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章 再受重创
“你究竟还要磨蹭多久?”空间里的雷神大人已经是一脸的不耐烦,但毕窈仍旧在镜子面前照来照去。
还算满意自己妆容的毕窈总算将目光从镜子上收了回来,反驳了一句雷神大人:“你懂什么?纵然我前几日过得确实不尽人意,但如今已经决定了回去看看,定然是不能叫他人看出来我颓废的模样。”
闻言,雷神大人瘪了瘪嘴,他人?指的能是谁?除了宗灏也就不可能再是其他人!怎么是在心中默默的鄙视毕窈一句:“呵,女人!”
毕窈并没有让雷神大人直接将她放在云居的门口,而是在火锅店的附近。
这一趟回来,毕窈说是回来看看豆豆和阿童两个孩子的,但实际上她是来与从前的自己做一个道别。
日日夜夜借酒消愁之后,毕窈也最终想明白,她和宗灏从始至终都是两个世界的人,如今已经发生了这档子事情,也敲将两个人重新回到各自的世界。不如就遂了天意,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过她的独木桥。
这火锅店是她在这个时代做的最风生水起的生意,不论是在毕家村还是在盛京城,顾客们总是络绎不绝,那白花花的银子手到擒来。
毕窈站在火锅店的不远处,不得不感慨,要是在现代开个火锅店能如此的生意火爆,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经商失败而想不开的人了。
“喂,你再往前走去,说不定火锅店里面就出来人,将你认出来!”空间里的雷神大人提醒道。
听此,毕窈顿了顿脚步,最后还是朝着火锅店迈开步子。
那一会儿的停顿,她确实在思考雷神大人的提醒,可不知为何,步子却最终不受自己的控制而迈了出去。
或许,在自己的心里仍然隐隐的期许能够见到那个人吧。
然而,这还没有去到火锅店,毕窈的注意力就被一群人的谈话吸引了过去。
“都说了证据确凿,却仍然抓不到人归案,不是这衙门无能,就是这毕家兄长太会躲!”
“这人看着挺面善的,怎么会提着刀子去杀人?”
“都说了,这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谁知道他会不会只是看着面善,实则却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呢?”
以往,像这样的八卦,毕窈是懒得理会的。可这一次不知怎么了,鬼使神差的,她竟然将步子迈向了那一群人,且钻进人群中去看人们指指点点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如若有人要问毕窈晴天霹雳是一个什么样的感受,那此刻便是了。
毕德!那画像上的人是毕德无疑!
怎么会?他怎么可能去杀人?
毕窈一边慌乱着,一边手足无措着,到最后只能是胡乱抓住人群中的人询问这个告示板上贴着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毕德杀了沈芦府上的小厮,且沈芦一口咬定必须为小厮讨回公道,只要抓到毕德,他必死无疑。
她不在家的这些时日,究竟发生了些什么,毕德不应该好好的读书备考吗?如今这个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张氏怎么样了?云居的人可还好?毕德又躲到哪里去了?
毕窈从来没有任何一个时刻希望自己能跑得更快一些,只要想起自己不在的时候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她心中就有愧,那些愧疚紧紧的束缚着她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
到巷子口的时候,双腿已经跑得不听使唤,毕窈才愿意扶着墙壁稍作休息。
“你说说这些家人多惨,这搬过来才不到一年,先前是儿子杀了人,如今又是死了人,也不知这死了的人是被谁所害。也真是太可怜了!”
“天道轮回,风水轮流转,你看看他们家之前多注意风光,那火锅店的生意红红火火,可能是老天爷也嫉妒了吧,才会遭此横祸。”
“可怜的那一个老母亲和那两个孩子,听说两孩子的爹不是亲生的,这以后指不定怎么对待那两个孩子呢。要说可怜,还是那两个孝可怜啊!”
路过的人讲的话声声入耳,毕窈听在耳里,痛在心里。云居有人去世了?怎么会?张氏的身体虽然近几个月来因为得了风寒一直未好,但根本不至于病到去世了的地步。
那会是谁?
其他的可能,毕窈不敢再往下想。因此,即便是双腿还仍然软着,她也无法再让自己歇息下来,扶着墙以最快的速度挪向云居。
在拐角处看到云居的大门上挂满了白布时,毕窈瞬间泪目,刚才在挪动的过程中,她还想着安慰自己,或许是那些路人搞错了,又或者说自己想偏了,那些人口中说的肯定不是云居。
但如今,铁板铮铮的事实摆在眼前,叫毕窈心里如何能承受得住,喉咙似乎被什么堵住了,无论想怎么说话,都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在空间系统里待着的雷神大人看到外头如此景象,一瞬间也是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默默的坐在角落里,等毕窈有需要的时候再义不容辞。
就在毕窈已经决定好要不顾一切的冲进云居,希望自己的归来给这不幸的云居和大家伙带来一点慰藉的时候,停在云居门口的马车里钻出来一人。
顿时间,毕窈蓄积起来的力量化为了云烟。
在林珊落地之后,石头紧接着就从里面跑出来迎接。看石头这个样子,似乎已经将林珊认成了他主子的新夫人。
否则,在毕窈的印象,石头对林珊一直都是表面上的尊重,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个样子主动出门迎接。
“怎能如此可恶?怎可以让人如此寒心?”毕窈一边紧握着拳头捶打着墙壁,一边喃喃埋怨道。
她此刻真的好恨,好恨宗灏!就算他当真迫不及待的想要与林珊在一处,那也没有必要在如今这种诚。真的是要这尸骨未寒的人站起来指着他才可罢休吗?
可是她更恨的是自己!
此刻的她,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的沉重,动弹不得分毫,只能是倚着墙毫无出息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