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念旧
宁浅然一下子愣在了那儿,忐忑地看宁辰安的表情:“哥,你突然看这部剧做什么。”
宁辰安看似不在意地回:“本来想看电视的,看到这部新出的剧有薄衍墨,就好奇地进来看,薄衍墨他演技还挺好的。”
宁浅然分不清宁辰安说这句话的意思,他看到了这里,那么一定也看到自己跑龙套的位置,会知道她和薄衍墨一起参演了这部剧,也会知道近期她和薄衍墨的关系有些融化。
家里出事后,他必然是恨薄家,也恨薄衍墨的,宁浅然一直告诉他自己去薄家是因为要去报仇,可进展到现在一直停滞,让哥哥知道,她心里会很复杂和内疚。
她知道自己不该,可是——
“哥,我挺喜欢演戏的,这部剧我过去掺和那也是陪沈凝一起,至于薄衍墨……这件事很复杂,你听我跟你解释。”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哥哥一向是支持的,哥哥不是想说这个。”
宁辰安放下手机,终于抬眸看向她:“浅然,哥哥问你,你是不是很想和薄衍墨在一起,你如实回答我。”
宁浅然愣住了。
想吗,说不想肯定是假的。
如果没有那些事,她和薄衍墨现在肯定好好的,宁家和薄家也能好好的,可偏偏这世界上没有回头路,薄林做过的事始终是真实存在的,她跟薄衍墨之间也会隔着那么一道沟壑。
宁辰安依旧是那么温柔的样子,可宁浅然知道,他不高兴了。
“你这段时间在薄家,和他们相处得一定还不错吧,不然你也不会和他一起参与这部戏,哥哥了解你的。”
宁浅然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哥,你别生气,我一直都在找证据,一直在找薄林的弱点,我真的没有和薄家站到一起……”
“哥哥不是不允许你做喜欢的事情,如果你有了喜欢的人,哥哥自然也是希望你能和喜欢的人好好地在一起。”宁辰安说着,手攥了攥:“可如果那个对象是薄衍墨,我觉得我不太能允许。”
“哥……”
“我一想到那天在法院,还有薄家所做的事,还有父亲、母亲,我心里就咽不下,浅然,你懂我这种感受吗,没日没夜都在煎熬,我想离开医院,可是我却只能被身上的病给困住,家里出事了,也只能看着你去四处奔波,我在这儿每时每刻都是折磨。”
宁浅然急了,坐在宁辰安身边去:“哥,你别这样想,别给自己太大负担,不然你心脏又会出事的!你也千万不能出院!”
宁辰安缓了缓,也没说话。
宁浅然心脏一阵一阵地揪痛,她道:“我承认,我真的很喜欢薄衍墨,我也知道哥哥你肯定是讨厌薄家人的,但是我这段时间好好想过了,这个案子和他无关的,他一早不知情,事情都是薄林做的,他也没有包庇,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向你证明薄衍墨真的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宁辰安沉道:“你觉得我能相信他吗,相信他不会辜负我妹妹。”
“如果他真的包庇薄林,或者薄家再做过分的事情,我也绝不会无动于衷的,只是证据难找,我还需要一些时间。”
宁辰安沉默良久,终是答应。
“我知道以我妹妹的性格,到这个地步都还坚持那就是真的喜欢他,我可以暂时允许你和他在一起,但如果他做任何一件辜负你的事,我以后都绝不会姑息,他要是负了你,伤了你的心,往后我就算赴汤蹈火,也要他付出代价,而且,以后都不会允许你和他有来往。”
对于每个哥哥而言,妹妹就是珍宝般的存在。
在宁辰安那儿,宁浅然是他现在身边唯一的至亲,那更是什么都比不上的。
宁浅然终于开心地笑了:“我就知道哥哥是疼我的,哥,谢谢你!”
宁辰安叹了声:“哥哥不疼你还有谁能疼你,傻丫头,你的想法和选择哥哥肯定是尊重的。”
病房内气氛终于松缓。
但两人不知的病房外,一直倚在墙边的顾冷锡面无表情,谁也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也不知道立了多久,他才站直身,然后离开。
——
从宁辰安那儿回来,宁浅然整个人简直是豁然开朗。
她先是去了一趟先前那个小警员说过的老干警家中,负责当年她父亲那起案子的老干警现在住在老城区内,一栋比较老旧的居民楼。
宁浅然怀着忐忑的心情上去询问,但遗憾的是虽然那位老警察对当年这起案子有印象,但具体的资料他已经丢失,他的手里什么也没有。
一无所获,宁浅然有些失望地离开了。
回到薄家的时候,恰巧有辆絮车停在薄家大宅的门口,有下人进进出出地搬一些古旧但看起来就很昂贵的家具和装饰品。
薄家装潢得富丽堂皇,搬这些进去对比起来简直格格不入。
宁浅然经过的时候好奇地问了一嘴:“这些是很名贵吗,有点古旧了,搬进去会影响宅子里整体美观吧?”
下人道:“宁小姐或许不知道吧,这些是以前薄家老宅里的东西,以前薄二爷喜欢这些,当时给购置的,这么多年了这些东西也旧了,但他一直念着,这不今天找机会让人搬回来了,至于美观什么的倒没想这么多,其实这些古朴家具也好看啊,二爷准备摆到他书房里的,书房那古色古香的配这些多有意境。”
这么说倒也是回事。
“所以你们是搬到他书房去的么。”
“对啊!”
“那要我帮忙吗,我正好这会没事做,帮你们搬搬吧!”
下人忙道:“这哪行呢,您怎么说也是千金小姐,我们可不敢,这马上也要搬完了,不劳烦宁小姐了。”
宁浅然往里走,恰巧那下人也要搬着上去,两人同路。
那下人话多,一边走一边道:“其实您不知道吧,这薄二爷看着精明随和的一个人,商场上尔虞我诈他就什么都敢做,但其实他很念旧,这是骨子里的,他就是表面冷酷其实心软,对于一些旧人旧事,他很记心。”
“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这做下人的,其实往往是知道最多的人,我以前跟着二爷做了一段时间的,他总是很苛刻,话也少,但总是会一个人在书房看那些旧照片发呆,还有这些家具,对于现在的薄家来说都不值一提,他却专门运回来,这都说明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