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王爷深陷险境

从李爷派来的那些人那里,顾流年知道了赌坊里的第七层关于屯粮的事。

如今正是谢栗在同东殿一起密谋经办。

但是具体的屯粮地点以及他们何时会将粮给运走,目前都是未知数。

而且,领了顾流年的命令守在赌坊外的人终于是机灵了一回,拿到了赌坊新设置的“口语密令”。

今夜再去赌坊的时候,有李爷的人跟随着,顾流年也有了一个新的身份。

那便是来大量的求购棉花的商人。

棉花如今可是珍贵的东西,但顾流年“要的量不少”,也舍得下本钱。

若是不出意外,今夜便能进去到那第五层,接触到比较核心的人物以方便探听消息。

也是巧了。

一行人才走到了第二层,便看见南宫彻以及他们的随从被打手模样的人给围了起来。

当然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密语的原因。

顾流年双手环胸,站在不远处,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南宫彻也看见了顾流年,眸露相求相救之意。

啧啧,顾流年可不是什么大度的人,他还惦记着昨夜从南宫彻那里吃了几句话的亏的事。

这会儿,他且要看看这位王都之中南宫家的公子要如何下来台?

在一众围着的人眸光下,南宫彻朝着顾流年走了来。

而且他一副自来熟的样子搭着顾流年的肩膀。

“顾兄,您可没告诉我,这个地方还要什么口令密语啊,不仗义,太不仗义了。”

南宫彻只要是不傻,便能看出来顾流年这次是有备而来。

所以,装作和他是一伙儿的,才是目前最好的脱身之法。

“哈哈哈。”

顾流年笑着把南宫彻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拿下,借着这一假动作凑耳在南宫彻身边:“告诉我你来这里的真实目的,否则免谈。”

对面的人还在虎视眈眈的等顾流年的反应。

留给南宫彻思考反应的时间极其有限。

“我答应。”南宫彻咬了咬牙。

“啊,哈,都与你说了等等我,你自己跑这么快,踢铁板了吧。”

顾流年挤出一抹笑,反手把胳膊搭在南宫彻的肩膀上。

他对着对面的人嘻嘻道:“误会,误会,这位是我家南兄,同我一起的,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诸位莫要见怪。”

跟在顾流年身后的人也都不是傻子,见状急忙帮腔。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将人放了,这可是五层的贵人们邀请的客人。”

打手们常年混迹在赌坊,自然是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急忙放人。

接下来的路,有了密令很是顺利。

顾流年同南宫彻走在最前面。

南宫彻很是怀疑:“你方才叫我,南兄?”

“怎么?不称呼我为顾兄了?就这么对救命恩人的?”顾流年借机还嘴,故作风流轻摇着扇子。

这里可是东殿的地盘儿,南宫姓氏可是代表着西殿。

若是方才他唤了出来,别说是救南宫彻,恐怕他也得受到牵连。

南宫彻哑言。

“你该如实交代了。”顾流年接着提醒他,问道:“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买东西。”南宫彻撒谎撒得脸不红心不跳。

切!

顾流年白了他一眼,直接摇着扇子一个大跨步后退着就与南宫彻之间拉开了距离:“谭卓文,我们自己走。”

谁认识谁啊?

个大骗子!

“哎,顾兄。”南宫彻急忙上前拉住了顾流年。

“还不肯说实话?”顾流年故作愤怒睥睨着问道。

“是,为了一样东西,一样带不走的东西。”南宫彻隐晦的说道。

这是他的底线了。

毕竟顾流年身份未明。

“在第七层?”顾流年很是自然的再问。

“嗯。”

顾流年:“那,你们在第七层,有没有看见一些账本儿一类的东西?”

“顾兄怎知?”

在那间密室里,南宫彻确实看见了一些账本,足足有一匣子。

只不过他没有注意里面都有些什么就是了。

“我帮你打掩护混进去,你们去把那些账本儿给偷出来。”顾流年说的很是直白。

“啊?”南宫彻打量着顾流年,神情略微严肃:“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问你你的身份了么?”顾流年闻言收扇,一副嗔怪对方不懂礼貌般皱了皱眉。

南宫彻:“那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自然是不想东殿太过无法无天。”顾流年也说得很是隐晦。

说话间,两人已经要到了第五层。

没多少的时间可及墨迹了。

“行还是不行,迅速点儿。”顾流年顿了脚步。

他没进去过第七层,若是今日再抽空过去查探自然免不得要多费一番功夫。

其实方才南宫彻即使不回答自己的问题,顾流年也会救下他。

因为,他需要帮手。

“成交。”南宫彻倒也爽快。

“好。”顾流年“激动”之下拍了拍南宫彻的肩膀,并且不动声色的顺走了他腰间特意藏在衣摆里的一块玉珏。

防患于未然,他总得留一条后路……

临进去见第五层的棉商之前,顾流年让谭卓文跟着南宫彻一起去第七层。

监视倒是其次,重点是谭卓文是他身边最得力的人,他去了也能帮上一些忙。

“可……”

谭卓文起初还不放心顾流年自己去见棉商,但被顾流年一记白眼儿给瞪了回去。

风远朝虽疆域辽阔,但是棉花只在少数的地方有种植。

产量极低不说,而且都是先紧着皇亲贵胄用的。

何况,这个时代粮才是王道。

各个王爷亲王封地适合种植的土地大都用来种植麦子。谁也不敢冒险尝试这种棉。

纵然一些地方譬如东河郡这一带其实还是挺适合种棉的。

至于苏翎颜因地制宜的发展东河郡“多种农业”,这些都是许久一段时间后的事情了。

顾流年都不知道这些人是哪儿来那么大的本事能搞来这么多棉花的。

他套了那棉贩子半天话,但是对方嘴严,愣是没套出来什么话。

可就在谈话进行到了一半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小厮进来不知在那棉商耳旁说了些什么。

对方便急急忙的向顾流年起身致歉告辞,而后匆匆的朝着第七层的方向走去。

顾流年预感不对劲,拉住那小厮直接塞了一两银子才问了出来发生的事:是东殿和谢郡主亲自来了。

什么?南宫彻和谭卓文可还在第七层。

这两个人不会是因为收到了什么风声才赶来的吧。

“你过来。”顾流年沉思了一嗅让,而后挥手换过来了一名侍卫。

耳语几句后他便又遣走了几名侍卫以及李爷的那些人。

“跟我来。”带着剩余的护卫系好提前藏在腰间的面巾,顾流年便朝着第七层的方向悄悄摸去。

好在天黑,越往里面点了灯的地方便越是少,为他们提供了方便。

待到他们赶到的时候。

果不其然,第七层里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打斗。

有了昨夜的乱子,那些账本已经被转移,连带着那块玄铁,也被别的东西给遮掩住了。

南宫彻不仅是扑了空,而且还在一定程度上被人家“瓮中捉鳖”了给。

谢栗带来了一些郡城官衙里的人,眼下正在和南宫彻以及谭卓文交手。

而东殿则仍然是一袭从头到脚的白高高的“挂在”树枝上,活像是真的阿飘……

顾流年见状,不禁有些懊悔:他早该想到的。

今日,是他冒进了。

人在里面,他不能不救。

但俗话说的好,擒贼先擒王。

嘱咐了别的侍卫去攻击谢栗的同时,顾流年直接一跃而起就朝着“阿飘”……额,不,东殿挥剑砍去。

双方混战,如火如荼。

谢栗身边也有侍卫护着,东殿的武功不低,顾流年不敢藏拙半分。

但说时迟那时快,七个中心是圆形边缘是环装的铁链网从天而降,直接就把原本铁王八壳子一样的赌坊给“罩了”起来。

成了彻彻底底的“铁桶”。

今日,根本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陷阱。

就等着南宫彻一行人往里面跳。

从郡府里临走之前谭卓文可是在顾留安跟前做过保证绝对不会让顾流年伤到一根汗毛的。

所以在见到顾流年竟然闯了进来,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拼了命的厮杀想要去往顾流年的身边。

“王爷!”

在东殿虚晃一招险些斩断顾流年的发髻的时候,谭卓文不禁失控大叫了出来。

“王爷?”东殿发出了阴沉低敛的质问声,“你是位王爷?”

顾流年现在可没工夫回答他的问题。

趁着东殿走神儿动作慢下来的间隙,他眼疾手快挥了剑就朝着对方的肩膀砍去。

这一下,哦呦可不得了,砍了个正着,直接在东殿的右肩上砍出来了长长的一条。

他的肩膀处瞬间绽放开了红莲。

这……顾流年一时也愣住了,他没想到对方竟然完全不躲。

好像得知他是位王爷,很是震惊的样子。

但,即使是受了伤,这位东殿的战斗力也并未减轻半分,反而更加刺激到了他。

他一声令下,立刻就有其余六层的人团团围在了第七层外面。

水泄不通的那种。

乖乖,这次顾流年他们,可是插翅也难逃了!

清远县,清风苑。

苏翎颜从李宅里回来后原本只是想在敞厅里小小的躺一会儿顺便想想事情的,但不知道怎么竟给睡着了,

此时惊醒她的,是心头莫名而来的一阵慌乱。

她的心跳的很快,很快。

似乎就快要从嗓子眼儿里给蹦跶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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