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笑望玄气
夏德旺像刚做过一件无足轻重的事儿,剔着指甲,好像刚才动手的是别人一样。专注着自己的手指,说道:“让你们把钱还人家,你们不听话,非得我出手,现在还得找医生正骨。又要花笔钱。”
夏德旺说话、玩儿指甲的时候,掐住带头的劫匪的手松开了,带头的劫匪才能喘口气,然后知道自己遇到高手了。扶起地上的小弟,把老人装钱的布袋往夏德旺手里交去,说:“我们现在能走了吧。”
“我没拦着你们,快滚!”
随着夏德旺一声令下,几个劫匪正想走。车上冒出个人发出不合时宜的声音:“把我的钱也交出来,否则别想走。”
几个劫匪犹豫不定。
“看我干什么?他找你们要的,是你们和他之间的事儿,不关我的事儿。”说完这话,夏德旺已经坐回到袁平扬身边。
几个劫匪搞不清夏德旺到底想干什么,只是试探的问了句:“怎么?想把钱要回去?”
“哼!最看不起你们这些欺软怕硬的人。遇到高手马上就怂了。还想拿着钱走,不把钱交出来,有你们好看。先把你们一顿打,然后再送警察局。”
劫匪看着夏德旺,这是他们唯一忌惮的角色。夏德旺表示与自己无关。然后劫匪胆子这才大了起来。说:“你想把钱拿回去?”
男子看劫匪神色不对,夏德旺这个让劫匪胆寒的人又稳坐钓鱼台,死撑着说:“怎么不行?除非你又想断条胳膊,还要那位先生出手。”
没等劫匪说话,夏德旺连忙表示与自己无关,说道:“别把我拉进去,这是你们的事儿,于我无关。”
这句话让车上不少人都对他侧目,出头男子也有点儿愕然。想到夏德旺有一丝傲气,没想到这么说得出来,表明一切和他无关。不过就算没有夏德旺,气势还是得坚持下去,咬着牙关说道:“就算他不出手,这还有一车人,一人一口唾沫都淹死你们。
大家说是吧。”
对着车上的除了袁平扬和夏德旺说话,可是居然没有一个人响应。袁平扬心里想到:这就是人人自私的一面表现出来了。如果劫匪手中没有刀,情况肯定是都奋力抓住劫匪。可是劫匪手中有刀,直观上给人明显受到威胁,处于下风、劣势。而且这些人一定可以制服劫匪,但是害怕万一自己太奋勇,被歹徒所伤就划不来了。最糟糕的是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受伤。所有人都健健康康的抱着同情的口吻上前来说声:谢谢。但是心里说不定在骂:傻X一个,这么奋勇干什么?
人间太需要正义了,太需要公理了。袁平扬想到,还是没有站起来,这像一群陷入泥潭的人,首先自己要有毅力和勇气,否则,别人再怎么帮忙也是徒劳。
劫匪看到这样的场景,轻蔑的笑笑,说道:“我好怕啊。那你的人呢。你他妈想死啊。”上车一脚把出头鸟给踹翻,脚踩在出头男子的脸上说着话。
夏德旺还是像没看见一样,只是把布包还给老人,安静的坐着,并且理所当然的接受老人的谢意。
“酗子,你帮了我们俩老,我们很感谢你。可是你看这人也是一片好心,要不…”后面的话,老人说出也觉得说不出口了,好像太不知足了。
夏德旺听见,依然不屑的看了两位老人一眼,不客气的说道:“我是看你们二老是好人,为救孙子才帮你们,你们别狗拿耗子。”
被人抢白一顿,两位老人没话好说了。
袁平扬听出了夏德旺话的弦外之音,这是在说:你们开始那么求劫匪,全车人都听见了,但是没有一个人为您二老出头,现在轮到他们自己了,又何必呢!
“啊!疼。”劫匪的脚踩到出头男子的手上,出头男子终于忍不住,叫出声来,并且尿出来,可是车上一群冷血动物,只是皱了皱眉头,依然还是不敢说话。
袁平扬没站起来,只是不耐烦的说道:“行了,够了,你们走吧。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车上又吵又味儿。一点儿心情都被你们破坏了。”
劫匪虽然没见识到袁平扬的身手,但是看他和夏德旺坐一排,而且像关系不错的样子,最重要的是开始挨个想搜身的时候,这个人同样没露出一丝惧色,满不在乎。一定也是自己同样惹不起的。赶忙走了,丢下趴在地上的出头男子。
众人瞪着夏德旺,好像特别愤怒,只是敢怒不敢言。袁平扬倒是知道夏德旺的脾气,没说什么,闭目养神。
“酗子,谢谢你啊。但是我们老两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当讲。”夏德旺根本没把两位老人的谢意放心上,直接一句话把两位老人接下来的话挡住了。
两位老者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欲言又止的,好像蛮委屈的样子。袁平扬不忍心,让两位老人说。
“酗子,我们两老真的很感激你对我们两老的恩情,不知道怎么报答。可是你有能力,为什么不帮一下其他需要帮助的人。”
夏德旺只是鼻子里“哼”了一声,没理两位老人,没说话,把头扭了一下,背对起两位老人。袁平扬解释道:“他帮你们两位,已经不错了,是看在你们两位真心需要帮助,其他人甚至没反抗,没求情,他为什么帮他们。
帮人只帮需要帮助的人,一群冷血的木头,有帮助的必要吗?”
袁平扬的说话声音不小,让全车的人听见,让这些人在惋惜自己错失不被抢劫的同时,还有些觉得这个怪人真是…真是说不出来,然后有人愤怒的捏紧了一下拳头。
这个小小的举动,这个细微的动静,引来袁平扬的注意,捏拳头的人心一惊,这么点动静难道也被发现了?
袁平扬和夏德旺休息的时候,没人敢惹他们了,包括受到他们帮助的两位老人,也觉得这两个年轻人很奇怪,虽然善良,可是难以掩饰的骄傲,骄傲得让人难以接近。
“你那是什么功夫,让那些人对我们不敢动手?”
“不是不敢,是不忍。”
“不忍?”
“因为他们看到自己最尊敬的亲人在面前,怎么下手?”
“你练成了?”
“没有,只是初窥门径。有一天,我在刮胡子的时候,突然觉得我的相好像有些不同,然后就慢慢练习,然后好像成功了些。
你好像也练成老僧入定了。”
“一样,初窥门径。”
袁平扬和夏德旺当时跟着秦健安学东西,秦健安就说过:天下任何技艺都是相通的,功夫练到极致,可以对文采写字方面也有帮助,同样,画画写字和其他的也会有裨益。
你们两个跟着我学习搏击,虽然只有短短两个月,不可能学到极致,但你们两个都是万中无一的人才,也是两块极品美玉,上天待我不薄,让我一下就遇到两个。只是你们的性格差异太大。
夏德旺好胜,袁平扬无争。相比起来我更喜欢夏德旺的性格,更对我的胃口。我其实一直有两项绝技没教你们,分别是老僧入定和笑望玄气。
这两样都不是搏击技巧,但是掌握后,可以让你们从此战无不胜。
老僧入定就是让你好像陷入沉思,但是灵觉提升到常人难以企及的程度,哪怕闹市里每个人心里在想什么,你都可以了解得清清楚楚。
笑望玄气是我更欣赏的一项绝技,能够让人看着你,不自觉的产生面对起“天”、“地”、“君”、“亲”、“师”的感觉。让别人对你望而生畏。我现在分别传授你们两人这两项绝技,但是你们必须起誓:一辈子不对对方说起自己掌握的那项绝技的技巧。
“我袁平扬在此起誓绝对不向任何人说起老僧入定的技巧。”
“我夏德旺在此起誓绝对不向任何人说起笑望玄气的技巧。”
秦健安这才放心的传授起两人两项绝技的功法,嘴角划过一丝放心的微笑。
“对了,你怎么还要出手,不让他们听你的,乖乖下车把东西还给老人?”
“说了,只是初窥门径,我才刚把‘师’级练成熟,‘亲’级还在练。而且我只能让人看着我的时候有效果,一旦对方的视线离开我的脸,我就前功尽弃了。”
袁平扬懂了,当时秦健安教的时候,曾经说过,这两项功夫要借助其他的技艺才能发觉出来,单纯练习也许始终练不成气候,非得等到时机成熟。而且切记,功夫不成熟时,效果会大打折扣,而且千万别对高手使用,一旦对方是高手,反噬的后果只有自己知道。
夏德旺既然刚学会笑望玄气,别人只有看着他的脸才能达到产生错觉的效果。就像自己的老僧入定,不是随时随地都能达到效果。而且现在自己只能大致看到每个人的表面动作。
“够了,我不能再说了,再说我就违背誓言了。”
呵呵,袁平扬尴尬的笑笑。
前方是往天山的必经之路,也是进疆的最后一片汉人众多的地界。虽然此地还是汉人、维族人都有,但是还是有大批汉人的出现,让袁平扬心生一丝最后熟悉的感觉。虽然现在到处在喊着:汉族和少数民族是一家,但是真正生活到少数民族中,还是必须要首先适应他们,这还是觉得心里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