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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商谈

云况一回头,就看见自称沐青云的年轻人懒懒散散地靠在门槛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似乎跟他无关一般,目光始终注视着他手上提着的那个精致的小木笼。

他想,这位就是一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大漠第一谋士。

他挥挥手,挥挥手让那人去招待其他人,自己亲自迎了上去。

“在下就是云况,早闻先生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与众不同啊!”

沐青云挑了挑眉,道:“王爷请我来不是只要夸在下与众不同吧?”

云况收了脸上的笑,顿了一会儿,作了一个“请”的姿势:“先生里面请。”

二人逆着人潮走进了一处小院落。

前面熙熙攘攘的,这院子倒是清净的很。

沐青云打量了一下四周,道:“这儿环境倒是不错。”

云采则在院落外守着,防止其他人无意或者有意闯进来,打断二人的谈话。

“本王向请先生助我一臂之力。”

沐青云逗弄着笼子里的白鸽,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于是他又更进一步说了自己的想法,末了问道:“不知先生可否帮本王这个忙?”

白衣男子轻轻嗤笑一声:“王爷只问我帮不帮这个忙,那在下问一句,要是不帮,我能走出这平西王府的大门吗?”

云况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有些厌恶的看着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不自在地说了一句:“要我帮忙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有一个条件。”

“先生尽管说,本王能做到的,都一定会去做。”

“王爷举兵得胜后,在下希望能把陈帝云封交给我处理。”

云况眼神微微一沉,似是思忖了一会儿,最后点了点头。

……

众人在平西王府吃完饭,大队人马就沿着长街往城门的方向走。

只不过,让人惊讶的是,一白衣男子与平西王云况骑着骏马,并肩同行于队伍最前列,路边的人们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朝天城似乎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的大动静了,如今这番场景,家家户户的人都要出来瞧上一眼。

看见沐青云,就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小子?”

人群中很快有人低声回答,“谁知道呢!说不定是王爷的私生子,也不是没可能……”

那人一回答,就在人群里引发了一阵哄笑。

沐青云对这些话自然不放在心上,一脸无所谓地骑着马。

云况的反应倒是让他有些惊讶,按理说,那些百姓说的话算是不敬了,就算不杀,也要让手下的人把人抓起来,好歹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但他居然也跟自己一样毫不在意,这与他平时见过的那些高官望族之人确实有些不一样。

队伍最后面的还是严逸和严宸,主仆二人都精神萎靡。

看守他们的人像饿狼盯着一块肉一样地看着两个人。

这样的眼神让严逸觉得很不舒服,抬头看了看押他们的人一眼,没说话,又垂了下去。

那人骂骂咧咧的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他也没有心思去听。

整个队伍走了三天三夜,驻扎在离凉州不远的一个山涧里。

一到这儿,严逸就清醒了,他对这个地方太熟悉了。

安营扎寨好之后,严逸和严宸就被四个人从牢车上给押了下来,他们用一根麻绳把两人都绑在了树上。

巫行山,常年云雾缭绕,其中有涧,传有卧龙,故名卧龙涧。

他们到了巫行山,严逸掩下心中的激动,递给了在旁边的严宸一个眼神。

一边的士兵盯着他们,自然也就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于是呵斥道:“干什么!干什么!别给老子存什么坏心眼!”

说着还是不放心,就直接把严宸解开了绳子,又押到了另一棵树旁去,给结结实实的绑好,生怕两人会商量着怎么逃跑。这两个人要是被他们看跑了,头上的脑袋就全部都别想要了。

严逸心里确实是在盘算着怎么逃跑。

巫行山的地势十分险峻,常年云雾环绕,由于山上有许多珍贵的药材,许多住在附近的人就常年到山中采集草药,晒干之后再拿到集市上去贩卖,以此来维持一家老小的生活。

只是就算是常年行走在这深山老林的人,也会在这错综复杂的小路上迷失方向,在里面走上几天几夜,才找到出路。

而出了卧龙涧,往前面一直走就能到凉州。只要到了凉州,他就能和久未谋面的萧礼见上,届时,定能在萧礼的帮助下出了凉州,抵达永京,把云况的阴谋全部告诉云封,这样,即可避免一场生灵涂炭的大战。

眼下,是他们逃出去的最好时机。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低头看了看身上绑着的麻绳,这东西倒没什么妨碍,现在最紧要的就是先把手脚上带着的镣铐给取下来。

正捉摸着要怎么才能让看守的人把他身上的绳子先解了,就听见身后有人踩着枯败的木枝,朝他这边走了过来。

立刻装作睡着了的样子,没一会儿,那人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似乎听见了一声极轻的叹息。

接着就是熟悉的声音,他初听时还有些不敢相信。

“一段时间不见,你倒是让我意外!”紧接着就是一阵嘲讽的低笑。

“严子期,阶下囚的滋味如何?”

严逸终于抬起了头,正视着就在不远处的白袍男人,他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的不可一世,还是一副对任何事情都无所谓的可恶嘴脸。

冷哼一声,轻蔑地扫了他一眼,“阶下囚相比于做叛贼的走狗,前者比之后者,你又觉得如何?”

沐青云的脸色立刻就冷了下去,阴沉的眸子盯着他。

不久,又缓缓地舒展开了紧皱的眉。

“口舌之快,我想你也逞不了多久了。”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严逸低咒了一声。

那两个看守的人又走了过来,一个毫不客气,直接上手,给了他一拳。另一个则是站在一旁,暗地里给他使了一个眼色,他会意,低着头,额前垂下来的头发刚好遮住了他的脸。

“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德行!敢顶撞我们的军师,小子,你是想找死吗?”凶神恶煞地把他骂了一顿,又和另一个人神气十足地走到了一旁,两人兴致勃勃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是看表情,都十分高兴。

军师?严逸的注意力都被这两个字给吸引了过去。他把嗓子里涌上来的血腥气给压了回去,有些艰难地呼出了一口气。

……

张霖将安插在朝天城的密探传回来的消息禀告给了云封,云况此次率兵从朝天赶往凉州,本就是僭越行为,其目的,再明显不过。

“皇上,据探子来报,此次,有两个囚犯和一个穿白衣的年轻男人也被带在行伍之中。依属下看,那两个囚犯应该就是失踪的严大人还有他的侍卫,只是这白衣人,探子只说是来自大漠,没有其他的线索,可以了解他究竟是何许人也。”

云封听了他的话,道:“朕知道了。你去把孙丞相和黄大人给朕找过来。”

“是。”

等人走了,他才稍微放松了一些,这些日子,烦心事实在太多,就连他,也有些吃不消了……

苏易宁的下落他一直暗中派人寻找,只是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至于严逸他们,他已经在军中安排了细作,既然到了凉州境内,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就能脱身。

永京的兵力自然雄厚,只是城中全是百姓,若是真打起来,最后受苦的还是最底层的人,需要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既能保全永京,亦能收复平西王云况。

孙琅和黄新酒听了云封的传召,立刻就赶到了皇宫。

对平西王云况的一举一动,两人也密切关注,此次他举兵凉州,实在是耐人寻味。

“坐。”

二人对视一眼,就在两侧的椅子上正襟危坐,恭恭敬敬地听他说话。

“二位有什么想法?”

孙琅先起了头:“禀皇上,依臣看,平西王的狼子野心已经是昭然可揭。必须马上派人镇压!”

云封点了点头,把目光转向了黄新酒:“黄大人有什么想法?”

“臣觉得能不动刀剑就不动。可先派人去探探他的口风,实在行不通,再镇压不迟。”

“皇上,谈判并不是一种妥协,而是让天下人看见您的一片用心。平西王既然已经披露了他的野心,必然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要是两方直接开战,必有死伤。不防先与之协商,若是他不答应退兵,到时再战,人心所向,赢的把握会更大。”

黄新酒一向是心直口快,就事论事,这一番剖析,听上去是有那么几分道理。

但问题是,派谁前往谈判?

“皇上,臣愿前往凉州,代圣上与平西王云况商谈。”

孙琅还想说些什么,被云封的眼光制止了。

“那这件事就交给黄大人了。”微微垂下了眼,他的眼睛从御龙殿仅有的窗户往外看去,脑海中突然浮现两个词,阳春三月,草长莺飞。

“请皇上放心……臣定竭尽所能,劝退平西王。”

……

忆华驾着一辆马车等在门外。

苏易宁收拾好了东西,怀里抱着孩子,跟紫茗和莫曲道:“这段日子多谢二位照顾。”

紫茗听她这样说,眼里蓄满了泪,眼看着就要掉下来。

苏易宁有些哭笑不得,捏了捏她的脸道:“我只是要离开一段时间,又不是不回来了,你哭丧着个脸做什么?”

莫曲把她怀里的孩子接了过去,紫茗一把抱住了她:“我舍不得姑娘和小送清!姑娘和小送清都走了,这儿就只有我和莫曲两个人,一点儿都不热闹了……”

莫曲似乎有些烦躁:“你再哭,说不定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他的话倒是有效的很。

苏易宁不怀好意地朝他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道:“我不在的时候,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

“……”

“对了!”她转向莫曲,问道,“我这些日子住在这里,有件事一直忘了问你。”

“你说。”

“你身上的……”她看了看紫茗,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说,莫曲已经接了过去。

“她早知道了。我身上的毒已经去除的差不多了。”

“这样就好。”当初,她得知忆华要找的大夫是莫曲,就拿出了自己珍藏了许久的绝本《草木药传》,做了个顺水人情,反正那本书放在自己那儿也没什么用,倒不如借花献佛,没想到,无意插柳,还报了他救阿喜一命的恩情。

抱过孩子,她轻松地挥了挥手,“后会有期。”

“姑娘,再见!”

她回头,看见紫茗伏在莫曲怀里哭,笑了笑,心里有些小失落,但还是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凉州,是她遇见云封的地方;现在,她要带着他们的女儿去见一见严逸。

忆华也给她说了现在的形势,她知道凉州现在是虎狼之地,也知道严逸如今是何处境,只是这一次,她要把以前欠他的全部还上。

忆华看着她坐进马车里,低着声音问道:“小姐,你想好了吗?”

“……走吧。”

这是她第二次离开永京,前往凉州。由于山路绵延,倒也没遇上什么人,偶尔见到一个挑着担子上山砍柴的樵夫,她只觉得一切都恣意潇洒,说不出的逍遥快活。

马蹄声“哒哒”地在空无一人的天地间回荡,掀帘远眺,景色伴着马蹄声渐渐散落在她看不清的后方,只能模糊看见一连串树木,花朵,白云清淡的剪影。

夜里她和孩子睡在马车里,忆华则靠在马车边上,合上眼睛浅眠。

这样重复了好几日,终于抵达此次目的地:凉州。

她和忆华先在承德酒楼住下,第二天一早就赶去了严府。

仆人也没见过苏易宁,任凭她好说歹说,就是不肯放她进去。

好在严守新恰巧从外面办事回来,看见了在门外和守门的家仆在争执,就下了马车,走到近前,看看是谁。

他一开始也没认出来,这也不能怪他,毕竟他也只见过苏易宁一面,还是在好几年前,他携着夫人一起去接严逸回府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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