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心酸，不如杀死
两个不受欢迎的人遇到一起了会如何？
自然，会流传出更多的流言蜚语。
哑巴配寡妇！
这大概是人们最新的取笑话题。
这不，两人才刚坐到一起，就有人禁不住偷笑指指点点，实属无趣。
“你好！”
张佳琪坐在十一旁边，小声的打了一个招呼。
很多年不见了，也不知现在的十一是否还是当初那个胆小的闷葫芦。
总之，抱着同病相怜的想法，张佳琪还是主动开口了。
她需要在学校有一个朋友，这是她这段时间里最大的愿望，也是支撑着她还留在学校的唯一信念。
张佳琪已经想好了。
如果真的事事不如意，她会果断请假打工去外地。
只不过这次突如其来的换班，又让她有些犹豫了。
毕竟原本的想法就有些想当然，她也没啥把握。
所以，如果真的能有在学校坚持下去的动力——朋友
的话，她就可以为向现实低头找到最合理的安慰理由。
对于张佳琪的主动，十一实际上是有些不情愿的。
在她看来，这个坐的离自己最近的人把自己当空气那就最好不过。
如今对方率先打了招呼。
那么自己要理会吗？
如果不理会，难免以后太过尴尬，十一并不喜欢近距离被人以奇怪的眼神打量，那种气氛他有些厌恶。
于是乎，头依然是望着窗外的景色，但还是给了一点回应：
“笑不出来就别笑，强颜欢笑让人恶心！”
话很毒，但语气却是没任何敌意，像是在念稿纸。
闻声的张佳琪愣了一下。
原本脸上勉强露出的微笑也是渐渐褪去，但心中却又不禁多想，他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从头到尾十一根本就没看过自己，按理说应该看不到自己的表情才是。
“你怎么知道的？”
张佳琪有些疑惑的问。
十一没回。
这次是故意没回。
十一很清楚，自己如果表现的太过冷漠，配合上张佳琪这不受待见的条件，会让对方误会，以为自己是嫌弃厌恶她。
如果对方坐在其他位置而不是自己旁边，十一没有丝毫顾及。
但现在不同了，对方就在自己身旁，十一讨厌看到那种自卑的恶心面孔。
——
如同见老人痛苦流泪。
如同见小女孩被挨打大哭。
如同见胖子吃不饱饭满脸委屈。
又如同见孝子看见自己父母的尸体，却天真的以为还会活过来。
所有该死的可怜心酸的场面，十一都极度厌恶。
在他看来，与其看到这些该死的场面，不如一切变得美好亦或者全都死亡。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精神洁癖。
而唯独尸体变成何种心酸的死亡惨态，十一都不会有任何感触。
——
总之，十一讨厌近距离看到张佳琪一副自卑受委屈的恶心面孔。
至少那种面孔不能是因为自己而出现的。
所以就得让对方知道，自己没有看不起或是讨厌她，只是没有兴趣，不以为然。
因此就得表现出那种爱理不理的姿态，让张佳琪明白，她在自己眼里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
而只要张佳琪变得和其他人一样，那么距离把自己当空气也就不远了。
这一点十一有足够多的经验。
当初自己刚来这个班时，话很少，也不交朋友。
所有人都认为自己有孤独自闭症。
于是乎，一些自认为自己正义的救世主角色来主动和自己交好。
或许和自己这种形象的人成了朋友他们会有些虚荣心的满足吧。
尤其这时旁边再来一句。
“哎，你跟那个自闭症关系怎么那么好？为什么我们就不行？”
——
抱着这种想法的人实际上是有的，而且很多。
可后来呢？
还不是被十一那副不为所动的冰川态度给死死的堵在了门外？
没有一个人成功，所以后来便有了哑巴的绰号。
失败者们靠这种方式发泄自己的怒火。
你不跟我们做朋友，那么你就是异类，就是有病。
于是乎，十一被整个班级的氛围牢牢隔绝在外。
难听的话层出不穷，但十一毫不在意。
他的心胸没必要浪费在一群小兔崽子身上。
就这样，久而久之，骂人的话也变得少了，因为那些人没有看到期待的效果。
虽时不时还是有哑巴等难听的方式传来，但那已经成了习惯。
至少没人会出于专门针对十一而故意招惹。
也就是平时理所应当的习惯，并附带着嘲讽开玩笑说个一两句十一的坏话。
只是十一也没啥反应便是了。
学生会长王一色的事，让这段时间十一的身边又多了不少难听的恶心话语。
但都习惯了两三年了，曾经十一都没在乎过，又何况现在？
不过是野狗的叫声大了那么一点罢了。
总之，一切都很平和，学校里没人能真的离十一很近。
郭蓉蓉，孙丽。
他们前不久不也对十一有点兴趣吗？
可如今呢？
十一的处事方式和态度还不是让她们下意识的离得远远的？
即便是老管十一叫老大的王刚。
充其量不过是个小兔崽子类的棋子。
只是个跑腿赚跑腿费之类的角色罢了。
十一不打算对王刚表现出自己会把他当朋友的态度。
所以王刚若是自己胡思乱想，认为两人关系近了，那是他自己脑子有病，十一从未表现过那样的例子和情况。
他也不会恶意的给王刚自己离他很近的错觉。
——
——
——
总之，对于张佳琪，时不时的理会，让她从心里明白，自己对她没好意也没恶意。
让她主动无视疏远自己即可。
这样一来表面上也过得去，也不会被她用恶心的委屈表情盯着自己。
“那个……你也讨厌我吗？”
张佳琪又开口了，有些忐忑。
十一回头，侧目看了他一眼，随即视线留在面前的课本上。
“不喜欢就是了！”
他平静答道，张佳琪的脸色有些黯然，随后十一又道：
“但也不讨厌！”
张佳琪愣了一下，随即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个短暂的笑容：
“谢谢……”
“没那必要。
在我眼里，你跟其他人没任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