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一把豪赌
老板还交待:“进赌场别问东问西,只管玩儿就行了。而且场子里只收现金。所以请人都带好现金。”
袁平扬表示知道。然后进到场子里,让董炳年换好筹码,装作马上忍不住的来到赌桌旁。
老板装作袁平扬第一次来,充当向导的角色,其实在观察、考量袁平扬。袁平扬也不在意,任由麻将馆老板介绍,听到感兴趣的地方还装作认真的询问两句,其实自己只是一知半解,多数只要董炳年懂就行了。
袁平扬看到什么百家乐、单双和大小的桌前都没有雄哥的踪影,还徘徊不定,董炳年赶忙在身后悄悄的捅了捅袁平扬。袁平扬立马领会,知道这样的表现不是个经常在澳门或者拉斯维加斯赌场出入的人,而且也不像一个非常想玩儿但是苦于找不到玩儿的人,突然见到了一群志趣相投的人样子。
好在正好看到有一桌人正扎金花呢!桌上堆着不少筹码,一帮人有的握着手中的牌不慌不忙的下着筹码,有的就没那么轻松了,看着桌子正中的筹码,好像那么多钱似的,但是手心都冒汗了,紧张而谨慎的下着筹码,唯恐身边的人接着不看牌而盲目的押着。
袁平扬刚好会这一项玩儿法。低头询问老板:“这些人在玩儿什么?”
老板看终于找到袁平扬感兴趣的了,连忙说道:“这是扎金花呢?也就是一人发三张牌,你可以选择看或者不看,或者扔牌不来,但是都要开始下五百块的底钱。
然后每一轮选择看牌或者不玩儿。看完牌后可以选择加注,但是不能减注。最后直到都没人加注了,就开牌比大小。三张一样的是豹子,最大,跟着的是顺金,也就是顺子的同花。然后就是同花,顺子,对子,要是都没有,就比牌的大小了。”
虽然袁平扬早就知道规矩,但为了表现出嗜赌的本性,还是听得很认真,有不懂的地方还故意问一下:“那中途能看牌吗?”
“如果主人都没看过牌那就不行,但是主人看过,你可以下双倍的注码和那个人比一下牌,谁输就扔牌,等下一局。”显然老板对袁平扬的戒心小了些,因为袁平扬装得那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太逼真了。
袁平扬接着问道:“要是我不看牌,不停下注,那不是没人能看我的牌,直到那些人都没钱了,直接滚蛋。”
“张总到底是赌坛高手啊,一门精就门门精。是这么回事,但是我们进到这个场子的人都是身家千万上亿的。没钱就走很自然。”
袁平扬摇摇头,想着雄哥一个当时两万块都着急忙慌的人,现在能赌到这么大,那得做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儿啊。但是现在不是算这些的时候,袁平扬心底的丝丝念想在诉说着:“等你进入圈套,我来和你算总账。”
听老板简单介绍完规则,袁平扬装作迫不及待的拉着董炳年上前要了一手牌。老板在身后假装好心的提醒袁平扬第一次上桌,别下太多了,适可而止,早点儿看牌。
雄哥进来了,但是没有朝着这张桌子走来,而是在旁边一张桌子玩儿起来。袁平扬故意大声的埋怨麻将馆老板:“我张三出来就是来玩儿的,哪儿有玩小点的道理。”
话出口,惹得不少人侧目,包括雄哥。
袁平扬没看牌,只向着桌子中间扔钱,气定神闲的,好像这副牌是别人的一样。麻将馆老板没见过这么赌钱的,从背后捅了捅袁平扬,悄声说:“可以了,看一下牌在决定下不下注吧。”说着,伸手就向袁平扬面前的牌探去。袁平扬出手在老板的手上一打,说道:“我赌钱,我都没看,你看什么。”
老板把手收回来,静静的在袁平扬身后看着,不敢插话了。
转眼桌上就没那么多人还继续玩儿了,只有三个人了。袁平扬,一个同样气定神闲的老者,还有一个中年人。袁平扬注意到中年人其实很紧张,估计本钱不多了,而且估计也输不起了。极度想让袁平扬和老人看牌,然后比一下大小,可是事与愿违,袁平扬和老者好像杠上了,都没有看牌的意思,只是不管周围的朝着里面扔钱。中年人已经有点儿满头大汗了。
袁平扬在董炳年耳边说了两句话,后者很识趣儿的走开了,然后袁平扬对着中年人说:“我猜到你是幅好牌,可是我和这位老伯老不开牌,你最后会被我俩拖死。
老伯,这样,我们是来玩儿的,这样下去就成比身家了,一盘牌把整个身家押上划不来,我有个主意,咱们不看牌,让他来选择比谁的牌。这样也是赌运气。”
中年人听得松了一口气,但是害怕老人不同意,还是不敢掉以轻心。老人笑眯眯的看着袁平扬,说:“可以,好久没碰到这么有胆色和有魄力的年轻人了,真有意思。”其实老人还想说:好久没碰到这么有本钱但是又不冲动的年轻人,能够把事情看通透。但是怕言多必失,就没说。只夸奖了袁平扬两句。
中年人看了看场子中的近四百万的现金,眼睛都发红了。生怕老人反悔,马上想拿起一家的牌比。
“慢着,我觉得不公平,如果他是你找的托儿,牌比我大后,然后不和你比了,直接弃牌认输了,那我不是冤枉。”老人突然变卦,中年人脸上一阵失望。
袁平扬也不动气,说道:“那您说怎么办?”
老人说:“咱三人同时翻牌,同时比。”
袁平扬不置可否,表示同意。同时最开心的是中年人了,因为一下从两家不知深浅的泥潭中爬到岸上了。然后不只是侥幸还是庆幸的拍着胸口。
三人同时翻牌。第一张牌,中年人的是张梅花K,老人的是张方片十,袁平扬则是红心三。因为袁平扬的牌最小,所以第二张牌,该袁平扬最先揭露。
袁平扬翻开,又是张三。是张黑桃三,老人的牌是张方片九,中年人的是一张梅花J。袁平扬虽然是对子牌面,但是赢得几率还是最小。因为对方两人都有可能是顺金,不过这第三张牌也轮不到袁平扬先揭开了。
中年人好像害怕被人像电影中把牌换走了一样,赶忙把牌翻开。一张黑桃Q,虽然不是顺金,但是作为顺子,牌也很大了。老人好像非常有把握,说道:“一副顺子敢撑到现在也不容易了,只是顺子还不是最大的。”然后把牌一翻,一张方片K。K打头的金花,而且开始没看牌,确实很大了。
中年人难以置信的看着老人翻开牌,瘫坐的往后退了一步。
袁平扬也像觉得老人的牌很大,但是还是坐着没动,因为他知道有董炳年在身后。袁平扬说:“我叫张三,这张如果是张三,那您就输了。”
老人虽然紧张,但是不相信有那么巧的事儿,说道:“如果这是张三,那我就把牌吃掉。”
袁平扬说:“您不用把牌吃掉,只用带上您的钱,离开这张台子,以后凡是我在的地儿您绕道走就可以了。”
老人表示随意。
袁平扬正来翻牌,董炳年用手压住袁平扬的手,说:“三哥,这张牌让我来开吧。”
袁平扬表示没意见。董炳年正来翻牌,老人再次打断董炳年,说道:“这张牌就他开,你什么身份?”
袁平扬对董炳年笑笑,然后说:“文通,人嫌你不够身份。”
董炳年没有丝毫介意,说道:“既然老爷子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够身份。还是三哥开牌吧。”然后把牌交给袁平扬。
袁平扬把牌拿在手里,一副要开的样子,突然停下手,说道:“这样吧,我开牌,如果不是豹子,我从此给老爷子您让路,如果是豹子,不仅要给我让路,还得在现场给我这位兄弟道个歉。咱们出来打拼的,挣的就是个面子。”
听到袁平扬这么说,雄哥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来了。停下正赌博的手,和很多人一样,看着袁平扬这一桌的这豪赌的一把。
袁平扬把牌当着众人的面,翻在桌上,不折不扣的一张红心三。看到底牌真的是张三,袁平扬虽然表现的有些开心,但是并没有那么喜形于色。老人不敢相信的瘫软,幸好旁边有人,不知道是儿子还是助手的人在旁边扶住老人,关切的问道:“傅老,没事儿吧。”老人还是有点儿说不出话,直勾勾的看着袁平扬的豹子。
中年人看到两人的牌都比自己的大,也垂头丧气,死得其所了。老人缓了会儿,定了定神,说:“后生可畏,我认了。输在一个籍籍无名的后辈手里了。”
袁平扬出人意料的谦虚起来:“别太往心里去,我这叫乱拳打死老师傅。真的是运气好而已。”
老人摇摇头,说道:“我看来真的要歇些日子了。”
“不用,您再见着我和我兄弟绕道就行了。”说完,袁平扬在众人的注视下,仰天大笑的扬长而去,显得那么的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