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威胁我?
君太后到达御龙殿的时候,云封正在看奏折。长福进来禀告:“皇上,太后娘娘来了。您看这?”语气中含着对一身贵气的男人的敬畏。
他实在是不想再被踹一脚了!上次那一脚,不轻不重,刚好让他休养了半个月,才把肩上的淤青给养好。
云封看奏折看得太久,眼下也有点乏,吩咐他道:“帮我沏壶茶。”顿了顿又道,“让她进来吧!”
长福先替他上了茶,复又退下。
君太后在门外等着,如烟替她上了妆,已不复刚才的虚弱无力,倒显得荣光焕发,端的是一国太后的无上威仪。
“太后娘娘,请进去吧。”
她一步步走到案桌前,只看见云封低着头专心看着奏折。
朝后挥了挥手,众人知会她的意思,全部都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两人并无言语。
云封不紧不慢得喝着刚沏好的茶,手指翻开黄新酒今早呈上来的奏折,讥讽地扯起嘴角:“怎么?太后娘娘这是为自己的甥侄求情来了?”
红唇溢出一丝苦笑,原来最后,她还是要为了君家利益向他低头:“皇帝既然已洞察哀家来意,哀家也就不多说了。这事我也有所耳闻,央儿确实有错,可也罪不至死。还望皇帝看在哀家的面上,开个恩。”
又是一阵沉默。
他不叫她坐,可她没力气再站着同他说话,自顾自靠在了贴窗的明月几上。
“太后的意思是,我做事还要看你的脸色?”他声音带着一股寒气,让人听了不自觉的出冷汗。
“皇帝自然不用看我脸色,不过,”君太后故意拖了个妖娆的尾音,“你别忘了,西北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安西王云况,东南是日渐躁动的蛮族蒙越,还有大陈的各个附属国,他们现在可都是蠢蠢欲动,之所以没有行动,我想皇帝心里是有杆称的。”
狭长的丹凤眼危险地眯起:“你威胁我?”
还未出声,脖子已被修长白净的手指扼住,她稳住心神。
“不敢。”她低声回答。
云封最不喜的便是这个人永远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好像,除了君家之外的事情,都影响不了她。
他松开了青劲爆起的手,低吼着,“滚出去!”
袅袅婷婷地起身,君太后抚了抚额间碎发,白皙的脖子上是一道青紫的痕迹:“哀家就先谢过皇帝了。”
说完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走了出去。
云封一拳砸在桌子上,发出骇人的一声响。
不过她说得没错,眼下形式确实不太乐观。
这安西王云况是先帝的第三个哥哥,按辈分,云封还得喊他一声叔父。
当年太祖云轩将帝位传给云储骁,他就已经心怀不满;近两年,赶上先帝驾崩,他即位,局势尚未稳定下来,暗探早就向他禀报,云况在西北部大量的招兵买马,暗地里还与夜来国的太子司马彦君有来往,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而东南部的蒙越,则是一个更大的隐患。
蒙越国地处巫山一带,四面环山,还有一个四夷海作为他们的天然屏障,地理条件极好。
而且蒙越的百姓极好武学,他们那儿并不以精通诗书礼易为荣,而是以蛮横的武力说话。自慕容甫初登基为王之后,其想要一统四方的野心就没遮掩过,蒙越早就不甘臣降于大陈,想要奋起反抗了。
此时,他所下的每一步棋都必须深思熟虑,不然,就会踏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将万里江山拱手让人。
高空中是一阵又一阵的雁鸣,高亢嘹亮,悠悠不绝……
良久,他才宣长福进殿:“拟旨,君央强抢民女一案,因受害者已死,无从查证,故将其收押至普通牢房,三日后流放至沧州南夷。”
“是。”
老李好不容易摸到宋允家,宋允一听要他去破案,毫不犹豫地把门给关上了:“回去转告黄大人,我只是个画画的,不懂这些事,还是让他那些手下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