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密室诡谲

硕大的密室之内男子惊恐的声音低沉,很是焦虑,甚至可以说是算的有些毛骨悚然,洛瑾年手中的长剑并没有半分的退且之意。那剑锋就好像带着一股浓烈的阴寒,让人在瞬间便可以感受到那种来自剑身的冰冷。

密室的墙上挂着狰狞的铜制麒麟头,麒麟头内放置有照明的火把。燃烧的火把将这间密室照亮,将昏暗的密室似乎分成了两个部分,站在明亮之处和阴郁之处的两人就这般的对视着,就着摇曳不明的火光,洛瑾年可以清除的看到站在她对面,剑锋直指之人的表情。

那是一个身量修长,似有仙风道骨还未到不惑之年的男子,他双眼微长,那眸子在火光之下显得格外的惊惧。

她依稀记得尚在年幼之时,她曾几次在云繁师傅严厉的教导之下伤心痛哭,都是他,是眼前的这个男子一边哄着自己,还时常拿山下的糖葫芦给她吃,这才让她渐渐的抚平了委屈的心情。也逐渐的因此不在惧怕习武,甚至那些她自己应该学的东西,也渐渐的不再抵触。

可如今这个人竟然在她的剑锋之下,当她提及李氏这么多年所做之事的时候,她心中多么希望他可以反驳,告诉她这些都是李氏所为,他从未参与半分。可当他不言还在求饶的时候,她知道自己猜对了。没有人会理解这样的痛,她从小极为信任的人,如今却变成了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人,甚至不惜用别人的生命当做踏脚石的人。她心中很是懊悔,她不理解为什么事情会演变到如今的模样。

“我劝你还是别想着要怎么逃走了,千统阁的手段你也是知道的,当今天下能在她们手下逃走的人,好像还从未有过,即使你很熟悉千统阁押解犯人的手段,可你别忘了,师傅早就将千统阁交给我了,如今的千统阁,可不是你之前熟悉的千统阁了。”

这番话似彻底的击碎了云恒所有的退路,他像是一条待宰的野兽一般,想要发出低低的怒吼来掩盖他的惊恐。看着剑下如此胆战心惊的云恒。洛瑾年心中也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似有什么在心中积压,可却无法将其搬走一样。

没过多久,在洛瑾年的吩咐下,汐沫和立夏就带着几名侍卫走了进来,将云恒押解了出去。同她们而来的还有刚刚一直在外面忙碌的楚墨行,当他看到洛瑾年一脸疲惫的状态时,他心中也是明白具体刚刚发生了什么,虽然他不认识云恒,但也不难看出,洛瑾年与云恒好似熟识的关系。他不想问,他觉得有些事还是不要去探究明白,如果她愿意说,他自然会等到她想开口的那天。

楚墨行轻轻揽过了林若娇的肩膀,避重就轻的看着这间密室,口中语气有些轻蔑:“没想到外面那些只是冰山一角,这里开始李氏的整座冰川。”

洛瑾年微微抬眸看着他,她知道他是故意将话锋转开,不让自己为难,看着这密室里的珠宝,她忽然有种感觉。云恒不是躲在这里等待时机逃走,而是他准备在外面清点之后,再想办法带着这间密室里的东西离开。

她苦涩一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更久不变的道理。

“他是我师叔”洛瑾年微微的道:“我在换云山那十年的时间里,好多次都不想在留下去,都是师叔,我记得小的时候,我因为师父的责骂而躲在一个小山洞里哭,是云恒师叔找到了我,还给我买冰糖葫芦,所以从那之后,我一直认为师叔是比师父还要亲的人。可我没有想到,在我刚刚进李府的时候,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我真的很想这一切都与他无关。可没想到真的是他,李家这些年做的事情都是出自他的手笔·····”

说着,她已经泪意连连。

楚墨行心疼的将她抱在怀里,他可以体会她这种心情,遭到最亲的人背叛是何种的痛,他虽从未体会,但却也能感同身受:“好了,不说了都过去了。现在想想这些东西要怎么清点才是,今晚我怕是回不去府里了,不知夫人可愿相陪?”

洛瑾年抬眸,刚刚还有些伤心的感觉竟然被他这一句话弄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她也看着这密室之中的东西有些发怔,太多了,说是李家富可敌国,甚至超出历景国库几倍都不止。洛瑾年摇了摇头:“好,让我命人回府去做些吃食!”

刚想离开楚墨行的怀抱,就被他一把拉了回来,继续抱着,他的下颚抵在了她的发间,闻着乌丝之间散发出的阵阵茉莉香气,他勾唇一笑:“不必了,让他们去就是了,你今日就负责在这里陪我,哪里都不许去。”

洛瑾年笑笑有些无奈。

两人走出了这间密室,身旁的赤羽军侍卫在一箱一箱的将密室之内的珍奇珠宝抬出,放在了李氏的院落之内。可当回到院中,刚刚进门时还在的那些东西已经不见了,洛瑾年有些好奇,就见楚墨行玩味一笑:“有些东西该是赤羽军的,所以拿走了,这密室的嘛···”他微微挑眉:“就上交国库好了!”

“那····陛下那里?”洛瑾年有些担忧。

楚墨行勾唇:“放心,皇兄是知道的性子的,这都是他默许的。”

忽然,洛瑾年脑中想起了历景皇帝的身子,解药已经快到药尽的时候了,想必也不会再有多久时日留给他们了。眼下还有一个魏氏,她们需要抓紧脚步,将魏家彻底铲除才好。

忙碌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天明的时候,一切才算清点完毕,楚墨行要赶在早朝之前将东西呈禀给陛下,而洛瑾年在汐沫和立夏,凌鸢等人的护送下回到了睿亲王府。

一夜未眠,回到卧房之后,洛瑾年便沉沉的睡了过去,不知为何,最近她总是感觉身上过于乏累,甚至总是困意连连。

晚膳时,楚墨行方才归来,问到洛瑾年在哪里,凌鸢回禀:“王妃还在休息,一整日都未醒来。”

楚墨行悄然的走近了卧房之内,看着床榻上还熟睡的人,他很是心疼的用手轻抚过她额间的碎发,这些日子她确实也是太过疲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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