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听了一个故事

江月视线落这位老乡身上,“大叔您说。”

“得有两个月了吧,苑洪民那老小子断了药,当时昏倒在大街上,被人送了医院,这个我不知道算不算轻生。”

“对于苑洪民的病,他的家人是什么态度?”江月问。

老乡们互相看了看,最后还是那位大妈说道:“他的大儿子跟他不亲近,一年回不了家一次,二儿子不是亲生的,老了管不管他还不一定,至于苑洪民那媳妇……”

大妈笑了笑没说话。

“苑洪民的媳妇怎么了?”江月蹲下来问道。

“苑洪民年轻的时候在县里卖包子,是咱们村上的红火人,他现在的媳妇看重的就是他的家底,在人家第一个媳妇还活着的时候就跟苑洪民勾搭在一起了。”

大妈嗤笑一声接着说道:“大斤妈是被活活气死的,死了没多久苑洪民就把小龙妈娶了回来,也算是报应吧,他们结婚没多长时间苑洪民在县里的工作就做不下去了,之后苑洪民做其他生意赔了不少,家里过的就没以前那么好了。”

“小龙妈跟着苑洪民也没享福,苑洪民查出来病之后她闹了几次离婚,她还有一个儿子没结婚,可不想让苑洪民拖累她。”

大妈说完旁边听着的几位老乡也议论了起了。

“之前不是说小龙妈跟苑洪民闹离婚挺严重的吗?怎么突然间就不离了?”

“我听说是苑洪民有钱,小龙妈惦记着苑洪民的钱呢,想让苑洪民的给小龙买房子。”

“苑洪民有什么钱?大斤结婚他给大斤买车借的村长的三万块钱去年才还上。”

“不是吧,苑洪民年轻的时候多风光啊?怎么老了反倒是这么落魄?”

大叔叹了一口气,“唉,谁让他年轻的时候做了这么多孽。”

这位大叔的话不仅是让江月好奇,就连旁边老乡也都看向这位大叔。

“什么意思?”

这位大叔看了一眼江月,“没什么没什么。”

“你看看你这个人,说话怎么说一半。”大妈不悦。

“就是,你和苑洪民年轻的时候关系不错,他在县城里的生意好好的怎么就做不下去了,之后还赔了那么多钱,怎么回事?”

大叔讪笑,“苑洪民都死了,这件事情就别提了,死者为大。”

其他几位老乡不悦。

江月看着这位大叔,“大叔,正是因为苑洪民死了我们才想知道关于他的所有事情,说不定你说的东西还能成为我们重要的证据呢。”

大叔看了江月和何耀一眼,“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没什么好说的。”

“既然是不重要的,大叔不妨说说,反正我们大家都有时间。”

江月话落,大妈赶忙说道:“对啊,你这遮遮掩掩的我们更想知道。”

“你快说说,警察都在这里,你如果不说他们可就怀疑你了啊。”另一位老乡都开始威胁起来这位大叔了。

大叔无奈叹了一口气,妥协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还不行嘛,反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老乡都往这边靠了靠,江月视线落在这位大叔身上,也想好好的听他说。

“其实苑洪民在县城卖包子都已经卖出来名声的,开了两家店铺,当时那个年代,他苑洪民可真风光,是咱们村里第一个开上摩托车的人吧,我跟他一起长大,当时就投奔的他,在他的包子铺里面给他打工。”

“以前苑洪民这个人还是挺实在的,但是有钱了,人也跟着学坏了,开始不正经做生意,做包子用的原料是死猪和病猪,甚至连臭掉的肉也用,我们给他打工的人都不吃他家的包子。”

“后来有一次他买了一头死猪,哪里知道那头猪是吃农药死的,他没把肉处理好,吃了包子的人就出事了,当时那件事情在县城里闹的挺大的,吃坏了几十号人,还有一个人没抢救过来。”

“唉,也算是苑洪民倒霉,没抢救过来的那个人家里有人,人家可不得好好的整一下苑洪民?人家是要让苑洪民一命抵一命,苑洪民跑出去躲了好几天,之后回来跟我说想到解决这件事情的办法了。”

说到这里大叔脸色沉重了几分,拿出一根烟点燃,烟熏得他的眼镜睁不开。

“他想到什么办法解决?”大妈好奇问。

“当时在包子铺里面有一个学童,也才十几岁吧,到我胸口,孝儿家里条件不好,他好几个姐妹都送了人,苑洪民看中了这一点,找了那孝儿的家人,让孝儿顶罪。”

听到这里老乡的脸色都变了,江月眉心也动了动。

大叔狠狠抽了一口烟,“苑洪民给了那孝儿家里两万块钱,当时两万块钱搁到现在可值钱了,孝儿的家人同意了,苑洪民就把孝带给了那群人,说是孝儿在做包子的料里面放了农药。”

“然后呢?那孝怎么样了?”大妈问。

“那孝儿被带走之后没多久被送回来,早就断气了。”

大叔叹了一口气。

“畜生不如!”大妈骂道。

也不知道她骂的是对那孝做那种事情的人还是苑洪民。

另一位老乡看了一眼江月和何耀,“当时警察都不管的吗?”

大叔也看了江月一眼,“警察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管得过来的,再说了,苑洪民得罪的是……”

大叔没再说下去。

江月敛眉。

“所以苑洪民在县城里混不下去了才会回村的?”

大叔点头,“当时他给了我几千块钱,让我替他保密这些事情,我这些年一直都没说。”

大妈冷哼一声,“苑洪民就是报应,祸害了两条人命,那孝儿才十几岁,当时跟大斤也差不多,他怎么忍心?”

其他老乡议论纷纷,他们还想继续聊,但是收割机都已经开到他们田地里了,他们只能去看着收割他们的麦子。

没一会儿,地头上只剩下了江月和何耀以及讲故事的大叔。

大叔吸完了烟把烟头捻灭,江月看着他。

“大叔,你还记得那个孩子叫什么吗?”

大叔摇头,“十七八年前的事情了,哪里还记得。”

大叔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背着手沿着水沟往村里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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