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立威?呵呵

他倒是会挑时间来事儿。

苏翎颜眯了眯眼。

和她接触的时间不算短了,老平头现在也已经多少能摸得透一些苏翎颜的性子。

见她今日本就心情不佳,眼下出事的又是她那个最宝贝的弟弟,当即便识相的开了口:“不然您先回去看看。”

“嗯。”苏翎颜简单一应。

让身后的人不必跟随,她便自己跟着那名小家仆一起回了学堂。

等两人到了的时候,读书堂里早已空无一人。

满地的书籍横七竖八的乱躺着,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才发生了一场“世纪”大战呢。

但不得不说,苏山山和徐箴言这次闹得,确实是有点儿大了。

事情是这样的。

就萧莲儿那一张嘴,一副唯恐天下不乱,顺她者昌逆她者亡的架势。

在苏翎颜的手下吃了那么大的亏,还险些进了牢狱那等不干净的地方。

而今她复学了,能安安分分的就怪了。

也是巧了,苏山山刚少了蓝才的庇护,在新一次的辩论中便和徐箴言给对上了。

这一次的题目是关于女子的。

女子是该安分相夫教子还是巾帼不让须眉的闯一闯。

这么模棱两可的题目,苏翎颜不用想都知道是徐夫子出的。

在比较成熟经事故的大人们看来,这不过是个人的选择罢了。

他人若是揪住不放,还一个劲儿的要论出一个是非对错来,未免咸吃萝卜淡操心。

但是诸如苏山山和徐箴言这样的年纪。

他们的心智都还比较单一,仍然的停留在一是一二是二,黑白界限分明的懵懂阶段。

这样各占一端的争论,与他们而言不仅仅是津津乐道那么简单,而是有些近乎于争执了。

苏翎颜摇了摇头。

她似乎是听说过一句话:所有大声争论的结果其实都是让双方更加的坚持自己的见解罢了。

她很好奇。

难道就从来没有人怀疑过徐夫子的这种育人方法么?

话归正题。

苏山山和杨曦月是一方,徐箴言和萧莲儿是一方。

萧莲儿的这段时间“闭关”还是多少有些用处的,倒是蹦出来了几句连杨曦月也无法反驳的话。

最后,双方打成平手。

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坏就坏在,结束了之后萧莲儿又三言两语的暗指苏翎颜和顾宅里的人不清不楚。

徐箴言也附和了两句。

竟然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这样说他姐!

苏山山虽然懦弱,但是在这一瞬间还是怒了,呛言反驳。

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动手的,反正最开始的时候只是苏山山和徐箴言。

后来就涉及了越来越多的人。

最后终于是惊动了徐夫子,他便将所有人都给叫去了诫堂。

诫堂。

顾名思义就是用来惩罚那些犯了错的学生的。

苏翎颜到了的时候,大部分的学生都端端正正的跪着在读《君子》,顺带聆听夫子们的教诲。

哦,《君子》,是徐夫子自撰的一本他认为的关乎君子应该做到应该守住的一些准则的书。

苏翎颜在人群里扫视了一圈儿,看见了杨曦月和萧莲儿,却并未看见苏山山和徐箴言。

端坐上堂的夫子里也不见徐夫子的踪影。

有个平素里和蓝才走得近的夫子走向了苏翎颜,告诉他徐夫子正在里堂里等着她。

苏翎颜颔首道谢,抬步就欲朝着里堂走去。

却听见不远处传来了一道低低的咒骂声:“大白天的竟然就敢堂而皇之的溜课,肯定是不知道又跑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果然是有其姐必有其弟。”

苏翎颜顿住脚步,闻声望去,正是萧莲儿。

杨曦月正欲开口阻止,苏翎颜却先了一步。

她走向了萧莲儿,缓缓的蹲下身子,“恭喜你,成功的触及到了我的底线。”

她的眼眸里满是凌厉,神色冰冷,语气肃然若冰。

萧莲儿不禁打了一个冷颤,“你……你想怎么样?”

呵,怎么样?

苏翎颜的嘴角划过一丝极浅极浅的弧度,她眼角微微向上挑起。

意念转动,她的手里就多了一个小型的注射器。

里面的液体,是上一世她的团队研发出来的:能让人闭嘴的化学物质。

借着在萧莲儿肩膀上拍了拍的时候,她将那东西注射进了萧莲儿的身体里。

萧莲儿只感觉颈间传一阵麻木的疼痛,她正想再开口骂萧莲儿对她做了什么,突然就发现自己出不了声了。

你不能和一只狗去理论谁对谁错,因为有些狗天生就喜欢乱叫唤。

但是,你可以选择让这条狗闭嘴。

萧莲儿一而再的诋毁,苏翎颜若是还能轻易放过她,那她就不叫苏翎颜了。

不过她也未到了要下多狠的手的地步。

方才她控制了剂量,七天后,萧莲儿自然会恢复。

里堂。

苏翎颜进去后,徐夫子正端坐高堂,徐箴言和苏山山一人顶一个花瓶跪在蒲团上,正在默《君子》。

“徐夫子。”苏翎颜朝着他行了个学生礼。

徐夫子充耳不闻,没听见一般。

又来这一出。

正巧,苏翎颜也懒得搭理他。

她径直走向了苏山山,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明面上可见的,脸上被人挠了几爪子,这个应该是萧莲儿做的。

苏翎颜眉宇间立刻阴沉,方才,她应该连萧莲儿的那一双爪子都给废了的!

“还有哪里疼?”她抬手把苏山山头顶的花瓶拿下来,问道:“还有哪里疼?”

苏山山和人起冲突也就是那一时的脑袋发热,这会儿早都肠子都悔青了。

他心虚的瞥了一眼徐夫子一眼,又乖乖的把花瓶举了回去。

顺带着低声嘟囔着回答了苏翎颜句:“小腹挨了几脚,不过已经不疼了。”

“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这时徐夫子终于开口了。

他走向了苏翎颜,神色严肃问道:“你且解释一番,你和顾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呵,还真是人走茶凉。

顾流年和李爷才离开几日,徐夫子这么快就急着在她面前立威了。

苏翎颜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答非所问道:“我听闻外界有人说夫子仗着自己交出来个了探花,便自视甚高,这一段时间频频和那位探花郎有书信往来以表亲密,是想问鼎这清远县一等名流之首,不知此事徐夫子如何解释?”

“放肆!”

徐夫子愤然拂袖:“外界流言,岂可当真?”

“哦?”苏翎颜特地的拖长了语调,抬眸看着徐夫子,意有所指。

且不说他有意接近探花郎是事实。

便是流言,关乎他的做不得真,难道关于苏翎颜的,就该她引咎解释了么?

见徐夫子似乎是反应了过来。

苏翎颜才接着道:“我不予追究,是因嘴长在别人嘴上。夫子今日这般,可是在轻易听信流言?”

这,可不应该是君子所为。

“但空穴来风必定事出有因。”徐夫子岂能被一个小丫头给压下去:“你住在顾宅数日,这可是许多人有目共睹的。”

“呵呵。”苏翎颜突然觉得,这徐夫子也不过如此嘛。

她缓步走向了他:“那不知,徐宅里丫鬟数人,可需每个都让徐夫子或者是徐箴言来负责说些什么?”

“苏翎颜,你莫太过分!”徐箴言见他爹受辱,立刻义正言辞的站了出来打算指正。

“还是说!”苏翎颜也陡然的抬高了分贝,丝毫不理会徐箴言,接着道:“夫子也如同那些毫无教识的白丁,喜欢用这种龌龊的想法去揣摩别人!?”

“苏翎颜,你……”徐箴言再闻言,抄了手上的花瓶就欲朝着苏翎颜砸来。

给苏山山吓得,第一时间放下了花瓶就欲把徐箴言扑倒在地。

“混账东西。”徐夫子一声怒喝,将两人都给震了住:“都给我跪好!”

苏翎颜的话虽然难听,但并不是毫无道理。

徐夫子这会儿也已经有些缓过神儿来了。

是他近日在筹谋一件大事被分去了许多的心思。

这会儿倒是有些清醒过来了。

也是,若苏翎颜真的和顾宅里的人有些什么,顾宅那边怎么可能走之前连个要照顾的话儿都没留下?

而且这丫头背后还有李爷。

就是退一万步,即使她真的和顾宅主人之间有些什么,那以他的能力,又能怎么样?

还不是得出面摆平流言风波?

再想起来先挑事儿的是萧莲儿,徐夫子的面色更不好了。

外头。

萧莲儿察觉自己说不出来话了,连忙就呜呜咽咽的站了起来朝着夫子求救。

但是夫子们受了徐夫子的命令要严厉看守着他们跪够一个时辰。

见萧莲儿那副样子,只当她是在闹幺蛾子想要逃避惩罚罢了。

硬生生又是把人给摁了回去。

给萧莲儿急的,眼泪一个劲儿的往外蹦,只恨不能起身一脚踹飞周围的一众人而后飞奔回家。

她要让她爹给她找良医、神医帮她看看,她到底是怎么了。

而杨曦月,则一直关注着进入了里堂的苏翎颜。

她已经进去有小半个时辰了,还不出来会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

她正这样想着的时候,徐夫子便带着苏翎颜出来了。

苏山山和徐箴言被他留在了里堂,罚跪两个时辰。

众学子是非不分盲目跟风闹架,罚跪一个时辰。

萧莲儿作为始作俑者罚跪两个时辰。

苏翎颜屡次溜学顽劣,事情又是因她而起,罚跪三个时辰。

交到完这些后,徐夫子又明令禁止了今后再有人传一些不时的谣言。

罚跪苏翎颜倒是无所谓。

夫子在杨曦月的身旁放置了一个蒲团,她走过去端端正正的就跪下了。

毕竟被人揪住了错处,徐夫子这“老匹夫”摆明了是想借题发挥打压她的气焰。

苏翎颜淡淡一笑:没事,本姑娘能屈能伸。

为了苏山山以后能好好的待在学堂里,她忍了。

跪就跪,不过那什么破《君子》她可是不会默的。

她从空间里拿出来了一本《清心经》,就当拜佛清心了吧。

而萧莲儿,在听闻了自己要被罚跪两个时辰的时候,险些晕过去。

在看见苏翎颜云淡风轻的跪了下来的时候,一股子邪火直窜她的天灵盖儿。

一切都是因为苏翎颜!

她现在失了声在满肚子的恐惧不安呢,见了苏翎颜后,这些恐惧不安便演变为了对她的愤恨。

她恨不得直接扑过去,挠花苏翎颜的那一张脸,再狠狠的赏她几个巴掌。

看她还怎么去勾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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