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还是不是人
“是。”
两名士兵去了。
湛凛则是蹲下身，将捂着耳朵痛苦地揪着眉头的小姑娘抱了起来。
一只大而温热的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将她整只包裹在他掌心。为她捂着受不了噪音的耳朵。
湛苟苟感觉到一阵暖流，顺着被包裹的手背，传递到她冰凉的四肢。也渐渐把她不安的心，安抚下来。
她转头过去看。
男人立体俊朗的五官她已经深深地印在脑子里了。
独一无二的。她唯一记得清长相的人。
此时他正微微敛着眉梢，面上带着愠色。冷冷看着推开的大门里破旧腐败的环境，眼底是逐渐凝聚的怒涛。
“孙医生，这就是你引以为傲的收容所？我看，就是垃圾场，都比这里好……”湛凛冷眼看着孙医生，脸部的线条紧绷，显示他已经在暴怒边缘。
孙医生也是懵的，听到质问之后，后背刷地一下冒出一大片冷汗。
“这……不应该啊……一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话音刚落，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湛苟苟刚放下的手又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就是这个声音。
刚才她听到的，就是这个声音。
“讨厌！”她低低说了一句，扭头钻进了湛凛的怀里，小嘴撅得老高。
湛凛对她突然的亲近有些意外，更多的是不习惯。
小姑娘毕竟是个娇娇软软的小女孩，身上清瘦清瘦的。比家里两个小侄子可柔弱多了。
平时他这双手，操练士兵，执行任务。扛着枪械大炮和犯罪分子枪林弹雨里火拼……
这些都不是问题。
可是现在，让他用这双手抱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却是难住了他。
他只能僵硬着一动不动，任由湛苟苟靠在他肩膀上，双手搂上他的脖子。生怕动一动，能把小姑娘弄疼了。
好痒！
湛凛低眸，视线落到小姑娘的头顶。
小女孩的头发都是这么软的吗？撩得他脖颈里丝丝麻麻地痒。
哪像他们男的，平板头。短的不能再短，摸上去都能扎手的那种。
“军长，就是这人……”
两名士兵把一个穿着蓝色连体工服的男人押过来。一人拽着他一条胳膊，扭过去反制在背后。痛得那男人哇哇大叫，整个空旷的大楼都是他杀猪似的叫声。
“你们，你们谁啊？别以为穿着迷彩服就可以乱来，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
“喂喂！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这里就剩一群畜牲，没值钱的了！”
“大哥，两位大哥！放了我吧，我就是一看门的！”
“你们、你们是不是政府的？大哥！私自占用这儿可不干我事！你们要找、就去市区，去找富康动物医院的孙医生，他才是主负责人……”
男人被钳制着挣脱不开，一路上嗷嗷大叫。等走进了看到门口的孙医生等人，口中求饶的话戛然而止。
“孙医生，这些都什么人啊？”大概是看孙医生和这些穿着军装的人站在一起，男人安静下来不解地问道。
孙医生刚想回答，哐当一声，一个士兵将一根手腕粗细的木棍扔到了众人面前。
“军长，我们过去的时候这人正在用这棍子，打狗。”
打狗？
湛苟苟蓦然抬起头，睁着惊恐的大眼睛看着那个男人。
然后，视线往下移。
落到那根木棍上，木棍一头用布条缠着，另一头棍身上覆着黑红的痕迹，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直冲湛苟苟鼻腔。
她的眼泪水哗啦一下就下来了。
“阿黄……叔叔……他是坏人……”
她指着男人，哭得满面泪痕。
男人看得莫名其妙，看湛苟苟的眼神像在看个小神经病。转头对孙医生说道：“孙医生，你这就过分了啊。你犯了什么事，也不能让他们拿我出气不是？我就是个看门的，你们才是私占工厂的人……”
直到现在，他都以为这些穿着军装看起来不好惹的人，是因为这些动保人士私自占用了这废弃工厂而来的。
湛凛大手抚上小姑娘的后脑，将她按进自己怀里。脸上墨沉一片，冷冽的视线扫向孙医生，让他浑身打了个冷战。
孙医生早就已经面红耳赤，恨不得扇自己耳光。
要是现在他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他也就别干这事了。
用人，错了。
他们只顾着救助，却忘了在救助之后这些受难动物以后的生活才是重中之重。
这个男人在工厂废弃前就在这当看门的了，附近人。当初这个临时收容所成立得匆忙，孙医生他们看这人挺老实的样子，就雇他照顾这些救助回来的猫狗。
可是人，知面不知心。他们哪里知道，这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男人。又懒又心狠，岂止是没有责任心，连起码的同情心都没有。
看这里到处的污秽垃圾，听里面狗狗们的哀嚎悲鸣声。就知道它们在这里过的是什么日子。
孙医生羞愧难当，指着那男人额边青筋暴起，“你、你……太过分了！我们雇你来好好照顾它们，你、你都干的是什么？”
男人还不服气了，嚷嚷，“你们一个月就给我不到两千块钱，还指望我给祖宗似的伺候它们啊？这些不过是些畜牲，成天叫叫叫，叫得人耳朵疼。我就打，打得它们叫不出来……”
孙医生一脸震惊，“你、还是不是人？”
“我哪不是人了？我告诉你啊孙医生，你惹了事别牵连到我身上。你们让我给你们看着这些畜牲，可没说过要保活。再说了，成天这么鬼吼鬼叫，迟早被这附近人举报。我听说你们搞这什么收容所也不容易。每天都有猫猫狗狗的送来，也没见有什么人来领养的。我啊，打死几只，还给你们减少了压力。说不定那几只身上还有什么狂犬什么病的……”
“你给我闭嘴！”孙医生气极了，整个人都在发抖。“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人！你这样的，以后会有报应的！”他们接收的猫狗，都是在合作的宠物医院做过健康检查，注射完疫苗送来的。怎么可能会有狂犬病。
男人却不以为然，那模样，看得身旁的蒋征想上去揍得他爬不起来。
“阿征。” 犬系小萌妻：总统大人，我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