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揭密
第二天，胡镇长对高辉他们没有任何安排，也没有给出实质性的解释。因此，高辉对此理解为“无声的逐客令”。
一大早，高辉带着张少芬和肖美红，开车上路了。
高辉把手机调整到微信界面，有意把手机交给张少芬说：“哥们，你来操作，播放彩虹艺术团在美国的演出录音实况，重点是阿云的演唱。”显然，他这是要暗示“哥们”，昨天什么事都没发生。
张少芬很聪明的，马上回了一句：“遵命，领导。”
……
与此同时，吴波总裁动用自己的社会关系，几番打听，终于找到了昨天在王屋镇被“暂缓签约”的原因：县政府在调查咨询华益文化集团的有关情况时，鬼使神差地让省演艺集团知道了项目信息，结果县政府得到了一些对华益文化集团不利的“负面信息”，同时得到了演艺集团的投资合作承诺。因此，县委县政府决定抛弃市级民营企业华益文化，拥抱省级国有企业演艺集团。过程很复杂，结果很简单。
下午，高辉回到了公司，马上到吴波总裁的办公室向他汇报。
“吴总，我回来了。对不起，这一次失手了，我作检讨。”
吴波对高辉不明显地笑了笑：“作检讨？哟嗬，态度倒是蛮谦虚的。那你说说，你错在什么地方啊？有什么教训呢？”
“这个——最终结果还是没成功，这说明我的工作方法至少还不成熟、不稳重。教训当然也是相当深刻，唉，简直就是刻骨铭心。”
吴波想引导高辉的思路，就说：“过去、现在和未来，我们作为一家企业，肯定会做成一些事情，同时也会做败一些事情。因此，凡事不能以成败论英雄，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吧。就拿这一次来说，投资合作项目虽然失手了，没有拿到，但要看是什么原因啊。”
“吴总，我知道你对我是很宽容的，但是我不能原谅自己。既然是我做的事情，结果没成功，那不论什么原因我都应该检讨自己。我不想推卸责任，所以我愿意接受集团的任何处罚。”
吴波打趣说：“哟，跟自己杠上了？我说了要分析原因，你怎么听不明白。也许，事情另有原因呢，你也要一厢情愿地背锅吗？”
高辉似有所悟：“哦，另有原因？吴总，这是——”
吴波“揭密”说：“经过了解，事情确实另有原因。而且，还是和我们的老对手演艺集团有关，所以你想要处罚我也不给你喽。”
“啊Ｍ演艺集团有关？”高辉感觉不可思议。“难道，我们内部出现了信息外泄的情况？不会吧，事情是两天之内发生的啊。”
“这一次，应该不是我们内部的问题。目前掌握的情况，是县政府向有关单位咨询了解我们集团的情况，可能在无意之中让演艺集团知道了项目信息。结果，我们就被抛弃、被嫌弃喽。”
高辉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事情这就能够解释得通了。这就再次应验了那一句：既生瑜，何生亮！”
吴波幽默道：“嗯，有人也会说成‘既生亮，何生瑜’呢。在我们长州地界上，既有省级文化产业系统，也有市级文化产业系统。这两个系统在同一个市场圈子里谋生存，低头不见抬头见呐，必然要发生碰撞和冲突。这既是人为的，那也是天意啊！”
“难怪我们华叔要倡导‘狼性文化’，原来是有针对性的！”
“嗯，是的。与此同时，我们也要拜狼为师，学会与狼共存，这也是‘狼性文化’的一部分。你这个企业文化部长，看来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啊。不过，‘既生高，就要用’，所以我还要给你加重担子。”
吴波说着话，从一个文件袋里面拿出了一份新打印的文件，递给高辉说：“这个文件明天就要公布了，你先看看。”
高辉接过那份文件一看，心里呯呯直跳。原来，那是华益文化集团的红头文件，标题是《关于高辉职务任命的通知》，内容很简短：经集团总裁提名、董事会批准，兹任命高辉为集团运营总监。
这样算起来，高辉目前所担任的工作职务就有不少了：集团运营总监，集团企业文化部部长、集团公共关系部部长、华益长宁影视公司法人代表、彩虹艺术团法人代表。同时，他还是《心路风景》、《三角区》两部电视剧的制片人。
高辉从吴波的总裁办公室出来时，在走道上看见有几个工人在一个办公室门上安装“运营总监办公室”的门牌。
高辉心想，自己从进入华益文化集团以来，一直得到集团人力资源总监彭城的强力支持，自己最要感谢的人就是彭城了。于是，他特意走进彭城的办公室，向他表示感谢。
彭城说：“当初你的到来，给华益文化带来了最需要的有生力量。从这个道理上来说，我应该感谢你呢对吧。”
既然话题说到了“当初”，他们不得不联系到了罗丽莎。当初，他们定下了“三个人的秘密”，至今并未解密。但是现在，高辉出任集团运营总监，也属于集团高管了，也须要向他交个底了。
于是，彭城态度诚恳地说：“高总，今后你就要参与集团高层决策了。当初，那个‘三个人的秘密’，现在仍然还是属于秘密呢。”
“哦？”高辉略感惊讶地说：“这个秘密的等级还非常之高啊。”
“是啊，民营企业嘛，有它自己的运行机制。当初，是华叔直接向我授权的，并且华叔自己也不知道我具体怎么安排的。我想，这就是华叔的风格，他为了证明他对我的信任，从来不问细节问题。”
高辉仍有疑惑：“可是，既然华益文化每个月都给罗丽莎固定支付一份工资，那我们的财务经办人员——”
彭城笑了：“放心，华叔安排了一个匿名账户，财务部门只管付款，不问原由。不然的话，那就不能叫做‘三个人的秘密’了啊。”
“啊！这样啊，太神奇了！”高辉恍然大悟。
彭城又说：“既然说到了罗丽莎，她女儿的情况怎么样了？”
“正在做化疗，情况暂时稳定，但我也说不清楚将来怎么样。”
“是啊是啊，太令人揪心了，这么小概率的事情，居然发生了。”
说着说着，彭城脸上露出了难堪的表情。“哎呀，我有时候在想，当初我安排罗丽莎在演艺集团学习锻炼，这是不是很残忍啊？你看，你当初和罗丽莎，关系应该不错吧。可是，为了守住‘三个人的秘密’，害得你们也不能发展感情。唉，罪过罪过，南无阿弥陀佛。”
说到这里，高辉的眼眶也红了：“唉，彭总，你这就言重了啊。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我和罗丽莎不能发展感情那也是暂时的嘛，何况也没有要我们去死那么严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