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怜香惜玉，不存在的
视频到此中断。
蒋征合上平板，“老大，你觉得这人说的话，可信吗？”
说实话，刚看这视频，他和两个民警的表情是一样的。
对偷狗贼的话有怀疑。
可是在高压审问之下，偷狗贼心理防线击溃，没必要在这个事情上撒谎。
可如果是真的，那女孩真的是被拴在猪圈里，和一只大黄狗一起？
被当做狗养？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她的行为这么怪异吧。
还有她的家人……
湛凛眼底一片浓重的墨色，刀削般的轮廓紧绷得没有一丝的温度。高大的身影在医院的走廊覆下一片暗影。指尖夹着一根没有点燃的香烟，大拇指习惯性地摩挲着烟头。
安静过后，他抬起那双沉肃的眸子。
扫了身边一眼，“你不知道，人心可比狼狗的心狠多了。”
人们常常说“狼心狗肺”，可现实中很多时候，人比动物狠多了。
狼狗的心，都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算计和阴狠。
蒋征不知道说什么。
这时，“哐当”一声巨响从病房里传出来。
一名女护士拉开门慌张地往外跑。
“军长救命！救命啊！这小姑娘她会咬人！”
女护士面上像是受了惊吓，惊慌失措，却是直直地往湛凛的方向扑，准头特别好。
蒋征差点要翻白眼了。
又来了。
刚想着这娇滴滴的肖士扛不扛揍，那边他家老大已经十分淡定地，抬脚一脚踹了过去。
没有丝毫犹豫的，干脆利落地，把一个娇滴滴的肖士踹出去了五六米远，脸朝下狗啃屎的姿势趴在了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唉哟唉哟疼死我了……”
蒋征嘴皮子抽了抽，小心翼翼地看向他们老大。
后者若无其事地收回了他的大长腿，把手里的烟掐成两半随手丢掉。面上冷漠至极，冷削的薄唇淡淡吐出一句：“抱歉，条件反射！”
“……”
“好帅！”
“魅力爆棚！”
“好想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
“有家世有长相，还是我们华国最年轻的少将。这种男人真是看一眼都是赚到啊！”
周围几个护士和小女兵发花痴，竟然都忘了去扶那个肖士。
肖士好不容易爬起来，委委屈屈的样子快哭了。
蒋征赶紧提醒，“快走吧。”
只是踹一脚，还没用全力，算是轻的了。
这几年他在他们老大身边，不知道目睹了多少小姑娘被他无情地一脚踹开。
在他们老大眼里，根本没有男女之别。只有能揍的，和不能揍的。
让他怜香惜玉？不存在的。
肖士含着泪跑了。
“下次这点小事都要我亲自来，就别跟着我了。”湛凛冷声开口。
“……就是个肖士……”蒋征挠挠头。
“去跑五十圈，想清楚哪里错了。”
冷声丢下一句，抬腿走进病房。
蒋征耷拉着脑袋，认命地去罚跑步了。
其实不用跑五十圈，他刚走出军医院大门就想清楚了。
战场上，可没有那么多恻隐之心留给你。
多少恐袭，是借着妇女儿童这些容易让人放松警惕的对象制造的？
战场上，难道因为你的敌人是女人，就不扣下扳机了吗？
那样，死的是你，是你的战友。
任何时候，都不能小觑对方，不能因为对方的角色放松警惕。
他们老大不喜陌生人近身，他作为他的副官就应该尽职本分。
不过老大，你也没给他出手的机会啊！
蒋征一脸苦逼，继续埋头跑步。
而另一边，湛凛走进病房。
病房里洒了一地的纱布和瓶瓶罐罐。
中间的病床上，套着宽大才服的小女孩正跪坐着。瘦削的小脸上，那双眸子格外的乌黑明亮。
正歪着脑袋，一脸无辜地望着走进来的男人。
好像在说：说了你别不信，真的是它们先动手的，和我没关系！
湛凛拧了拧眉，侧身对外面吩咐，“去重新配一份来。”
护士很快过来，贴着门框小碎步移进病房。
一边小心翼翼地收拾，一边时不时地朝中央的病床上看去。
看到什么，一个激灵。
低下头去收拾的动作更快了。
几乎是手忙脚乱的捡起药片，逃也似地跑出去了。
湛凛回过头。
果然，小姑娘正对着护士的背影呲牙咧嘴。
见他看过来，一秒收起凶狠状。
瘦小的胳膊一伸，搂过一个大狗头。
一人一犬，同样的表情，咧着嘴做乖巧状。
湛凛有些头疼。
他们38军的军犬阿诺，一只威武的德国牧羊犬。也是这次军犬丢失事件的主角。
算起来，这小姑娘和它算是共患难过了。
小姑娘被救后，除了他和军犬阿诺谁都近不了身。
就连医生护士都会被她恐吓。甚至，还会咬人。
这会儿这副乖巧的样子，也是装的。
“湛苟苟，不是说了，不许随便凶人。”湛凛大步走进来，声音极具威严。
湛苟苟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她要仰着脑袋，很费劲才能看到他的脸。
外面的医生护士还有女兵都说他好看。
可她对人的长相向来没什么概念。从小到大人类给她的印象都是一样的。
冷漠的。
残忍的。
讨厌的。
唯有狗狗才是她的同类。
像她的大黄，和她互相取暖，相依相偎七年。
不过这个男人身上没有那种让她讨厌的气味。反而，很舒服
大概是那天她就是被他用军大衣包裹着一路送到军医院，那种安心的味道，她一直深深地记在心里。
只不过这会儿，小姑娘被训了很不高兴。
撅起小嘴巴哼了一声。
扭过头，吧唧一口亲在阿诺的大脑袋上。
然后，朝某人翻了个白眼。
她就是不喜欢人类，很不喜欢。
下次再来医生护士，她还凶。
湛凛：“……” 犬系小萌妻：总统大人，我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