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一切顺利

他伸出手,眸中含笑看她,独孤暮染将手轻轻搭在他的手里,秦云崖顺势拉到唇边轻轻一吻,这才将她的手握在手心,出了临水苑缓缓往前。

“今日你与皇上商议得如何了?”独孤暮染偏头看他,他正巧也回过头来,两人四目相对,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秦云崖攥紧她的手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低头在她唇上辗转,独孤暮染脸瞬间红到了耳根,伸手推了他两下,秦云崖才不情不愿地抬起头来,轻环着她的腰,眸色深深地看她。

“问你正事。”独孤暮染不安地四下看了看,见没人才算放心。

秦云崖微微眯起眼来,慢条斯理地答道:“在我看来,没有比这更正经的事。”

“……”这一回答,惹得独孤暮染一时语塞,只得干瞪着他。

见她气鼓鼓的模样,秦云崖薄唇一勾,伸手在她鼻尖点了两下:“你这般紧张,是紧张定安,还是紧张……”

司空彦三个字秦云崖没有说出来,只是俊眉一挑,又接道:“你再这般不乖,明儿我走了,便不来消息了。”

“等等……明儿你走了?你该不会是……要去定安吧?”独孤暮染眉头一拧,轻拍了他的手臂一下:“你放开,把话说清楚。”

说清楚倒是可以,放开就是不行,他明日就要走了,应该要些时日才能回来,他会很想她。

“定安一向与大邺交好,此事派谁去均不合适,我去最合适了不是吗?”秦云崖伸手将她散落到眼边的碎发勾回耳后,又接道:“此去,五万精兵势如破竹,你不必担忧。”

独孤暮染睨了他一眼,他像是因为身份适宜才去的定安,可独孤暮染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定安……如今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何要秦云崖亲自去?

她微垂下头沉吟片刻:“那我与你同去吧,既然无甚危险,我权当去照顾你了。”

“你照顾我?”秦云崖暗笑一声:“我半点也舍不得你辛苦,更不说这千山万水劳你照顾了,你且安心在这里等我。”

行军打仗有多苦秦云崖是知道的,既然很苦,他又怎么舍得独孤暮染去尝,更何况,此去凶险重重,他更不愿意她前去冒险。

“云崖,你是不是骗我?”独孤暮染两道秀眉蹙起,微仰起头来瞪他,像是审他一般。

秦云崖将她搂进怀里,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我不骗你,再说温夫人这边你放不下,计遂又在府上,还有小萌萌要你照顾呢……”

秦云崖反应快,就这么两三句话间已经想了一堆她不能跟去的理由,倒也说中了独孤暮染的担忧,一时没了言语。

“这么多年,我从未让你担心过,不是吗?”秦云崖在她鬓边印下一吻,问她。

独孤暮染默了片刻,轻声道:“好。”

……

天色未亮,那轮月儿垂垂欲落时,秦云崖轻轻动了动,紧接着,悄无声息地下了床,只是还未走两步,便听床上的独孤暮染有些迷糊地问他:“这就要走了吗?”

问完,她咕噜一下爬了起来,三下两下地套好衣服,瞪着一双眸子看他:“我送你。”

秦云崖一边穿衣一边看她,好一会儿才轻笑道:“难得一次你知道起来。”

像是这漫漫岁月里无数次清晨一般,两人说些无关紧要的话,独孤暮染将他送到了府门,外头,几匹快马上的人向二人行礼,独孤暮染心一下就觉得沉甸甸的,好一会儿才道:“一切顺利。”

“放心,高尚辰与我同去,沈辽留给你。”秦云崖说着,翻身上马,催动马儿走了几步,又回头看她:“你也一切顺利。”

说罢,他一扬缰绳,这一次确是策马离去了。

独孤暮染干巴巴站了一会儿,只觉得今日清晨格外清冷,她打了个激灵回头:“会的。”

秦云崖一走便是十天,没有任何消息,独孤暮染明白,这一次与平日打仗又有很大的不同,因为是援助,便不能让定安叛臣发现,秦云崖该将那五千精锐如何藏起来,悄无声息地进入定安呢?这第一步,已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更别说后面的事了。

“王妃,王爷的能力你是知道的,既然他应下了司空皇子,那定然是有安排的,所以你放心吧。”沈辽瞧着独孤暮染这几日都焉焉的兴致不大,忍不住也加入了莲儿的劝说行列。

独孤暮染听罢重重地叹了口气,将手中那支毛笔搁回了砚台之上:“我明白,从前也不这样,也不知怎的这一次就是心绪难安,难道是我太闲了?”

她有些自我怀疑。

莲儿适时地提了个主意:“主子这几日都忙得很,大抵忘了施公子的婚期是明日了吧?连贺礼都准备好了咱们不去吗?权当散散心了。”

前两天她听说施府已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了,只是新郎官鲜少露面,说是忙着。

她想,施公子与主子是朋友,去走动走动也免得整日这样唉声叹气地没精神。

“明日再说吧……”独孤暮染换了个姿势又叹了口气,无精打采地道。

这么快啊,这就大婚了,但她还是不要出现为好吧?施炎对她总有着不知明的执着与喜欢,她最不适合出现在那里。

见独孤暮染油盐不进,莲儿和沈辽对视一眼,只得都沉默着祈祷自家王爷能早些回来。

第二日,施府。

书房里,施炎一身紫袍提着笔正在画些什么,他凝神静气,哪怕外头喧嚣之声穿过门窗传了进来,他也恍若未闻,一笔一画的,徐徐而来。

“少爷,该去接亲了。”外头,孙强看着一片喜气的院落,不轻不重地提醒了一句。

里头的人却依旧沉默。

孙强心里暗叹了口气,也跟着沉默。

“哎呀孙强,少爷还在里头吗?快让他换喜服去接亲呀!这都什么时辰了,还在书房里做什么呢?有什么事儿哪怕明儿个再办也好啊。”施华一身灰袍,脚步匆忙地走了过来,大抵是眼看时辰到了施炎还未出现,急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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