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撞破偷情
君莫离仿佛不知道自己说了多么惊世骇俗之语,声音依旧无波无澜:“嫁给本王,你就可以摆脱和三弟的婚事了,这样不是很好吗?”
“殿下可知臣女在京中声名狼藉?你若娶了我,怕是会掀起轩然大坡,你实在没有必要淌这淌浑水。”凤凉玥不明白这话题怎么突然就转到嫁娶之事上了。
“本王在京中的名声也没好到哪里去。”所以谁也不用嫌弃谁。
“可臣女不想担上那让兄弟阋墙的红颜祸水的名声,也不想随意决定自己的终身大事,请殿下恕臣女不能接受您的美意。”凤凉玥只得义正言辞地拒绝。
“无事,本王现在不逼你。”君莫离移开视线,轻声道,“总有一天,你会答应的。”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凤凉玥在心里道,她前世受够了婚姻的折磨,这一世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将自己轻易地嫁出去,哪怕是为了复仇。
在外面呆了许久,凤凉玥打算回乱红阁,却在中途,撞见了正在花园里拉拉扯扯的君御霖和涟漪。
凤凉玥心头冷笑,总算是找着他们了。
前世的她一直很好奇,君御霖对涟漪,究竟是怎样一种感情,今日,正好去验证一下。
君御霖牵着涟漪的手,避开来来往往的人群,进了王府里一处僻静的偏院,凤凉玥悄无声息地跟在他们身后,最后见他们进了屋,将门扣上。
她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将耳朵贴在了门上,她练过内家功夫,耳聪目明,很容易听见里面在说什么。
先是君御霖压低声音的呵斥:“涟漪,你不在席上看戏,怎么私自跑出来了,要是被人撞见了怎么办?”
涟漪哭了起来:“三殿下,涟漪过来只是想问你要一句实话,你是不是真的要娶慕容家的大小姐?”
君御霖沉默了一瞬,声音有些无奈:“涟漪,你也知道,这桩婚事,是父皇为我赐下的,本王纵然不愿,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涟漪哭得愈发厉害,她一把将君御霖推开:“那我呢?三殿下,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你既已有婚约,为何还要处处招惹我?”
“涟漪!”君御霖复又上前抱住她,“我也不想招惹你的,但实在控制不住自己,因为我喜欢你,我与你青梅竹马,即便娶了凤凉玥,最爱的也是你!”
屋外,凤凉玥眼底升起一丝浓浓的嘲讽和刻骨的恨意。
她的这门婚事明明是君御霖自己求来的,现在却变成了他口里的身不由己……而这口口声声的爱,前世君御霖也没少在她耳边说!
可笑的是,她曾经还以为君御霖是真的爱涟漪,如今想想,如果他真的爱涟漪,又怎么会一面对她示好,一面还用花言巧语欺骗涟漪对他情根深种呢?
要知道,前世涟漪跟着君御霖的时间,堂堂太傅之女,可连个正经的名分都没有。
与其说他爱的涟漪,还不如说他谁都不爱,他只爱他自己!
凤凉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竹筒:君御霖,江山美人你想兼得,我偏不如你意!
她轻轻捅开了窗纸,将竹筒对准那个小缝隙,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屋里君御霖还在抱着涟漪诉情,丝毫没有注意到一侧的窗户上有粉末掉落下来。
等将竹筒里的药全部吹了进去,风凉玥将竹筒放进袖中,如来时一般离开。
方才在宴席上,君御霖送涟漪进来时,她让锦溪往他们两个人身上洒了些药水。
那药水不会对人造成丝毫的伤害,但如果配上她竹筒里的药引,只需沾上一点,就会变成极为猛烈的催情药!
这是她,送给君御霖的礼物。
屋里,涟漪推开了君御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我出来得够久了,也该回去了。三殿下,今后如果你真的娶了慕容家的大小姐的话,你还是好好待她吧,她,也挺可怜的。”
“我的涟漪就是善良。”君御霖伸手在她的鼻尖上轻轻刮了刮,可就这么一个动作,却让他下腹一热。
涟漪面上犹有愁容,她低头若无其事理了理身上微微有些凌乱的衣裳,抬头道:“那我就……殿、殿下,你怎么了?”
君御霖眼眶有些发红,盯着涟漪的目光有些如狼似虎,仿佛要把她拆卸入腹。
“本王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好热……好热……涟漪,你不要离开我……”
说完,他扑上来抱住涟漪,神色间,有些意乱情迷起来,不住地往她唇上亲。
涟漪之前还急急地抗拒,口中慌乱无措地叫道:“不要……殿下你不要这样,来人,快来人啊!”但很快,她眼神也迷离了起来,浑身无力地瘫软在君御霖怀里。
此时,另一面锦溪得了凤凉玥吩咐,在外转悠了一圈,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回去拉住一个送茶的丫鬟,哭丧着脸道:“这位姐姐,我家小姐刚才说要在花园里散步,但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我有些担心,这王府里我不熟,你能不能陪我去找找?”
那丫鬟闻言,笑着点了点头:“既如此,我陪你去找找吧。”
路上锦溪有意无意地将丫鬟往偏院引,等时机差不多了,锦溪竖起耳朵,状似无意道:“姐姐,你有没有听见那屋子里有些动静?”
过了一会儿,一声尖叫,在后院某个地方响起,惊了王府里的客人们。
荣平王爷正在前院和君莫离推杯换盏,一个小厮从后院匆匆忙忙地跑过来,在王爷的耳边低语几句,荣平王先是一愣,安抚宾客之后,匆匆离席。
君莫离疏冷的面色一闪,在荣王离席不久之后也跟了出去。
荣平王到达偏院的时候,这个不大的院子里已经围满了闻声赶来的女眷,她们三五成群聚在外面探头探脑,看见王爷来了才有所收敛。
荣平王顿时皱了眉,大声吩咐家丁将这里的女眷们带回去,他自己带着君莫离大步地走近了屋。
此时屋中窗户大开,但依旧可以嗅到一丝异样的味道,涟漪裹着被子,披头散发地坐在床上,低低哭泣着,君御霖披着外衣坐在一旁,柔声安慰她。
荣平王见状,心里是不太痛快的。他难得祝一次寿,三皇侄却在他府上做出这种事,让好好一场寿宴以如此荒唐的结局收尾,让他这张老脸往哪搁?
这要是他的儿子,荣平王早就操起棍子满院子追打了。
可偏偏这是皇帝的儿子,打不得骂不得,荣平王深吸了一口气,挤出一个笑脸:“三皇侄,你没事吧。”
“多谢皇叔关心,我没事。”君御霖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心,此时药效还未完全散去,他脑门一突一突地疼,涟漪还在一旁哭,哭得他心烦意乱的。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还伴随着一些下人的阻拦声:
“小姐,您不能进去,三皇子吩咐过了……小姐!”
一道杏色的身影横冲直撞了进来,随后冷冷地看着床上相拥的那两个人,凤凉玥冷冷笑开:“三殿下,看来臣女来得不是时候啊!”
涟漪面色一白,君御霖看着凤凉玥,愈发头痛了起来:“凉玥,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凤凉玥视线如刀一般在他们身上刮过,“那殿下倒是说说,究竟是哪样?”
“本皇子方才……好像被人给下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