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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故园

江溯源看着眼前的女子,以为是皇上的人,可在宫里又没有见过。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云封看他脸色变换莫定,又看了看云芸,道:“这位是朕从巫山请过来的,你称她云姑娘即可。”

他点头应是:“在下江溯源,见过云姑娘。”

云芸打了个哈欠,摆摆手:“不必这样,本姑娘可不习惯你们这些所谓的礼节,真是麻烦死了!”

他的手尴尬的垂在半空中,还是张霖开口解了围。

“为何这么晚才到?可是在路上遇到了什么事情?”

云芸见他们谈起行军的事情,她对这些不感兴趣,睡眼朦胧的往厨房走了过去。

江溯源正色道:“昨日傍晚本该抵达的,但是路上突然出来一个五百人的队伍,拦住了我们的去路,虽然人少,但却时不时上来骚扰一番,大大降低了行军速度,故而今日才到达。”

“可探明那些人什么来路?”云封沉着脸问道。

“臣遣人去查,将那个领头的人给带了过来。是当地一些无所事事的混混,好几日前有人暗中把他们都聚集在了一起,说是即将有一队平西王的队伍要路过此地,前来攻打凉州。那些人本来就是些没有头脑的,听他说只要他们想法儿让我们的队伍今晚之前再抵达,皇上就会重重有赏,于是就分散人手扰乱我们的行军。好在今日就赶到了,真乃万幸。”

云封听了,冷笑一声。

“他手上的兵力一点也不肯分散出去,朕这叔叔,看来是下定决心要跟朕决一死战了!”

“今日凌晨,围在外面的一众人马通通撤离,这平西王究竟有什么阴谋?”张霖本来就是武将,说起谋略,确实稍有逊色。

严逸把玩着手中的折扇,笑道:“这是等着大军都到了,再一网打尽……”

云封看了他一眼,抿了一口茶,嗤笑道:“朕的江山,就算只有朕一人,任他千军万马,都是要守住的!”

毓秀宫,阳光正好。

阿喜总觉得不太真实,这会儿又忍不住抬头朝苏易宁坐的地方望。

她的小姐说回来就回来了,怎么想怎么不可思议!

常平看她又失了神,连忙推了推她:“好姐姐!你可别再这样了,要是让娘娘看见了,指不定多担心!看你这几日都心不在焉的,这地方就让我来打扫,你去跟娘娘好好说说话吧!”

阿喜一个机灵,看他脸上的担忧神色,解释道:“我只是觉着这事儿跟做梦似的!娘娘生了小公主,还回到宫里来了,我能不这样嘛!”

归云见二人又有要拌嘴的趋势,赶紧把二人分开:“常平公公,娘娘刚刚说让我去御膳房取碗莲子羹回来,您去帮我拿回来吧。”

待他走后,归云走到阿喜身边,关心的问道:“阿喜姐姐,你这几日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听她一问,阿喜果然叹了一口气,忧心忡忡地看着正在哄小公主的苏易宁,低声道:“倒不是我有心事,我是觉得小姐有心事。自回来至今,小姐从未在我们面前提起皇上的事,也不知道二人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这样一说来,归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倒还真是这样。但是皇上那么喜欢娘娘,娘娘还生了小公主,二人之间能有什么问题?”

阿喜轻轻摇了摇头,指着她的脑袋:“你啊9是太年轻。即使是互相喜欢的两个人,也难免会因为什么事而生了间隙。一旦有了间隙,再怎么修复,也很难回到以前的模样了……”

说到最后,就沉重的不得了。

归云赶紧打住了话头,以防她继续往下说。

“阿喜姐姐,你别多想了。皇上和娘娘肯定会好好的!”

看着她脸上的微笑,阿喜也觉得自己最近似乎有些怨天尤人。

“……但愿如此吧!”

常平把莲子羹端到苏易宁面前,偷偷看了看在一边收拾的阿喜,顿时舒了一口气。

苏易宁见他脸色不好,问道:“你身体不舒服?”

听见她的声音,常平摇头:“是太久没见着娘娘,这会儿还没回过神来呢!”说着就把羹汤递到她手上,“娘娘,小公主的莲子羹奴才给您端来了。”

小送清似是知道娘亲要给她喂食,发出银铃似的笑声。

常平怜爱地看着像一张白纸的公主殿下,感叹道:“小公主自从娘娘回来之后,也常常笑了,真是好啊……”

拿着汤勺的手顿了一下,过了一会儿,苏易宁对他道:“常平,我让你们担心了。”

小送清弯着眼睛,扑簌着长长的睫毛,一脸天真地看着忽然垂泪的苏易宁。

常平道:“奴才们等到娘娘回来,已是万幸。娘娘的这番话,真是折煞奴才了,这些都是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本分之事。”

苏易宁摇了摇头,擦了擦脸上的泪,看着怀里的小人儿:“你们不是奴才,是我的朋友,家人……”

“我能走到今天,要多谢你们的陪伴。如今我有了我的乖女儿,又重新回到这个地方,是因为我知道,你们会一直陪我走到最后,这样,我才不会害怕……只是我意识到的时候有些晚,害你们白白等了这么久。”

阿喜站的离他们不远,听见苏易宁说了这样一番话,一时没忍住,眼泪扑棱棱的就流了下来。

听见身后的抽泣声,苏易宁有些无奈。

“阿喜啊……我说一两句煽情的话,还叫你给打断了!”

转了转眼珠,她打了个响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不如——”苏易宁故意拖长了声音,引的殿里的三人都朝她看过来。

“不如,今晚罚你和常平一起到院子里赏月亮!”

归云觉着好,高兴的直拍手。

这常平公公也真是的,娘娘孩子都生了,顺带着从外面逛了一圈又回来了,他和阿喜姐姐还一点进展都没有!她这一个局外人,都替他着急!

娘娘这个主意真是妙极!

晚间长福过来了一趟,说是皇上从凉州写信让快骑送了回来。

苏易宁把睡着了的孩子放进摇篮里,才让他把信给呈了上来。

信封上写着四个大字:吾妻亲启!

怪不得长福会这么着急送过来。

她面上波澜不惊,但是长福知道,她等很久了——因为她接过信封的手一直在微微颤抖。

拆开来,前面也就是问她最近身体如何,孩子可好,诸如此类。

她看着看着,不可抑制的弯了嘴角。

她原以为他不会说话,总是高高在上,难免不会关怀别人,却不知道他写的信,倒是情意绵绵的很。

书信末尾,写着“安佳人至凉州,已于两日前亡故,卿心勿忧,吾恐卿急,故告知。”

最后署名:云封。

长福见她开始还一副喜色,忽而变成一副愁容,以为是云封在凉州那边出了什么事,赶紧问道:“娘娘,是不是皇上出了什么事?”

她木然的摇了摇头。

长福愈发心急,拍着大腿道:“娘娘您倒是说句话呀!可急死老奴了!”

苏易宁道:“前几日是不是说安佳人失踪了?还有她那个丫鬟也不见了?”

“已经派人去找了。这事跟皇上有什么关系?”

“君云书死了!”

“君云书死了……君云……”长福一直“安佳人”“安佳人”的叫,倒把她原来的名字给忘了,“……您是说安佳人她……薨了!”

苏易宁又木然地点了点头。

她害她的时候,苏易宁觉得把她千刀万剐都不为过,忽然听见她死了的消息,内心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堵堵的,却又没有发泄的出口。

于是,就只好郁结在心里了。

长福一时之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只好低头盯着地面发呆。

过了一会儿,听见头顶上飘过来的声音,“让那些人接着找,这消息暂时不要泄露出去。”

“门前有战事,门内自然不能再生事。”

“娘娘说的是,老奴明白。只是……”他看了看面露疲惫的苏易宁,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道,“娘娘受委屈了。”

苏易宁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事儿,笑了笑,没说话。

挥挥手,让他先退下,长福行了礼,退到了殿外。

皇上没出事就好……

苏易宁皱着眉头,摇篮里的孩子砸吧砸吧嘴,口水都流到一边的小棉被上,她的心瞬间就化了,哭笑不得的替她掩了掩被子,看着她肉乎乎的小脸,虽然还没张开,但眼睛像她,鼻子和嘴巴都和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似的……

想着想着就低低地笑了出来,本来就是他俩的孩子,长得像才对呀!

她已经回来好几天了,也就是说,她已经好几天没见过他了……

也不知道事情究竟如何了,他们一行人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其实他在信中所问的,又何尝不是她想问他的呢!

生孩子的那段日子像做梦一样,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过来的,那时候想想孩子,再想想出了宫的美好未来,就觉得生活充满期待和希望,可是她的心意,她的感情,也慢慢苏醒过来,白天还好,紫茗姑娘是个有趣的人,时不时讲个笑话,也能让人捧腹半天,夜晚一降临,她就做梦,梦里总是出现云封的脸,皱着眉的样子,微笑的样子,各种各样的云封……

她爱他,所以去了凉州,想要还严逸的人情,要是搭上自己的一条命,就算是天意;要是没有,她就丢了她这向往已久的生活,回宫找他。

一切冥冥中都注定好了,她没有死,还被张霖他们给救了出去,自然而然见到了他……

所有误会都能解开,唯独不能陪他上战场,不能在他杀敌的时候,默默站在一边替他担忧……无论怎样,她能看见他,能触摸到他,她眼前的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她爱的人,而不是在这里幻想……

慢慢瘫坐在地上,靠着摇篮掩面哭泣,原来她一个人,没有什么牵绊,除了父亲和身边的朋友,她已经过惯了那样的日子,无事的时候看看书打发打发时间,有事的时候,她虽是一个女子,却也能做的和男子一般出色。

但现在都变了!她那么喜欢他,却只能无力地在这里哭泣,不能帮他,甚至不能去见他……

她要怎么办,谁能帮她?

脑袋痛的厉害,没过一会儿,就靠在摇篮上睡了过去。

黑暗里走出一个人来,她放慢了脚步,生怕吵醒了好不容易睡着的苏易宁。

借着摇椅晃的烛光,阿喜看见她脸上的泪痕还没干,一颗泪珠刚好落在鼻梁上,将掉未掉。

她缓缓地舒了一口气,将手中的薄毯盖在了她身上,又看了看摇篮里的孩子,睡得熟,想着苏易宁不愿自己看见她这副样子,她又轻手轻脚地离开了,身影再度隐没在黑暗里。

君太后自从吃了解药之后,身体经过太医的调养,一日比一日的好。

君云书失踪的第二日,她就让如烟带着人来毓秀宫,翻个了底朝天,结果什么也没找到,如烟说了两句客气话,就回芳华殿复命去了。

这几日君太后眼皮一直“突突”的跳,她与如烟说了好几回,心里担心君云书出什么事,只是公里的侍卫去找了这么久,还是没有一点消息,再加上有种不祥的预感,这几日都睡得不好。

云封写信回来的第二日,君太后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带着一帮人,浩浩荡荡地就朝苏易宁的毓秀宫来。

苏易宁刚起,一晚上都在地上坐着,直到早上才被阿喜和归云架上了床,这会儿腰酸背痛的。

阿喜正替她更衣,常平匆匆忙忙地跑进来:“娘娘,太后娘娘来了!”

话音未落,女人的声音就从外面传了进来:“这毓秀宫的奴才都这么不懂规矩,见了哀家不见礼,反倒忙不迭地往里面跑,是嫌在宫里活得太长了吗!”

苏易宁示意二人退到自己身后,系好了粉白色的腰带,迎了出去。

“臣妾见过太后娘娘。”她行了礼,又解释道,“臣妾的人没见过太后娘娘莅临我这小小的毓秀宫,不敢近看,怕亵渎了太后尊容,故而慌张入殿。”

“倒是一张会说话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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