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神经病男人
“哈切！”
九号别墅里，刚从欲望深渊爬出来的裴楚楠重重打了个喷嚏，裴启凡立刻正襟危坐，关心道：“哥，你是不是感冒了？昨天运动那么激烈，你该好好休……”“息”字被裴楚楠一个眼刀生生扼杀在喉咙里。
“查得如何？”
“今天你碰到她的监控我调出来了，但模样不清晰，我只能工作人员根据身段穿着来寻找相似的人，消息还得再等等。”
裴楚楠点点头，这个倒也不急，既然是特地接近他的人，有第一次第二次，就会有第三次第四次。当然，如果她不再出现，大概也没有再查的必要。
“我的午餐呢？”
“那个……”裴启凡心头一慌。
“你又干了什么？”
“我、我也没做什么？昨天怕他们打扰你，所以我让客房服务的都‘生病’了……呵呵，哥，你没发现今天都没人来打扫卫生么？哈哈哈……”
裴楚楠冷飕飕看着他，裴启凡尴尬的笑声越来越小，最后干脆闭嘴。
“要不，我亲自去给你拿午餐？”
裴楚楠一点没跟他客气，指了指不远处的垃圾桶，“顺道把垃圾丢了。”裴启凡哪有不听令的，赶紧去收拾，但当他打开垃圾桶时，被里面的“内容”震惊到了。
“这、这该不会是陆曼的衣服吧？罩杯怎么这么小……难不成她平时都是挤出来的？还有我昨天都叫她穿性感点了，这什么外套，什么内衣……”不过，即便如此，还被撕得稀巴烂，可见即便穿着似乎跟性感搭不上边，但丝毫没影响昨晚运动的激烈程度。
裴启凡一边欣赏着一边啧啧出声，完全没留意到那位暴君迅速黑沉下来的脸。
“裴启凡！”
雄狮低沉一声吼，衰熊跟着抖三抖，裴启凡提起垃圾袋，赶紧开溜。
叶梓涵这刚要按门铃，就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冲出来，跟她餐车一撞，哗啦一阵响，他手里的垃圾袋掉落，露出一块布条来。那布条断口纤维参差不齐，不用怀疑，这是用手撕烂的。
没看错的话，这是一块高档纤维面料，她有件衣服也用过，这种布料的结实耐磨程度堪比锦纶牛津布，别说撕了，就是穿上这样布料做的衣服，被人挂在车上在马路上拖行过几公里也不会擦破。
这是专门研发给喜欢运动又想要高档时尚感的人来定制衣服的。这样的布料竟然能用手撕裂，啧啧，里面的不仅变态，估计还有点禽兽。
难怪面前这个高大男人都能被吓得跟只兔子似的。
“请问需要帮忙么？”叶梓涵一脸姨母笑地看着面前明显受到惊吓的男人，脸上艳光突然绽放，差点晃瞎了裴启凡的钛合金狗眼，心跳噌地加速。
一个男人竟然让他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这样一张脸配上这样的微笑，简直就像是从二次元漫画中走出来的人物，英俊里多了一丝雌雄模辩的漂亮，干净透亮，就这么一眼，粉红泡泡都差点冒出来了。
求才若渴的裴启凡，没控制住情绪，一把握住叶梓涵的双手，这双手好纤细，好不像一般女人的柔弱无骨，也没有男人的刚硬，也刚刚是他认为的最佳形态。
“亲爱的，你在这里当服务员太可惜了，来我们公司……”
“咳！”
身后一声咳，如利剑一般刺破裴启凡的大脑皮层，他脸色一白，默默放下叶梓涵的手，捡起地上垃圾袋，灰溜溜地跑了，那一双大长腿，逃得不要太快。
叶梓涵淡淡瞥了一眼，所以，这其实也是个神经病？
只是再回头时，中间少了个人，她感觉空气好像突然变得稀薄了，呼吸都有点不顺畅。视线范围内，有个男人正冷飕飕地看着这边。她几乎是下意识地低头垂眸，谨遵姚丽的告诫——绝对不能直视那个男人。
“先生，您好，我是为您送餐的！”
“进来。”
咦，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
叶梓涵抬头，正好对上裴楚楠的眼，整个房间突然就静默了。
这特么是个什么鬼缘分？
叶梓涵眼珠子都快掉出来，怎么会是这个神经病？
裴楚楠：果然，这个小女人又缠上来了！这回竟然还穿上男装，扮成服务员？
双方视线在空中拼了数个回合，没分出个胜负。叶梓涵猛地想起姚丽说的话，这栋别墅的人有怪癖不能直视，别墅区的人很有钱，出手就上千……
这么高的酬劳，服务个神经病，大概也是划算的。
裴楚楠眼巴巴看着那个徐蛋又跟他装不认识，也没戳破，而是径直坐到餐桌前，看她究竟还有什么阴招？
他不信，以他的智慧，在阴沟里翻一次二次船，还能翻第三次！
叶梓涵在男人诡异的视线下将饭菜摆好，还恭恭敬敬四十五度鞠躬：“请您慢用。”
“尝！”
“什么？”
“每个菜都尝一遍。”
敢情这是给皇帝老儿试菜？新服务？她怎么没听过？
为了小费，她忍了！
只是扫一遍这些饭菜，味蕾便分泌出大量唾液，但叶梓涵忍住了，矜持地每样尝了一小口。
确定她没任何异常，裴楚楠才拿起筷子开吃，之后就没了后话。
叶梓涵站在那里，有点懵逼，说好的小费呢？这个男人怎么吃得如此心安理得？
叶梓涵怀疑是自己站得太远，被人忽略了，于是赶紧上前两步，恭敬客气地问：“先生，您要喝酒吗？”
“不喝。”
“那……我帮你盛汤？”
“不必。”
“要不，我帮你夹菜也行？”
裴楚楠终于抬了头，对上小女人粉嫩嫩水润润的脸蛋。那张脸上，笑眼弯弯，皎洁如月。
“你可以走了！”
叶梓涵一张嫩脸都端瘫了，心里嘶吼着，小费啊小费！就算你是个神经病也不能不给小费！
“先生，您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
好家伙，给她装失忆是吧？
叶梓涵笑眯眯地盯着他，一副不拿到小费休想赶她出去的架势。
裴楚楠不明所以地回望她，看着看着，血脉里突然一阵骚动，接着，他……石更了……
那一刹那，他甚至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你对我的饭菜做了什么？”明明你吃就没问题，这药到底下在哪里？难道是餐具？
叶梓涵完全没明白男人的意思，扫了一眼餐桌，摆放没问题啊，于是她说：“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
唇齿开合，小女人身上独特的香味灌入鼻翼，勾缠起所有细胞，神经不受控制地躁动起来。
这到底是个什么药？怎么如此霸道？
“你到底想要什么？”几次三番对他下药，目的绝对不单纯！
哎呀，太不容易了，终于问到重点了。但身为服务员，职业素养还是要有的，明目张胆地问客人要小费这可是不允许的，于是她委婉含蓄地伸出右手，食指和拇指搓了搓，做出一个数钱的动作。
比心？
这个小女人竟然给他比心？果然是美人计！
想用所谓的感情俘虏他，门儿都没有！
“我知道了。”裴楚楠长吸一口气，拿出手机，叶梓涵欣喜若狂，这位大佬是打算给她多少小费啊，还要用手机支付？
她也赶紧掏手机，甚至考虑以后要不要在手上贴个二维码方便客人支付什么的，就在这时……
“过来，我又被人下药了！”裴楚楠对电话那头说。
哈？
叶梓涵脑子打了个结，这是什么情况？她感觉好慌？本能地想逃怎么办？
但她刚迈出一只脚，就感觉到男人浑身散发的低气压压得她没勇气迈出第二步，正在僵持间，一群人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刚才在门口碰到的年轻男人，他身后跟着几个黑风衣风驰电掣地冲进别墅，齐刷刷将她围住……
这没到一分钟吧？这些人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来得也太快了！
关键是，围住我是想闹哪样？
“你、你们要干什么？”叶梓涵抖了一下。
“今天两次，就是她！”裴楚楠毫不留情地说。
裴启凡懵了，这个竟然就是那个“商业间谍”，啧啧，这小模样，似乎用美人计还真的挺合适。
裴启凡打量着面前这个“小白脸”，直摇头：“可惜，我本来还想挖你去昊天当个艺人，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有来头？”
昊天？这个名字似乎有点耳熟……
“我哥虽然只接受男服务员，可没说他好男色啊？”这位对手脑回路是怎么长的？
叶梓涵整个人都懵了，她完全没听懂这两位说的是什么，但听懂了一样，她终于知道下药是个什么意思。转头看裴楚楠，这个男人威然坐在饭桌前，额头已经爆出青筋，脸颊也被烧出红云，即便他没说一句话没动一下，也能叫人清晰感觉到他被yu望碾压过每一寸神经是多么地煎熬。
“我觉得你们大概误会了什么，我能保证我绝对没动过这些饭菜，不过……”她抿了抿嘴，衷心建议道：“那个，先生，您要不先去洗手间解决一下？”
这个男人是傻的吗？
被人下了那种药，他竟然能坐在这里岿然不动？
这位果然病得不轻啊！
裴楚楠侧目，看着那个徐蛋如花瓣一般的嘴唇启合，撩人的气息从唇齿间溢出，扑面而来，脑袋嗡地一声响，最后一根理智的弦终于被扯断。
闷哼一声，猛地起身，步伐沉稳地走进洗手间，这感觉好像他只是要去上个时间有点久的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