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重做老大

董炳年戴上面具,不由感叹:这面具做工真精细,根本就看不出原来的一点点样子。袁平扬反驳道:“别大意,咱只是外面改变了,还要做的是改变咱的生活习性,要让人觉得咱和以前没有一丝相同的样子可不容易,得互相提醒。”

董炳年虚心的听从,然后慢慢习惯带上面具的感觉。

袁平扬改变口音说道:“从现在起,我就是张三了。你也必须给自己改变一个身份。”

“那我叫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叫什么?要不你叫王二得了。”

“凭什么。我又不是袁精桧,我才不叫二呢?”

提到袁精桧,一阵平静,都似乎回避着这个话题。许久后,董炳年才打破沉默,说道:“我叫华文通。今年三十二岁。是张三的跟班儿。”

袁平扬轻微的笑笑,自嘲的说道:“三十二岁还只做个古惑仔,咱可真有出息?”

董炳年也呵呵一笑,平静的说道:“咱在国外呆过这么多年,现在回家来打江山。”

虽说是闲聊,但是都把自己的身份和背景设定好了。而且董炳年毕竟是学习好,想得比较周全,在国外这么多年,可以很好的掩盖口音问题,只要对方不拿专业的频谱分析仪器, 谁也不会从怀疑这样一个人和袁平扬是一个人。

“对了,平爷,你还没说是做什么卧底,对付谁?还有,你有没有计划。都可以说给我听啊。”董炳年还对着镜子欣赏自己的这张看不出任何瑕疵的面具,一边问道。

袁平扬真觉得很感动,自己兄弟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知道就先满口答应自己,现在才问起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袁平扬笑笑,看着面具也贴着自己的脸,笑起来,然后说道:“其实对付的人咱可能都认识,就是两年前咱学雷锋,救楠儿那次对付的叫雄哥的混混,现在这个人发展大了,开始涉足很多行业,而且开始涉足毒品了。我们现在就是把他扳倒…”

“什么,谁?”董炳年惊呼一声。

“就是那个雄哥啊。怎么了?”袁平扬没有怪董炳年随意打断自己,而是很奇怪董炳年的反应。

董炳年显示一阵沉默,然后考虑再三的地说:“没什么!那你打算怎么做?演出戏,救他一命,然后打入他们内部。”

袁平扬知道一定有事儿发生,但是没太往心里去,说着:“都知道了,你能想得到,那他们这些人动下脑筋也想得到,我们要摆出猛龙过江的姿势,来他主动来找我。”

又是猛龙过江,只有袁平扬知道,这次的猛龙过江才真是名副其实。猛龙过江这个词儿好像就是为了黑道争地盘而创造的。

方正委给袁平扬找了一帮跟着他的小弟,说是以防万一,其实多少有那么点监视和有什么异动随时报告的意思。袁平扬也不介意,既然想强势来袭,没个把像样的小弟怎么成。袁平扬观察方正委给自己找的小弟,都是貌不惊人,都是有自身长处的。就比如中间有个叫吴楚钟的,绰号“小白”。给人的感觉真的是和名字一样,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但是看得出来,这个人的身手不一定在自己之下,而且同样擅长“妙手空空”。不过袁平扬本就没想有什么异动,专心“伺候”好雄哥就行了。

方正委问袁平扬具体有什么行动,袁平扬只是微笑,没说。方正委装作不满,说:“跟我还保密?”

袁平扬说:“不是保密,您虽然是老革命,但是您只是想挖掉一个黑窝,我这是在拿命赌博,我必须要为自己的安全考虑。如果您非要听我还是告诉您。”袁平扬打算如果方正委非要听,自己告诉方正委,然后自己也会甩手不干了。

方正委觉得袁平扬说的是,没有追问。安心的让袁平扬自己去处理了。

袁平扬出来后,方正委办公室的那个看不清面容的人再次说道:“老方,你也真是大胆啊,什么都不知道就敢让他随便行动。这太不合情理,太不合规矩了。”

方正委说:“这次行动本就不合情理,让人去卖命,结果只为了每个月那几千块的基本工资,谁会干?不是我替他们说话,小袁能舍弃这些东西,不和咱计较,已经很无私了,咱能不能放手让他去干。”

方正委的一番话说得那个人哑口无言。还接着说:“这个孝儿估计有他自己的处事原则和方法,咱都老了,让他们干吧。”

两人叹口气,然后那个人说:“你是政委,听你的。”

袁平扬的张三和董炳年的华文通在一块儿商量,董炳年的华文通问道:“三哥,到底打算怎么强势逼人。”

袁平扬觉得“三哥”这个称呼还蛮好听,但是不够霸气,说:“以后这个称呼就你叫,其他人就叫我三爷吧。”

“你不是不喜欢那么高调吗?”

袁平扬说:“那是袁平扬不喜欢高调,张三喜欢,而且必须要高调。”

董炳年懂了,没接着问了。袁平扬倒是接着说道:“咱先找地方去施展一下你的特长。”

“我的什么特长?”

“你还有什么特长?”

“我的特长?哦,赌场转转。”

袁平扬的张三生怕董炳年的华文通说出自己的某一器官特长,那就笑场了。不过袁平扬接着说:“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也很会赌,但是要一开始不那么张扬,只是小赢一些。”

董炳年的华文通沉吟片刻,说道:“想让人觉得你会赌,但是又不能开始就显山露水,那就只有打麻将咯。麻将不大,但是玩儿的人也多,这个除了体现运气,还能够让你赢。对了,你不是一般也都是赢吗,怕什么!”

“我要的不是一般,我要每场必赢。”

董炳年说道:“那就只能打配合了,你装作无意的把左手放到桌上敲桌子,蜷起一根手指表示要条子,蜷起两根手指是要筒子,蜷起三根手指是要万子。然后你大拇指放在第一个指节,表示你要一、四、七,第二个指节表示要二、五、八,第三个指节表示要三、六、九。”

董炳年说完,袁平扬不由得点头,然后说:“这就是我平时不和你打麻将的原因,我知道你会这些东西,只是不知道具体怎么操作。”

“你把我想成什么样儿的了,我怎么可能对自己兄弟来这套。”董炳年有点儿不好意思。

“那为什么你每次玩牌总是洗牌的时候和我们讲话,分散我们的注意力?”

董炳年不好意思的承认,说道:“职业使然,别计较了。再说我分散你的注意力我也不是没做成手脚吗?”

“不说了,咱们去雄哥经常玩儿的场子坐镇。”

这是董炳年经常说的话,坐镇就是坐下不挪窝,在那个地方赢个金娃娃走。

董炳年和袁平扬来到一家赌场,表面上和一般的麻将馆没什么两样,但是背后有个暗格,暗格里面都是些押大泄有百家乐这样的赌博场子。当然,那都只针对熟客,必须要类似VIP证件一样的东西。

本来小白问袁平扬:要不要他弄两个VIP卡出来。袁平扬拒绝了,人如果有心,真的想查,你这张卡就是国物院总理办的也没办法隐蔽,所以袁平扬的计划是赢到让对方注意到自己。

先在外面普通的麻将桌坐下,打着一般百姓玩的最大的牌,输赢几千块差不多了。袁平扬张狂的叫嚣着:“这玩儿的太小了,没意思。”麻将馆老板过来赔罪,还说:“不好意思,地方经济决定老百姓只能承受这么大的牌。”说话间还扫了一眼袁平扬放钱的袋子,已经鼓鼓的,怕是有好几万了。

心里似乎在盘算着什么。袁平扬继续赢着,而且已经找不到牌搭子了,老板只有亲自上场,还有个二愣子傻乎乎的在一边作陪。

袁平扬依旧还是想要什么牌,总有人打什么牌,老板虽然在赌桌上厮混很久,但是看不出袁平扬用的什么手法。因为袁平扬打牌打得兴起,就把左手拿下去了,完全凭借算的概率,和过人的记忆,强行记下想要的牌堆在哪儿。

虽然是自动麻将桌洗的牌,但是牌不见得洗得散,大致在哪个范围还是很好判断的。袁平扬平时的运气很差,不过今天的运气真的很好。几圈下来,袁平扬的钱袋里又多了几沓钱,看上去还是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

老板丝毫不急,因为深明“有赌未必赢”的道理。而且赌场的利润似乎根本不从这里来。但是其他的赌客有的已经没打牌了,都聚在袁平扬身后看他的表演。

老板看袁平扬似乎没有走的意思,装作无意的说:“这位老板今天运气不错啊,难怪叫着想玩儿大的呢。”

袁平扬知道马上要进入正题,波澜不惊的说:“我这个人没什么别的爱好,只有两点,一是赚钱,一是赌钱。这里和我在澳门和拉斯维加斯的时候不一样,是禁赌的。”

“也不一定,只是这位老板不知道而已。现在哪个城市没有一两间赌场,只是需要别人带而已。”

袁平扬知道差不多是时候了,很谨慎的小声问道:“你知道哪儿有赌场?”

老板看着袁平扬,摇摇头,说:“我一个麻将馆老板,哪儿知道哪儿有赌场。”袁平扬又糊了,把牌一推,说:“哎,算了,今天不玩儿了,赢够了,吃宵夜去。”起身要走。

麻将馆老板说:“老板慢走,留个联系方式吧,下次再来玩儿。”

袁平扬呵呵一笑,很听话的留下了联系方式。张三的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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