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惜福
在香江见到钟山,张桓有些迷糊,这也太快了吧?
钟山对他是一脸的感激,不为别的,光说张桓为了他求到了省部级的领导这一点,钟山就特别感激。
“张桓兄弟,什么也不说了,这次的事情,哥哥谢谢你了。”钟山举杯为敬,一口干了。
倒是陪坐在一边的何苗呵呵一笑,“张老弟不要见笑,老钟这几天一直很兴奋,来的飞机上还一直觉着跟作梦一样。”
张桓自然不会见怪,他高兴还来不及呢,也举杯干掉杯中酒,“只是这次还要委曲钟先生了,有些程序实在比较麻烦,钟先生此前的身份又比较特殊,相信这个你也能够理解,是吧?”
“理解理解,完全理解。”钟山一抹眼睛,“真想现在就飞回去,见见老娘,守着她做点什么都好啊。”
张桓嘿嘿一笑,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来,“钟大哥,我这里有个礼物送给你。”
钟山的心猛地跳了起来,他不敢相信地看着张桓。
“你看看就知道了。”张桓把信封塞到他手里。
钟山哆嗦着手从打开没有封口的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张照片来,不由一声惊呼,差点儿背过气去。
照片的光线很好,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手里拿着一个玉米棒子,边笑边用力剥着,在她的侧面,一个英俊的年轻人正在浅笑着看着他。
“这……这是你?”钟山指着照片上的年轻人,口齿都有些不清了。
张桓点点头,“前两天我回了趟青山,这是我在陪着老人家聊天说话,她很高兴,很健谈。”
钟山抓着照片的手一紧,跟着立即松了开来,生怕弄皱了照片。
“这……这是我妈妈?”
张桓点点头,“她很好,想你,听说你还活着,很高兴。”
钟山把照片贴在脸上,泪水早已流满了脸。
张桓的鼻子发酸,不由地陪着他哭了起来。
哭了一会儿,何苗拍拍张桓,指指心脏位置,张桓知道他的意思是说钟山的心脏不好,要小心些。
张桓站起来,走到钟山身边,“钟大哥,这是喜事好事,你应该高兴才是,过几天就可以见到老太大了,那时再高兴也不迟。”
何苗也凑过来,“老钟,再高兴也要节制,做人要惜福。”
钟山用力点点头,“好,惜福,惜福!”
三个人重新坐好,张桓为三个人倒上酒,“来吧,满饮此杯,为老太太长寿。”
干了杯中酒,钟山的情绪总算是慢慢平静下来,他看着照片,“跟我梦中的简直一模一样。
说实话,在碰到张老弟以前,我只要梦见母亲,就一定是恶梦,不是梦见她被人点了天灯,就是梦见她被马拖着跑,再或者就干脆是一团火。
每次从梦中惊醒,都泪湿枕头,偏偏却什么也做不了,干脆只好做一些对抗新中国的事情,这样好像是在为母亲报仇一样。
自从遇到张老弟,知道老妈妈还好好地活着,我的梦一下子就变了,真的,我梦中的老太太,就是这个样子,一直在笑着。
我要感谢新中国,感谢共产党啊,要不是他们供着妈妈,估计这么多年,我这个儿子不在身边,早就入了土了。
想想以前做的事情,真的是太惭愧了,真的,张老弟,你或许不理解我们这些海外人的心思,真的是从骨子里思念,而且无可排解,只能慢慢地忍受。”
张桓给他夹了一筷子菜,“钟大哥,咱们是老乡嘛,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你说的这些,我相信都是真心话。
以后的时间还长着呢,咱们慢慢来,不急在这一时。”
何苗看看张桓,“就是啊,你不知道啊,咱们张老弟现在可是在做一件大善事,咱们这些人别看多吃了几十年干饭,但是在这件事情上,咱们都落在他的后面啊。”
听他这么说,钟山抬起头,“张老弟做事,哪一件不是大事?说说我也听听,看能不能搭把手。”
“你不知道吧,他组织设立了一个中华传统文化基金,专门用来支持传统文化传播,你说,这个事情怎么样?”
听了何苗的话,张桓突然笑了,“何先生,你跟香江何家原来是一家的?”
“是啊,张老弟你以前不知道吗?”何苗眨眨眼睛,“何满轩是我的侄子,有些出乎意料?”
张桓呵呵一笑,他早就觉着奇怪,却疏忽了香江的特殊性,在那段特殊的历史时期里,很多家族把这里当成跳板,但也有人在这里扎下了根,做了一个回家的中转站。
想来何家就是如此,何家本家很可能已经全部迁往海外,但是何家仍有一支留在香江,为的是守住祖根。
“说实话,真的是有些意外。”张桓呵呵一笑,“你今天要是不提这个中华传统文化基金,我也不敢问啊。”
他说的是实情,涉及香江豪门的隐私,他前世当狗仔时知道 的不少,但是他明白,有些隐私是可以拿来卖钱的,有些根本连提都不敢提,如果还想活命的话。
何苗嘻嘻一笑,“没有那么夸张,都是寻常生意人,不过早做了许多年,所以门路清楚一些罢了。
不过你说的那个中华传统文化基金,我倒是很感兴趣啊,不如我也来参上一股?”
对于何苗的话,张桓早有思想准备,自从听到从他嘴里说出中华传统文化基金的事情,就知道何苗肯定会掺上一股。
“何先生,这个基金会是开放式的,只要是对中华传统文化有兴趣,愿意为此付出一些努力,愿意遵守基金会章程的,都可以啊。
而且咱们这个基金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咱们是干好事不怕钱多啊,只要你愿意,欢迎投资。”
张桓的话里扣着一个扣子,那就是要遵守基金章程,而这个章程就是这个基金会的魂,唯一可以修改这个魂的只有他。
这是他的底线,必须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信他的,就来,不信的,他可以独自承担,但是这方向必须把握在他手里。
做多做少,他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