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病房门外
王星说，“我是当事人，我得跟着去看看这人伤得到底怎么样了？”可老头就是拦着不让他去，老头非得让王星说清楚他和那个受伤的贼人是不是一伙儿的？
王星说不是，老头说是。反正不管王星怎么说，老头就是不让他跟着受伤的日本特务去医院。一直到人被医生抬走，看不见了，老头这才放开了王星。
这还不算，老头对在现场的警察们说：“我怀疑他是贼人的同伙，你们得调查清楚他的身份来历。将来如果要是查无此人，我找你们警察局！”
这可真是个脾气又倔、又不讲道理的老头。王星不和他一般见识。他的证件警察们已经验看过了，并且军方和军统局都可以证实，警察们当然不担心。但是也没人向老头解释。
最后，临走之前老头告诉王星：“你到我家杀人，踩坏了我家的房瓦、撞坏了我家的鱼池、砸坏了我家的地砖。这些可不算完，都得赔钱。你有名有姓最好，等着我找人把账单给你送过去吧。”
老头气哼哼的走了，王星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警察局长走到跟前，很无奈的看着王星，“王军长，你招惹谁不好，怎么偏偏招惹上他了？”
“他是谁？”王星惊讶的反问。警察局长把王星拉到一边没人的地方悄悄告诉他，这老头曾经是五省联军当中的重要人物。年轻时候也做过孙传芳的麾下大将。
孙大帅兵败下野，老头子也退出军界回乡隐居。后来大概是日本人打进了山海关，老头子才举家迁到了重庆。
在重庆，这种过气的大人物实在太多了。重庆是陪都，也是抗战的大后方，当时只要有点儿办法的人都会想方设法来重庆买房居住的。
所以，在陪都，不要随便得罪人。大街上随便一个不起眼的人，说不定就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
遇见这种事，王星也很无奈。回到自己的住处，孔令客黄雅欣又来会情郎了。见王星情绪不高，孔令俊就问他出了什么事？王星把发生的事情一说，孔令俊当时就让气坏了。
“忘恩负义、不知好歹的老家伙！星哥你别生气，我现在就找他去，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多不讲理？”
要是平时，孔令俊也不会随便招惹这种老怪物，但是为了情郎，她就算同全天下人为敌都不怕！
王星还得劝二小姐，“我没生气，你也不用去找他。反正差点儿被日本特务打死的是他又不是我。他恩将仇报这一回，今后他再遇到危险，我袖手旁观不救他不就完了嘛。”
好不容易把女人们哄开心了，王星这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晚一些时候，军统有人登门了。军统来人也是找王星问情况的。毕竟在陪都连续发生枪击案，并且当中隐隐还涉及到了日本特务，军统关注再正常不过了。
送走了军统的人，王星和女人们又开始享受这段难得的温情时光。
第二天，王星先去警察局，打听清楚了日本特务在哪家医院，他就找上门去准备盘问出一些口供。
本来案子交给警察局，王星就应该不再过问了。但是这个人曾经两次参与刺杀他，王星就不能不问了。
谁知道这货有没有同伙？他的同伙会不会继续行刺？这些王星都不得不问。要不然，说不定哪天出门他就把命丢了！
田中新兵卫是今天早晨醒过来的。肚子里的子弹已经被取出来了，伤口也得到了很好的缝合。
因为才做过手术，田中新兵卫躺到那儿根本动不了地方。有警察守在房间外面，禁止闲杂人等进入。
一上午只有护士进来换了两回药，此外再也没人进过这间病房。田中新兵卫试着活动活动手脚，虽然肚子上的伤口疼得厉害，但却并不影响手脚的行动。
看了看还有大半瓶的药水，田中新兵卫一咬牙，坐了起来。他拔掉针头，推开后窗户。看了看外面，抬腿上窗台。
平常很轻松的一件事，现在却疼得他满头大汗。好不容易上了窗台，他却实在没力气往下爬了。只好坐在窗台上休息片刻。
王星来到病房门口的时候，警察拦住了他。王星告诉警察，我就是打伤他的那个人，这是我的证件，你们可以看。受伤那小子是个日本特务，他两次对我行刺，最后一次被我打伤了。
我想去看看他，问他有多少同伙？还有没有下一次的刺杀计划了？你们要是不放心，可以跟着我一起去看他。
警察们本来是不想放人进去的，但是看了王星的证件，再听了王星所讲的理由以后，俩警察觉得，放他进去似乎也出不了差错。
警察们刚把门推开了一条缝，走廊上就传来一声断喝，“站住！你们想干什么？”
王星顺声音一看，坏了，老头又来了！昨天和他吵架的老头在几个年轻人的陪伴下出现在了走廊上，王星心里就是一沉。这老家伙怎么阴魂不散，走到哪儿都给我捣乱呢？
当然，知道了老头的身份以后，王星就更不敢得罪人家了。能在孙传芳手下当主力大将，他得有多少门生故旧？招惹这老头，那就是捅了马蜂窝。王星对此可是半点兴趣也无。
不过呢，屋里既然是两次刺杀他的凶手，看一眼那家伙的情况，总还是没问题的吧？王星把门推开一半，往房间里看。
病房里空无一人。病床和门被墙挡着，从王星这个角度只能看见病床的一个角，上头有人没人，他得进去才能看见。
王星推门想往里进，老头已经快步走过来了。“干什么？你想干什么？好哇，幸亏我撞破了，要不然还被你们串了供去。你是警察，看见有人要串供，怎么不管？”
老头不光是指责王星，连警察夜训上了。警察陪着笑给解释，说王星不是串供，人家是要去问凶犯一些问题。刚才已经说明了，我们俩可以在旁边看着。
警察在旁边，当然就不存在串供的嫌疑。
“你是警察，既然你说行，那就是行吧。不过我也得进去。他问什么，我也得在边上听着。看他到底有没有串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