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再起波澜

袁平扬回到家,准确的说是租的房子,床上摊着一身衣服,旁边放着一封信。信里的内容是这样的:平哥,我是菲儿,床上是我给你买的衣服,你穿上拍张照片发给我。

别怪我小心眼,我只是看着你穿那身衣服蛮漂亮,心里怎么都有些不舒服,所以买一套给你,希望你穿得好看。

落款是平哥的小女人,后面还接着一个唇印儿。留给袁平扬的飞吻。

袁平扬看了好笑,不过想想也很释然。女孩儿做到这样已经足够大度了,还期待做成什么样子。而且想想范菲在信纸上留下唇印的样子,袁平扬觉得好笑。

袁平扬照范菲的要求做了后,脱下衣服,睡了。不是不喜欢范菲买的那一身,而是上班都有制服穿,再华丽的时装还不是看看的。

钟警官又愁苦着脸来局里,袁平扬问道:“怎么了,钟警官。”

钟警官说:“领导真是爱折腾,本来内定这次我一定能提拔我,但是现在非得搞个什么竞选,还要演讲。这不,一下又冒出来一个邓大头和我争。”

“不怕,我相信您,您的报告写得非常出彩,一定能盖过他的。”

钟警官哭丧着脸,说:“可是我的报告不见了。我怀疑是邓大头偷的,可是又没证据,这怎么办好啊。”

这回确实是出难题了,眼见下午就演讲了,演讲稿丢了,这可怎么办。

虽然不是自己的事儿,但是是钟警官的事儿,钟警官昨儿刚和自己喝了酒,现在出这样的问题,自己心里也过不去。沉下心来仔细想想。

“钟警官,你会不会是把报告放在哪儿别处了,怎么断定就是邓大头偷的?”

钟警官说:“我凭我一个老警察这么多年的经验,而且他昨天还写不出着急呢,你看他现在得意洋洋,一点儿都不慌张,八成是他拿的。”

袁平扬暗暗佩服钟警官观察人的经验,心思也在飞速转动。说:“现在写来不来得及?”

钟警官有些为难道:“凭我的记忆,还写得出来。可是现在就算写出来也来不及了。我在邓大头的后面演讲,就是写出来,还不是抄袭的。”

听到钟警官这么说,袁平扬心里有了一个主意,他没说出来,而是说:“如果您敢确定是邓大头偷的您的演讲稿,那咱就来个背水一战,您现在好好回忆一下您的演讲稿的细节,到时候争取靠演讲的气势什么的取胜。”

经过昨天的事,钟警官对这个酗子也有信心起来。但是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照做。

下午演讲的时候到了,大的会议厅坐满了人,都是来听报告的。不过对于平日坐办公室,或者在外巡逻的人,都不失为一种放松的活动,反正只有坐在前几排的人才会认真听一下。坐在后排的,只用享受一下空调,然后在这么好的环境下昏昏欲睡就行了。

邓大头上台的时候,得意的看了一眼钟警官,眼神中充满了挑衅的意味。这更加肯定袁平扬觉得钟警官的判断是真的了。

果然,邓大头一开口,钟警官就变了脸色,几欲站起来揭破邓大头的阴谋,说他偷了自己的报告,甚至有可能偷了自己升迁的机会。

袁平扬坐在钟警官旁边都感受到钟警官的愤怒和不平了。袁平扬低声劝说钟警官:“别激动,我知道他是偷的,和您相熟的人,了解您平时爱好写点东西,都能想到他是偷的您的,可是你上台戳破了又怎么样呢?只是一场闹剧,增加局里的丑闻。该他升迁还是他升迁,您除了在领导面前落个沉不住气的名声,什么都得不到。”

钟警官也压低声音,但还是愤慨的说:“我知道,我只是觉得这么大年纪了,还被摆一道,心里很难接受。想来个鱼死网破。”

袁平扬说:“鱼不见得死网也会破,记清楚他演讲的细节,不到领导宣布的一瞬间,谁都不敢保证自己是最后的赢家。”

“有时候我真在想,这真的不该是你这个年纪该有的沉着。”钟警官说完后,还是有点儿担心,但是已经没那么激动,好了些了。

轮到钟警官,他上去后,昂首挺胸,然后目视正前方,确实有一派大家风范。心里牢记着:袁平扬这个孝儿说不定又会给出什么惊喜的。

只是演讲的范儿十足,但是演讲的内容居然和刚才邓大头演讲的一样。下面的观众顿时来了精神,低声议论纷纷,更不时的看看两眼邓大头。邓大头一派一切尽在掌握中的得意的神色。钟警官好似没受到影响似的,只是专注于演讲。

等到钟警官讲完,下台等待领导商量然后宣布结果的时候,邓大头忍不住心中的得意,找到钟警官说:“老钟,写不出来也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抄我的吧。”

钟警官忿忿不平,旁边有人看不下去了公道话:“邓大头,老钟的文笔好咱局里早就都知道了,倒是你,也不知道在哪儿抄的,写出这样的好报告。”

袁平扬本来想为钟警官出头,看到钟警官平时的人缘和名声都不错,也就很自然的停口开始和钟警官保持冷静了。

邓大头看到众人都在帮钟警官,也不好犯众怒,只好愤愤的做好,不过表情还是一副趾高气昂,等着瞧的样子。

领导终于商议出结果了,一个领导起身念叨:“本次演讲,双方的比赛都很精彩,我们局里最终决定,钟爱民同志演讲活得优秀奖励,并酌情上报,又省局给出奖励。”

钟警官喜出望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众人和钟警官道贺着,袁平扬暗暗拍着胸口,又赌对了。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当选,明明应该是我?”邓大头不相信领导会放弃他,失去风度的争辩着。袁平扬在领导给出答案之前,插话了:“想知道为什么?很简单,钟警官平时的文笔大家有目共睹,这次钟警官还展示他的另一项技能,只听你说一遍演讲稿,就能一字不差的背出来。”

钟警官终于明白袁平扬让他回忆自己写的细节,和注意邓大头在演讲的时候,自己哪些地方容易遗忘掉。不由得暗自佩服起这个孝儿了。

“那复愈也可以有这项能力。”邓大头还是努力争辩道。

袁平扬示意钟警官继续接受别人的祝贺,只是说:“你是说领导们都是复愈?”

“我不是…”但是接下去的话到嘴边也不能再说出来了。瘫软的坐下。

果然,领导解释看中的是钟警官过耳不忘的本领,非常佩服。还说这回提拔行政干部,不是提拔文秘,不光要会写东西,会写东西那不是招秘书。钟警官的演讲技巧,还有大气沉着的气度都很值得大家学习。还说有些同志刚才口不择言说领导和复愈没分别,这样的同志真的要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钟警官和在场的警察都知道说的是邓大头,但是都在心里拍手称快。

散会了,钟警官来不及感谢一声袁平扬就被方正委找到办公室去了,钟警官只是在看了一眼袁平扬,对他竖了下大拇指,跟方正委走了。

“老钟,说说吧。”

“说什么?”钟警官有些不明白方正委到底在说什么。

“咱俩那么多年战友,而且在警校培训的时候又是同学,你什么性格我不知道?今天的事儿一定是有人在你背后支招,要不,你还不慌神。”

钟警官懂了,原来方正委是想弄明白什么人在帮自己。他本来打算说袁平扬的,但是一想,这说了会不会袁平扬被调离自己身旁,虽说不想限制这个孝儿的发展,但是同时也为这个人才不能帮自己而可惜。犹豫了一下。

就这犹豫的时间,方正委已经猜出事情原委了,说:“是不是那个袁平扬给你出的主意?”钟警官很吃惊,想说:“你怎么知道的。”但是在说话之前,方正委就好像印证了他的想法似的,说道:“你的表现已经证明我说对了。”钟警官在自己的这个当年就成绩优异的同学面前,确实藏不住什么秘密。

方正委接着说:“你不承认这回的升迁我们就再改回到邓大头的身上。而且你的想法我知道,我告诉你,这么个人才,应该按毛注席的话说:放到更加广袤的天地中去,那才有他发挥的空间。还有,不是我说你,你都调去做行政了,还要这么个苗子干嘛啊?”

钟警官被威逼和劝说,动容了,坐在沙发上毫无斗志的说了声:“这么多年得相交,想瞒你都瞒不住,这个孝儿确实是我看着的,也确实帮了我不少忙,而且我觉得他身上有着我们都想象不到的才能,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做个普通协警。”

方正委看了钟警官一眼,才说:“老钟啊,这话你也就能在我这儿说说了,要不别人听到不知道咱警察队伍的待遇有多对不起这些人呢!”

钟警官不服气的翻了一下白眼,表示纵然方正委这么说,自己还是要为这孩子叫屈。然后钟警官好奇道:“对了,你明明已经猜出来是他在我背后出主意,怎么不直接把他调走,还和我商量?”

方正委摇摇头,说:“老钟啊,这就是你的文才在咱们当年那批人中最好为什么没有混得最好的原因。我们猜到和从你口里说出来能一样吗?而且从你口里说出来还能了解到他的一些我们不那么了解的方面,就像你说的这孩子还有些我们想象不到的才能。”

钟警官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老同学——方正委。然后方正委叫钟警官去把袁平扬叫来,钟警官照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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