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安分
安分……晚清这些日子的委屈一下子涌上了心头,她有不安分吗?是高哲强暴了她,她一直生活在一种不情愿的痛苦生活中,期待见到家人,能有一份理解,可是却被说成了不安分,好像是她水性杨花,犯了错误一样。
肖晚宁想制止妈妈的话,可是肖太太却没有打算停住的意思。
“以后肖家抛头露面的事,你都不要参加了,警方已经帮忙挡住了记者,医院也会保守秘密,你以后小心做人,不要招惹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
肖太太说完是痛快了,她抬起了屁股,在病房里走了几步,回头看着肖晚宁“明天就带晚清出院回家,这里待着总觉得不安全,那些记者万一闯进来,知道了真相就麻烦了。”
肖太太离开了,晚宁不知道怎么安慰晚清了,她轻声的说“你别怪妈妈,她也是为你好,你怎么说,还没有嫁人……”
“我知道……”
晚清现在伤心的不是肖太太的话,而是那个孩子,虽然他是一个错误的结果,但是却是她的第一个孩子,上天对那个孩子太不公平了,才生下来,不等看到这个美丽的世界,就离开了人世。
晚清将面颊缩进了被子里,无声的啜泣着,她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悲伤,那种悲伤只会引起家人的不解,可是耳边仍旧向着那个婴儿的啼哭声,她确信那是她的孩子,可是他只哭泣了几声就离开了人世。
“晚清……”肖晚宁抚摸着晚清的长发,轻声的说“那个小男婴实在是太小了,医生已经尽力了,别难过了……”
“姐姐……”晚清拉下了被子,伏在了晚宁的手臂处,大声的哭泣了起来,她越哭越伤心,泪水如决堤了一般,为自己的遭遇,也为那个可怜的孩子。
病房的门外,肖均寿拿着一束小雏菊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正在哭泣的肖晚清,将花凑到了她的鼻子前。
“别哭了,看看这是什么?”
晚清闻到了小雏菊的淡香,不觉抬起了头,她看到了斯文的二哥,下意识的,她看向了病房的房门,却没有看见大哥的影子,不觉有些失望了,她虽然没有说什么,肖均寿却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将小雏菊插在了床头的花瓶里,解释着“大哥因为临时有应酬忙不开,按照老习惯,还是我,代替大哥送小雏菊过来。”
肖均寿使劲的揉了揉晚清的头发,安慰着“一切都过去了,我们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晚清的泪水干涸了,她伤心的看着二哥,一切真的能重新开始吗?
一切真的重新开始了,因为特殊的原因,医学院特许,晚清完成了最后的毕业设计,工作定在了市医院,她成了一名真正的医生,她试图忘记过去,恢复以前的心态,可是已经不可能了,她总是能产生幻觉,听见婴儿的啼哭声,为此晚清异常的苦恼。
自从晚清出院后,大哥很少在家里出现过,偶尔回来一次,晚清也避开了,后来晚清上班了,他们就更少见面了,肖太太的态度也异常的冷淡,生活发现了极具的变化。
晚清忙了一天的工作,换上了淡黄色的连衣裙,拎上了手提包,看着镜子中自己,头发已经剪短了,正好搭在肩头,她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耳边的发丝,想到了高哲……想到了他那双剪掉她一缕长发的手,想到了沟壑下他背着她情形,也想到了他忽而冰冷,忽而热情的眼神。
为什么会想到他?也许是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高哲也温柔过,也让她感动过,但是相比那些伤害,都是微不足道的。
肖晚清苦笑了一下,长叹了一声。
算算时间几个月已经过去了,不知道警察是不是已经将高哲抓住了,也许他拘捕,被警察打死了,总之没有认再提到那个男人,高哲这个名字终于在她的身边彻底的消失了。
晚清下班就回到了肖家,人不等走进客厅,就听见客厅里响着悠扬的音乐和大家的嬉笑聊天声,晚清踏进了客厅的一瞬间,声音小了下来,很多双眼睛看向了她。
晚清觉得十分尴尬,被人这样行注目礼,让她很不自然,她礼貌的点了一下头,避开了那些人的目光。
晚清抬脚进入了客厅,她看见了梅小姐,那个女人穿的很高贵,正在和大哥肖均益聊着天,看见她进来了,用一种鄙夷的眼光看着她。
肖均益的目光也瞥了过来,良久的注释着晚清,晚清一身清淡雅致的淡色黄连衣裙,更显出了她的白皙和高雅,不过工作一天的疲惫也挂在了她的脸上。
“这是你的小女儿吧?就是被绑架的那个,可怜的孩子……”一个中年的妇人上下打量着肖晚清,一脸的惋惜。
晚清真痛恨别人提到这个话题,又有多少人是真的同情她,还是想在众人的面前,揭她的伤疤。
“是啊!”肖太太拽了一下晚清,低声的说“上楼去……”
这是公开的诚,肖太太在驱赶她,晚清痛恨的咬住了嘴唇,握紧了手里的皮包,向那个中年女士抱歉的笑了一下,快步的向楼上走去。
当她经过大哥肖均益的身边时,肖均益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晚清惊愕的回头看着他,却不敢奋力的挣扎,生怕引起其他的客人的注意。
肖均益看了肖太太一眼,似乎对那个警告的眼神无动于衷,他拉着晚清向大门外走去,梅小姐觉得十分尴尬,不知道这兄妹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肖均益临走时,连正眼也没有看她一眼。
肖太太马上替儿子解释着“今天均益说找晚清有点事,可是白天一直都很忙,现在抽出时间了,让他们聊一聊,我们玩我们的!”
“是吗……那我等他回来。”梅小姐轻声的说,可是心中却满是狐疑,肖均益的眼神……却不是仅仅聊天那么简单。
晚清被肖均益拉出了客厅,站在了角落的花圃边上,肖均益苦恼的看着晚清,一时语塞了,他有很多话要说,可是到了嘴边又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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