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白天反思,入夜选择

老酒盛好一碗饭,夹着李芦藜喜欢的菜,一口一口地喂李芦藜吃,喂一口,老酒就看一眼李芦藜的脸色,怕又惹她生气了。

李芦藜哪里会没有注意到老酒一直边喂她吃饭边观察她的脸色,本来打定主意不要理会他的,可是现在他这样,她怕会食不下咽,又发出火来。

想想从前,她哪里是这般容易生气的。

都怪这个“居心叵测”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死赖着她的腿不放。

“你再这样唯唯诺诺、偷偷摸摸、一下一下地看我,信不信我一脚踹过去。”

——哦,不看就不看。

老酒听话的不看了,垂着脸,眼睛看哪里都不看李芦藜,不过手上夹菜喂饭的事却一点没有耽搁。

后来,老酒还是被踹了一脚,碗里剩下的饭全盖到了他的鼻子和嘴巴上。

都是“没有料到”的事。

这个女人真是变化莫测,喜怒无常。

不知道他还能活着离开吗?

老酒低头看着手里握得紧紧的翠玉碗,还好及时握住了这碗,不然俩汪鼻血在劫难逃。

——这个混蛋,谁要你听话了,不会光明正大看吗?

给了老酒一脚的李芦藜恼怒地瞪了一眼老酒,说道:“我不吃了,看见你这个混蛋我就饱的不能再饱了。”

蓝色百褶裙裙摆剧烈甩动几下,李芦藜便推门而出了。

独留坐在地上的老酒进行“漫长的反思”。

“我混蛋?”老酒只觉得莫名其妙。

顺着是错,逆着难受。

饿着大错特错。

抹着嘴巴边上饭粒进了嘴巴嚼着。

粒粒皆辛苦,吃着香。

再抹抹。

老酒抹着的手突然一顿,鼻子边上的就算了吧,吃了怕吐出来。

抬了抬屁股站了起来,给自己盛了一碗饭。

想找双筷子吃饭,老酒却想起来筷子全给李芦藜坑的掉地上去了。

默了几息,老酒将碗里的饭直接倒在菜盘子里,混着菜更有味道,拾过李芦藜喝鸡汤的勺子舀着盘里的饭菜吃。

秋日里的太阳很是娇艳的,挂的高高的,仍然灼的衣裳发热,更别说人了。

院廊里,书境撑着一把蓝色染花的油纸伞悬在李芦藜发顶,遮去了一部分阳光。

“她的身子可好了?”李芦藜边走边问着书境。

书境跟着李芦藜的步子撑着伞,“已经好了很多,基本无恙了。”

“嗯,再走快些吧,太阳晒得慌。”

于是长廊里,两道身影行如风,却是始终保持了一定距离,不碰不撞。

北侧妃在李府这的客房处。

“北侧妃感觉如何了?”李芦藜看着给她倒茶的北侧妃问道。

书境收了伞立在李芦藜身侧,专注的看着围着桌子坐在凳子上交谈的李芦藜和北侧妃。

“妾身感觉好多了,大概已是无恙了,李姑娘今日到来是有什么事?”北侧妃举着扇子给李芦藜扇了扇过热的茶水。

“我想问你的女儿现在何处?你让我救她总得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情况吧。”李芦藜按住了北侧妃扇茶水的扇柄,她不喜欢她这样做,没有必要。

只不过交易一场,各取所需,谁也不欠谁。

见扇柄被摁住了,北侧妃没有勉强,轻轻动了动扇子,示意她不扇了,李芦藜便收回了手。

“妾身的女儿现不在王府,需要妾身身子有力了去把她带来见姑娘,请姑娘能耐心等上些日子。”北侧妃确实没再扇茶水了,该扇李芦藜了。

天热,扇子扇个风凉快一些。

“我不着急,只是先与你说说。”李芦藜换了张凳子坐,离着北侧妃远了些。

——这个女人真是奇怪。

还好,这个女人没有再不识趣,蹭着挪位置靠着她坐。

现在自在多了。

北侧妃笑容一敛,显得特别认真、有礼,“李姑娘可否让我见一见那日给我治病的先生?”

“北侧妃看上那位先生了?”李芦藜脸色不好了,连跟着语气也不好了。

——难道这个年头小白花要防,人妻姨姨也要盯着点?

“李姑娘这太玩笑了,妾身不仅是他人之妾,也是李姑娘娘亲辈的了。”北侧妃到底是经过风浪的,只是初时一听脸色有些红白相间,毕竟她从未想过李姑娘会冒出这样一句话质问与她。

“嗯嗯,我就是开玩笑的,他长那么丑谁看得上他,我只是见北侧妃脸色憔悴逗逗你,别见怪。”李芦藜笑意款款,很是歉意的模样。

——确实被“逗”到了,心脏跳了有点久,还好身体好多了。

“李姑娘性情中人,妾身佩服,不见怪。妾身只是仰慕先生医术,想要问问我这身子可有要注意的地方。”

“哦,那你可以不用见他了,来之前他和我说的很清楚了,你身体一点事都没了,想吃什么吃什么,想跳崖都没关系。”说话之间,茶水已经冷了,李芦藜掀了茶盖,喝了半杯。

——这里姑娘真是个玩笑人。

这话听着感觉没问题,又感觉问题大的很。

北侧妃:“······”

书境抱着油纸伞的手臂有点抖,内心的吐槽很多,但是忍住了,安静地做着空气,不妨碍两位女子的谈话。

——小姐的醋劲太大了。

北侧妃懵得差不多了。

又到了晚上,很快就入夜了。

今天“心情很好”,笑容满面的李芦藜非常热情的拖着老酒上床一起躺着睡觉。

免了他睡在小榻。

可是,老酒却宁愿守着自己的小榻,睡得安心、自在、舒服。

于是,老酒趴在小榻上不起来,无论李芦藜怎么拉都不动。

他已经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不要拉他,他是没有知觉反应的。

“呵呵呵!”李芦藜知道老酒是铁了心装睡装死了,撒了手,坐在了小榻上。

——你不下来,我可以上去。

于是,李芦藜脱了鞋子爬上了小榻,抢了老酒的被子,夺了他的枕头,占了他的位置。

老酒正在小榻边缘挣扎着,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和地板亲密接触。

可是他不敢挪回原来的位置上睡着,他现在是睡着的,哪有什么意识?哪里还会知道自己已经睡在了哪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酒还是没有睡着,连假装睡着的力气都没了。

因为他的背中间正压着榻边上那条线,尖锐边缘咯的肉疼。

——是果断的摔地板上,还是坐起来坦白从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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