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师徒
颜华突然向后退开一步，拉开了自己和陈水之间的距离，紧接着，双膝跪倒在地，对着陈水恭敬地磕了三个头。
陈水被颜华的举动打了个措手不及，就连惯常的懒散之色都消失了：“你这是干什么？”
“陈老师！”陈水尊敬地叫道，“请收我为徒吧！”
陈水弯腰将颜华从地上拉了起来，笑着说道：“好小子，连我都被你吓到了，拜师干嘛要磕头啊？那都是一万多年前的繁文礼节了，你只要鞠躬就可以了。”
颜华自然是不知道寒武纪的拜师礼是什么，但是倒也不觉得自己这么做就是吃亏了，郑重地说道：“我知道，这样做只是想要表达我的诚意。”
“嘛!你的诚意我收到了，所以我答应收下你了。”陈水点了点头道，随后便转身离开了宿舍并示意颜华跟上。
陈水带着颜华离开了宿舍，可是让颜华意外的是陈水并没有前往新生学区的操场，而是来到了第一次训练时零社团众人来到过的那片树林。
颜华身带着负重，所以一路上走的速度不是很快，而陈水也并没有催促，不急不缓地走在颜华身前十米的位置，让颜华不禁怀疑是不是寒武的老师都有这种带路的习惯。
“嘛，首先我要强调一点。”陈水的语气并不严肃，但颜华还是认真地听着，“我虽然收你做了弟子，但是你不能叫我师父。”
颜华对陈水的话感到不解，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陈水语气平静地解释道：“嘛！因为师徒出派系，派系生争端，争端引仇怨，仇怨结死仇。
无论是寒武还是其他超能学院，虽然对于老师跟学生的私交并不反对甚至还乐见其成，但是却明令禁止这些老师和学生师徒相称，为的就是避免一些无谓的争端会产生异能者之间的内耗。”
颜华明白了陈水的意思，毕竟超能者是人类对付异能兽的最大依仗，又各个实力非凡。所以人类自然要尽量避免超能者之间发生不死不休的矛盾，防止人类的整体实力因为内部裂缝下降或是超能者之间的争斗牵连到普通群众的生命安全。
“那么我该怎么称呼你呢？”颜华问道。
“嘛！你只要叫我老师就可以了。”陈水说道，“至于师徒之情，只要放在心里就可以了。”
“是！学生明白了。”
“还有第二点，也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一点。”陈水的神色陡然严肃了起来，又朝着颜华说道，“那就是既然身为我的弟子，那就一定不可以在外人面前给我丢脸。如果有谁敢挑衅你的话，你就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我知道了。”颜华直视着陈水的双眼说道，但是脸上的一丝犹豫之色还是出卖了他最真实的想法。
陈水察觉到了颜华的表情，道：“你是不是在奇怪我之前明明还说过超能者之间要避免争端，现在却又要你与人冲突，所以前后矛盾么？”
颜华只好点头。
“避免争端并不是说避免竞争，即便是超能者也是需要竞争才能更快速成长的。”陈水说道，“所以超能者之间一些小冲突还是可以存在的，只要在没有死人的前提下，寒武其实也是提倡学员直接相互切磋的。”
“学院竟然会提倡这种行为？”颜华有些吃惊道。
陈水的反应比颜华还要大，有些奇怪地说道：“当然，你不是成立了社团了么？怎么会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
颜华只好摇头。
陈水本以为颜华成立零社团之前就应该对寒武的社团情况有所了解了，到头来却发现竟然连颜华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零社团意味着什么。
想到颜华现在才度过了第一个学期，难免会对社团的意义缺乏认知，陈水只好继续说道：“寒武自然是提倡学员之间相互竞争的，不过这种竞争却也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所有的竞争都只能在社团之间进行，绝对不可以牵扯到个人身上，无论是那些社团成员在寒武产生了多么大的矛盾，都会落在各自的社团上。
因为社团终究是要解散的，并且寒武也有规定，只要是社团的成立者毕业了，即便是这个社团的等级再高，也只有改名重组，原先社团的那些恩怨自然也就随着社团一起烟消云散了。”
颜华没有想到只是一个普通的学院社团里面竟然还有这么多门道，再一次情报的重要性有了深刻的认知，然后又想起自己成立的零社团，说道：“可是我们的零社团是文化主题的社团啊！应该不会被卷进这些事情里面吧？”
“小子！你还是太年轻了。”陈水一掌拍在颜华肩膀上，让还没有完全适应负重的颜华差点没站住，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道，“文化社团又如何？只要是社团，谁都不能置身事外，更不用说你们还是新生社团了。”
“新生社团怎么了？”颜华对陈水的抗拒已经消失了，所以自然不会像入学测试那会儿一样对陈水的动作有所抵触，闻言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说道，“零社团又没有惹到他们，难道那些社团还会无理取闹，直接对零社团动手不成？”
陈水脸上笑容不减道：“嘿嘿！谁说没有理由？寒武的社团可是要定期完成学院派发下来的任务的，而完成任务最重要的就是要保证人手的充足。所以即将到来的下半学期可是各个社团大展拳脚拉人入伙的时候，加上第二学期的新生已经可以开展战斗相关的训练了，所以你们这些新生在他们眼里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颜华的眉头更紧了，陈水却是带着得意洋洋的神色接着说道：“可是如今这笔财富不仅因为我的缘故大幅缩水了。还因为零社团的缘故被人提前给划拉走了近一半，你觉得他们会善罢甘休么？”
“无非就是兵来将挡罢了。”颜华的眉间忽然放松了下来，目光坚定地对着陈水说道，“切磋而已，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我就不信到时候我会斗不过他们！”
“哈哈！”陈水看到颜华的表情，竟是欣慰地笑了起来，又拍了拍颜华的肩膀道，“没错！就是要有这种气势！也只有这种气势才配得上做我陈水的徒弟。你放心，有我在，一定能让在这个月里突飞猛进，到时候就不用怕那些家伙来找你麻烦了。”
陈水显得很兴奋，所以下手难免也就少了点分寸，只是苦了颜华一下子便被陈水拍倒在了地上，就连整条胳膊都似乎麻了。
但是还没等坐在地上的颜华感觉到手臂上的麻木退去并伸手按摩已经抬不起来了的肩膀，陈水却是抢先伸手在颜华的胳膊上轻轻一点，随后颜华便感觉精神一振，紧着着便发现自己的手又能动了。
颜华没有想到陈水还有这么奇妙的手段，一边站起身一边按捺不酌奇问道：“老师，你的能力怎么连疗伤都可以？”
“嘛！超能者的能力对于别人来说是秘密，不过你既然已经拜我为师。加上你们也已经猜出了大概了，我也就不隐瞒了。”陈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恢复了平时那幅懒洋洋的样子，就连口癖都回来了。
颜华有些激动，毕竟知道了更多超能者能力形成的原因，对于颜华自身日后觉醒出自己的能力也是很有帮助的。
这也是他当初为何要为零社团选择“超能原理研究”的另一个原因了，是和想要争取名正言顺的训练一样重要的原因。
陈水看着颜华求知若渴的眼神，说道：“嘛！我的确是强化系超能者，能力也确实是激素控制，但是我所控制的只是人体内部的肾上腺素，通过调节自己的肾上腺素可以提升自己的速度、反应、力量、感知等，还可以利用肾上腺素的刺激加快体内的新陈代谢，从而达到恢复疲劳以及疗伤的功能。”
“难怪！”颜华将陈水关于自身能力的描述与陈水平日的表现以及自己发现的那些蛛丝马迹相互印证，发现果然如此，“所以说老师是因为肾上腺素刺激，才会导致精神状态这么不稳定而且嗜吃甜食的么？”
“嘛，就是这样，毕竟肾上腺素控制并不是什么强大的能力，所以难免就会有些副作用了。”陈水对于在颜华面前主动暴露自己的弱点竟是一点也不在乎。
颜华知道陈水这是在表达他对自己的信任，心中微微感动的同时也感觉自己的面前又打开了一扇大门。
联想到了自己的超能原理研究社，颜华又发现了零社团对自己的另一个好处，那就是自己也许可以通过社团获得各种类型超能者的能力形成原因，从而可以类比推到出对手的情报与弱点。
这无疑让他对一个月后很有可能到来的“寒武社团”大战更有信心了。
陈水看着思索的颜华说道：“嘛０说到这里也差不多了，接下来就让我们正式开始吧。我可要事先跟你重申一下，我的训练可是很艰难的，你可要有所觉悟才行啊！”
颜华回过神来，知道陈水这是要指导自己了，对于接下来的训练内容充满了期待，眼中也满是向往之色，却唯独没有因为陈水口中的“艰难”而产生丝毫恐惧退缩的神色。
陈水对于颜华的眼神很满意，嘴角不由露出笑意，心中想道：“看来这个弟子果然没有收错，他说不定真的可以办到那件事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