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凤舒的质问
凤舒迫切的想要知道一个答案，不然他会把自己逼疯的。
脑袋瓜子的思绪走进了一个死胡同，寻不到指引，凤舒是出不了这个胡同的。
四公子哪里还笑得出来，用力地甩开手上还握着的被子一角。
这个奸诈的女人，不！
是可恶奸诈的小魔女，李芦藜你别让本公子找到你，否则……
四公子在心里竖起了两个小拳头。
－－打到你这辈子都不想看见我，管你是不是女的。
凤舒走到了李芦藜昨天抄书的书案上，干干净净的，除了几本抄好的《四书》，还有一些毛笔，墨砚，竟是什么都没有了。
弯下了身子，凤舒拿起了《四书》的手抄本，翻阅着。
突然，一张纸从里面掉落了出来。
凤舒眼神一闪，双指一出，一夹，那张纸很轻松的便到了凤舒的手里。
放到了手心，抖开纸看着。
不看还好，一看，一细看，凤舒脸色沉得和锅灰一个色了。
瞧着凤舒的脸色变化，四公子好奇了。
趁其不备，一把夺过凤舒手里的纸，放到眼前看着。
因着情绪影响，凤舒并没有阻拦四公子的动作。
“祖父，芦藜表妹离开了凤府，这是芦藜表妹抄好的《四书》。”凤舒抬着头看着上首坐着的凤老大人，思绪难明。
凤舒一边与凤老大人说话禀告，一边双手将李芦藜抄好的《四书》呈给凤老大人阅查。
然而凤老大人只是眼角瞥了一眼，便没有后话了，而且一点没有接过凤舒手心捧着的《四书》的意思。
凤舒也看出了凤老大人的意思，不动声色的收回了《四书》，放在了怀里，只是心中对于那个答案越来越清晰了。
动了动唇瓣，牵了牵唇角，却是没有发出声来，也不知道凤舒是说了还是没说。
只是，他的右手从怀中退了出来，却是没有离开，而是攀抚在那明显鼓起的胸前，垂着眼皮，睫毛向下翘了些。
须臾，胸前那只手还是被收回了身侧，微微收着拳头。
凤舒立直了身子，抬眼看向凤老大人，还是稚嫩的小脸，未有玩笑之意，很是正经，“祖父，芦藜还有留书一封……”您可要要掌眼一轮。
然，凤舒接着要说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只因凤老大人抬手阻止了他。
很轻的动作，却代表着它的不容置喙。
凤舒只能闭了嘴，可是心下却是不甘，不满，不想。
凤老大人眯着眼睛，微抬着下巴，凤舒脸上的小动作早已全入了他的眼。
还是个年轻的小子啊！
“她是李家姑娘，不是凤府小姐，她的事你不要与我多言，左不过是个没有规矩的姑娘，与我凤府只是名义上的亲戚，凤府没有饿着她，渴着她，冷着她便是可以了。”
说到这，凤老大人顿了嘴，又看了一眼凤舒，有些不放心，又道:“李家姑娘做事如何是她李芦藜自己的事，凤府全做没看见便是，凤府之人不搭不理不见不判，便够了。”
“呵呵！”凤舒后退了几步，拉开与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的祖父之间的距离。
祖父仍然慈眉善目，又颇具大人威严。可他却是忍不住对着这个他一向尊敬有加的祖父冷嗤两声。
因为着实可笑。
祖父之言可笑到了极致。
凤舒双手抬起捻着手指揉了揉耳朵。
有些脏了！
“舒儿！”显然，凤舒突然而来的冷笑声，触怒了凤老大人。
他的威严被侵犯了。
“祖父，孙儿敢问一句:芦藜表妹在您心中只是个府上闲人吗？”
凤舒想继续自己对凤老大人的尊敬畏惧，只是凤老大人说出的话伤了他，寒了他的心。
凤老大人是他心中那座高不可及的大山，然而此刻的它倾然崩塌了。
“舒儿，祖父说的还不够清楚？李芦藜只是李府姑娘，不是你姑姑亲生的，你不要太热心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凤舒知道他没有理由去欺骗自己了。
芦藜表妹在这个凤府的待遇已经不能用差来形容了，而是漠视。
“祖父既说芦藜表妹之事与凤府无干，昨日祖父又为何惩罚芦藜表妹，您有什么资格呢？”
这是质问了。
此刻，凤舒脸上充斥着不符合年龄的成熟与严肃，有比狼更加锐利的眸。
“你怎敢质问于我？你的教养呢？”
凤老大人已是大怒，涨红了一张脸，显然是被气狠了。
又摸上了胸上鼓起之处，凤舒冷着一张脸，就这样看着凤老大人，不言一语。
冲动之下的凤舒很想回一句:教养被狗吃了，教授教养之人已然崩塌，他的教养又怎会存在？
只是，祖父那张记忆中不可侵犯的面容早已生根在他的身体里，看着那张脸，他说不出口不敬的言语，质问已是他最大的勇气，所以只能暂做哑巴人。
面对那一双倔强的眼睛，凤老大人屈服了。
这是他的孙子。
他知道凤舒开始质疑他的决定了，对他不满了，他绝不容许凤舒和他生分了，否则那即将是家族的灾难。
所以妥协的人是他。
只因有个顽固的孙子，被那李家姑娘迷了心，乱了眼。
一想至此，凤老大人，眯起了双眼。
他不容许这样的存在留在凤家子孙的身旁。
“李芦藜胆敢损伤四公子贵体，我只是打了她一顿，让她跪上几许时候，抄了几个字，我对她很是仁慈了，若非四公子仁善，恐怕此时我们整个凤府都在遭受着天家的震怒与惩戒。”
“祖父既知四公子仁善，他又怎会太过追究芦藜表妹，我们都是孩子，玩闹之中出了一点意外，宽容之下又能如何斤斤计较？可您却如此轻描淡语您对芦藜表妹残忍的处罚，芦藜表妹还是个未及笄的小姑娘，您想过这些吗？”
说到最后，凤舒几乎想要咆哮出声，可他仍是克制住了，只是眼眶红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质问，凤老大人失去了耐心，一脸怒容，两指齐齐竖出，直指凤舒，“冥顽不灵，不顾大局，凤舒你还有凤府还有这个凤家吗？你的魂都被李芦藜勾走了，你给我滚，滚出去，滚的远远的。”
双手抬起，凤舒朝着凤老大人做了一礼。
然，凤老大人却是转过了身去，挥斥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