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顾泊岸要彻底黑化了

以她的能力,最多能保顾流年自己和顾流年相安无事。

苏山山和苏老大都不是十三山神,她实在是无能为力。

话说好好的,他们两个跑来这里做什么?不是都说要和她断绝关心了么?

此事说来就话长了。

当日他们在昌和居里闹了那一出,起先是极其不解恨的,满脑子想着的都是苏家这是做了什么孽,竟然招来了这样的人!

可后来,随着苏山山身上的伤渐好,随着苏勤和工头儿的疏离,苏山山大试结束后成日待在家里闷闷不乐,整个人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儿了,苏老大和周秀的理智才慢慢找回来。

连小时在临被李爷接走之前都还特地来过苏家说道:他们实在是不应该那样对待苏翎颜的。放一部分佃农出去这件事,别的佃农村里都有人得到机会,独独他们佃农村里被冷落。老鱼一家就猜测着这和苏翎颜不无关系,可是没少在背后嚼舌根,戳苏家的脊梁骨。

苏老大不能再进去枯树坳之后,他们就猜测是苏翎颜现在正在枯树坳的。

或许,她现在还愿意和苏家置气,还在气头儿上,便说明她心里多少还是在乎苏家的。

最先动了混进去枯树坳看看苏翎颜的心思的是苏山山,不过他不敢同苏老大和周秀说。所以原本是打算趁着夜色自己一个人溜出来的。奈何父子之间心有灵犀,然后他就和苏老大撞了个正着。

周秀看起来正在睡觉,但从下田回来一直忙活到夜色完全垂下来,一直窝在厨房里没出去,包了两大盘子的肉饺子,一个都没让苏老大和苏山山吃,晚上睡前还特地告诉了苏老大一声:那饺子她已经用食盒包好了。

意味已经不用再多说。

她是为人母的人,,论起来心疼来自然也是她最软,这样的深切的软生出来的悔恨和愧疚让她难受,折磨着她,她根本不敢去见苏翎颜!

所以便是现在的这番局面。

顾流年也看见了苏老大和苏山山,再撞上颜姑娘的眼睛的时候,他就看懂了她的想法。

原本处在被动应对状态的两人刹那间变换了招数,改为主动进攻,并且一路朝着带面具的那人席卷而去。

擒贼先擒王!

苏老大见状,立刻拉住苏山山往一旁躲去。

顾泊岸现在正情绪波动极大,见状头脑一热提了剑就迎上了两人。

可他如何是顾流年的对手?很快就被压制了住。其余的人见顾泊岸落了下风,登时上前帮忙,由苏翎颜拦截着。

颜姑娘一边抵挡着涌上来的人,一边瞧着那带着面具的人,越瞧越面熟。绝对是在哪里见过!

她故意失了一次手,将自己置于刀尖儿的险境,那戴着面具的人果然身形一顿:似乎是很担心,想要过来保护她。

颜姑娘立刻就有底儿了。

她一个灵活的转身,反手就砍了那个险些伤着自己的人,跟着翻身跃起,横踢了好几根着着火的船橼挡住了那些朝着顾流年跑去的了人面前,继而顾不得自己磕得生疼脚和着了火的裙摆,随手一挥灭了火,随后直接中气十足吼了一嗓子:“顾泊岸!”

交手的两人停了下来。

“你是,泊岸?”顾流年满眸的错愕与震惊。

顾泊岸看向了颜姑娘,抬了抬手示示意周围的人都后退。语气幽幽凉:“你还是这么聪明。”

“把面具摘了再和我说话!”颜姑娘实在是不知道,怎么顾泊岸就能一条路走到如今的地步?

“泊岸!”顾流年眼睁睁看着面前的人摘掉了面具,真的确认了是顾泊岸的时候,霎时就怒了,他压低着声音:“你曾经与我说过什么?你找死么!”

顾泊岸嗤笑了一声:“原本以为你是一个敢光明磊落做事的,怎么现在不敢承认了?你自己做过些什么,自己不清楚么?”

一句话给顾流年听得云里雾里的:“你什么意思?”

顾泊岸:“没什么意思。”

颜姑娘可没心情看他们兄弟两个吵架,立刻一跃而下,盯着顾泊岸:“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顾泊岸:“自然知道。”

“那你可知,枯树坳里这一把火,会伤了多少人的性命?”

顾泊岸:“那又怎么样?”谁又真正的在乎过他的感受?

颜姑娘闻言,抬手就是一巴掌打算糊上顾泊岸的脸:说得这是什么混账话!然而她的手才抬起来,就被顾泊岸拦住了,他反驳颜姑娘现如今还有什么资格打他的话还没说出来,另半边脸上就挨了响亮的一巴掌--人是有两只手的。

颜姑娘正正地看着顾泊岸:“你要是不想活了滚一边儿碍眼去!巴巴地从南越跑来这里找我们的不痛快,闲得你!”

顾泊岸冷笑了一声,眸底闪过杀意的一瞬:一柄短剑已经朝着顾流年刺去。

顾流年正有些走神儿,躲闪得晚了些,被那匕首划过腰侧,血迹瞬间就渗了出来,顺着衣衫往下滴。

那一瞬间,苏翎颜仿佛又看见了她十分害怕的兄弟相残的局面!她立刻红了眼,再提了剑就要砍向顾泊岸。

但是被顾流年拉住了,那些一直要护着顾泊岸的人也涌了上来。

他似乎很享受颜姑娘气急败坏的样子的,嘴角微微往上勾了勾,丢下句“这只是开始”后就带着自己的人撤了。

颜姑娘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怎么样?疼不疼?”她蹲下身立刻拉住了顾流年的手就要把他往空间里带。

但是顾流年好像是想起来了些什么,摇了摇头示意着自己没事后,由颜姑娘扶着捂着腰间站立了起来,朝着一直躲在不远处的苏老大和苏山山招了招手。

两人唯唯诺诺的上了前。颜姑娘将头别到了一旁,她现在不太想见到他们,何况顾流年还受着伤。

“两位也看见了今日发生的事了。”顾流年压低着声音,不怒自威里略带着些警告,接着道:“可是要再因为这里发生的事再埋怨她一次?或者是埋怨我?”

哦,敢情承琰君是在替自家王妃出气呢。

苏老大和苏山山本就被今晚发生的事震惊到了,眼下敢在承琰君面前多说什么才怪了,只得连连摇头。

“不是?”承琰君盯着两人,似笑非笑:“那二位深夜来此,是想为我们收尸?”

苏老大和苏山山接着摇头,恨不得现在就跪伏在承琰君面前。

“也不是?这倒是怪了,难不成是单纯来看看我和颜儿在今夜会如何陷入困局?好填平你们内心的恨意?”然而承琰君仍然不依不饶:“说起来恨意,我倒是很好奇,颜儿究竟是对你们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了,竟然劳得为人父母要与她断绝关系?怎么?不是亲生的,就能随意丢弃拿捏了么?”

他话至此处,苏老大还勉强能撑着一点儿,苏山山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人总是要为自己曾经做的事情付出代价的。

苏老大想了想,把手里的食盒往苏山山手里一塞,揖了揖手就要跪了。

颜姑娘纵然再有委屈不满,也没让他真的跪下去,急忙从扶着顾流年的动作中腾出来一只手扶住了他:“你不必这样。”

在这个世界里,最先给了她温暖的是苏老大,亲手终结的也是他。最多是扯平了而已。

“姐。”见她终于肯搭理了,苏山山才试探性地拉了拉她的衣角:“姐,我替爹娘给你赔个不是,回家好不好?”

颜姑娘没说话。

苏山山接着往怀里拿出来了一个荷包:“大试之前在二叔家里,你去看过我对不对?这里面的银钱我一分都没有动,因为我怕花完了就没有了。不是我在乎钱,是这有可能是你留给我最后的东西了。”

“钱给了你就是让你花的。”颜姑娘伸手摸了摸苏山山的头:“攒着又不能生孝,留着做什么?”

见她肯打趣儿了,苏山山又把食盒给递到了她面前:“这是娘特地给你做的。”

颜姑娘没有伸手去接。

苏老大从苏山山手里拿过了那食盒,放在了地上:“颜儿,我…”他本想多说些什么,但是一撞上颜姑娘的眼睛,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最后只好精简成为了一句:“是我们对不住你,你…好好照顾自己,以后要好好的。”

这一句话,险些让颜姑娘泪崩。

她不怕所有的误会,可以承受所有的伤痛,独独受不来那宽慰一般的良言叮嘱。那能让她感觉自己是有人在爱,在关注着的,却是通过委屈的形式,让她连即贪恋,又连短暂的停留都不敢。

“我知道了。”她弯腰拎起来了那食盒,重新扶好顾流年,道:“你们快些回去吧,一路小心点儿。佃农村离枯树坳近,如果有可能带着些人来帮助救火救人。”

“姐姐,你不跟我们回去?”

苏山山才问出来,就被苏老大拍了拍后背示意闭嘴。继而他朝着承琰君一揖,牵起苏山山的手转身就离开了。

颜姑娘的眼眶更红了:她不回去,也回不去了。不然要是顾泊岸再伤他们一次怎么办?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