堂的老板，你什么时候认识的？我怎么不知道？”
顾水姚上上下下看了一眼这家伙，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不过是卖了他两回东西罢了，连名字也不知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王肃却有些不信，“你真不知道？可是我瞧着你们关系甚好.....”
顾水姚听得翻了个白眼，知道他在想什么，尤其又好笑，抬手给了他脑门一下，“甚好什么，你可别乱想。”
可王肃这心里还是不放心，话说之前那回春堂的伙计，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可这人不一样。这人有钱相貌也好，和他相比，那简直是云泥之别.....
顾水姚可没工夫搭理他这稀奇古怪的想法，赶忙回了家替候氏熬药，也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王肃心头酸溜溜的，虽然顾水姚也解释了，但他总是不安心，当晚吃不好心情也不佳水也睡不好。顾水姚每日忙进忙出的，总是一副淡然的模样，他一瞧着也是闹心。
他晚上揽着顾水姚问道：“不若你以后别去管莫大夫那事了。”
顾水姚本还在推拒，闻言愣了愣，不解地看着她，“为什么？今日不是说好明日再去一趟么！”
王肃顿了顿，对她这湿漉漉的眼无法抗拒，说不下狠话，只得是闷闷道：“我瞧着你一个女人家老去抛头露面，只怕被什么不怀好意的人盯上。”
顾水姚：“.......可，我们都说好了，你也知道莫大夫那口舌那胆子，他一个人去只怕办不成事。”
还有那身板，被人拎出来扔
了去，那也是极有可能的！
可王肃却坚持，“那也不用你去。”
顾水姚急了，觉得这人不可理喻，动手掐了一把他精瘦的腰，没好气道：“人家莫大夫也是没办法才来找我，我认识药材，你认识么！”
王肃梗着脖子就是不答应，被逼急了，心里的话脱口而出，“那也比你去给那小白脸看的好，我瞧着就来气。”
顾水姚：“小白脸是谁？”
王肃咬牙，哼了一声，“就是那保和堂老板啊，大男人长得白白净净的，不是小白脸是什么？”
他瞧着那保和堂老板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谁的面子都不给，就独独给他媳妇面子，这不是有企图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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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