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小姑娘,机会我给过你了

两人在海边看了几十分钟烟花后,就回了四海居顶楼的总统套房。

虽然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可当顾相思跟在厉星城的身后,走进总统套房的那一刻,她的心脏就开始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顾相思一直穿着厉星城的西装外套,到了房间也没有脱下来的意思,只是拘谨的站在玄关处,打量着房间里面的家居摆设。

那个样子像极了良家少女走夜路,怕他不来又怕他乱来,所以一脸防备。

厉星城走过去,就没什么坐相的坐在了沙发上,见她没动,就朝她勾了勾手指:“走累了吧?过来坐一会儿。”

顾相思哦了一声,却只是往前挪了两小步。

厉星城双腿交叠在一起,也没催促:“衣服脱下来吧,不热吗?”

顾相思低头看了一眼,几乎是习惯性的伸出手,把散落颊边的碎发挽到耳后,掩饰那些不经意就流露出来的尴尬:“我没觉得热啊。”

厉星城饶有兴致的盯着她看:“那么紧张干什么?”

顾相思脸一红,下意识的反驳:“我哪有紧张?”

厉星城没再说话,可那双深邃如夜的眼眸却一直盯着她瞧,灯影绰绰下,能够很清晰的看到里面的盎然兴趣。

顾相思被他盯得不自在,就移开视线,看向了落地窗外的风景,以此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缓解紧张。

这时,厉星城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朝手机响起的方向看过去,才算收回放在她身上的视线。

顾相思的余光扫到他倾身接听电话的动作,僵直的脊背随之一松,那感觉不亚于她夜不归宿被顾远山抓个正着时的忐忑和煎熬。

总之,无法用语言形容。

厉星城滑下接听键,对面就传来了秘书池颜的声音:“厉总,老夫人和夫人来公司了,说有事儿找您……”

现在已经是晚上的十点钟,这么晚找过来,应该是他朋友圈发的那九宫格照片的功劳。

至于为什么找来,他也心知肚明。

厉星城嗯了一声,随即漫不经心的回道:“跟她们说我在隔壁市里办事,明天晚点回老宅见她们。”

池颜回过头,偷偷瞄了一眼脸色不怎么好看的厉夫人和厉老夫人,只觉得血液在逆流:“好的,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厉星城就将手机调成了飞行模式,随后扔到了一边。

顾相思在他打电话时,就悄无声息的移动到了落地窗边,不得不说,这间总统套房的视野极佳,这个角度,几乎可以俯瞰整个绯城,以及远处那些连绵成海的万家灯火。

厉星城朝刚刚的方向看过去,没看到顾相思人,又连忙转过头看向落地窗边。

娇小的人儿正垫着脚看着窗外,巨大的玻璃幕墙将所有的釜风景镶嵌进去,形成了一副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唯美画面。

厉星城看了两眼,就站起身走到的她的身边。

顾相思察觉头顶的光线一暗,条件反射一般往旁边挪去,那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完完全全的落在了男人眼底,使得男人好看的眉头瞬间皱成一座小山:“我是什么牛鬼蛇神吗?怎么怕成这样?”

顾相思嘴硬的否认:“没,没有啊!”

“是吗?”

说着,厉星城突然朝她的方向迈出一步,顾相思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往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了不远不近的距离:“是,是啊。”

厉星城单手撑在玻璃窗上:“真的?”

顾相思咬了咬唇:“真的啊,我骗你干什么?”

男人的眼神太过深邃,深邃到她坐立难安,遂找了个借口,想去外面吹吹风透透气:“我,我突然想到有点东西还没买,我,我现在……去外面买。”

话落,顾相思就朝门口的方向走了过去,完全没顾他是什么反应。

刚刚走到门口,垂在身侧的纤细手腕就被一只大手扣住了。

还没等回头,她就觉得有一股力量将她拉扯了过去,几乎是下一秒,整个人就跌进了男人宽大温暖的怀抱里:“去买什么?”

顾相思一番搜肠刮肚后,才想到了一个合理的理由:“零食,我突然想吃零食了。”

厉星城也不拆穿:“想吃零食的话,我给前台打个电话就行……”

顾相思急急的打断了他的话:“不用了。”

厉星城没再说话,不过深邃的眼眸里却堆满了疑问。

顾相思察觉自己抵触情绪表现的太过明显,赶紧调整了语气:“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自己去买就行。”

厉星城眸光深深:“行,那我陪你一起去。”

顾相思还是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厉星城却不这么认为:“现在都是深夜了,你一个女孩子出门我怎么可能放心?走吧。”

顾相思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和他一起去了超市。

到了超市里面,顾相思左逛右逛也没有看到什么特别想买的东西,可不买一点回去还说不过去,最后只好挑了一堆零食。

排队结账的时候,男人瞥了一眼购物车里的零食,却什么都没说,然后随手从旁边货架上拿了一盒东西丢进去,准备一起结账。

即便顾相思对男女情事知之甚少,也知道他丢进去的是一盒安全套。

顾相思刚刚着急逃离酒店,忘了带钱包,付钱的时候,自然就男人付钱,出了超市,也自然就男人拎东西。

这家二十小时商超离酒店不远,不过要经过两个红绿灯路口才能到。

顾相思想事情,连人行道的绿灯变成了红灯都没看到,等到发现的时候,一辆奔驰轿车已经疾驰而来。

厉星城眼疾手快的把她拽回来,离得老远,都能听到奔驰轿车里传来的骂声:“妈的,眼瞎啊,走路不会看着点路吗?吓死老子了。”

一连串的脏话骂完,车子也没停下,直接扬长而去。

厉星城虽然不知道她在别扭什么,但总想着给她点空间去适应,但这个纵容的想法显然对她似乎并不奏效:“走路不看着路在想什么?”

顾相思低头不说话,在暗色灯光下,显得格外的楚楚可怜。

她从小没有母亲,不管是十几岁刚来初潮那会儿,或是痛经,亦或是现在交出初夜,都是她自己一个人。

没有人耳提面命嘱咐她,也没有人跟她分享经验,也没有人告诉她该怎么做,始终就只有她自己而已,想想这些,她突然就难过了起来。

这时红灯变成了绿灯,厉星城伸手揽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身,让她寸步不离的呆在自己身边:“如果你没有准备好,我可以等,不要这么为难你自己。”

顾相思的情绪有些低落,什么都不想说,只想安静的呆着。

厉星城也看出她的情绪特别不好,也没有再逼着她说什么做什么,到了酒店的房间里,厉星城就给自己的司机打去了电话:“过来四海居接人。”

挂了电话,厉星城就看向坐在沙发上低头不语的顾相思:“我叫司机过来了,一会儿送你回学校。”

听到他的话,顾相思猛地抬起头,似乎有些不相信已经煮熟到嘴的鸭子,还能忍痛放飞。

厉星城随即坐到她身边:“你要是再这么看着我,我可就反悔不放人了。”

顾相思收回视线:“我们学校有门禁,十点以后就回不去了。”

厉星城明白过来她的意思,接着说道:“那这个房间就留给你,我再去开间房。”

这么说着,厉星城就站起身:“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话落,男人就迈着阔步走了出去。

顾相思坐在沙发上,一直盯着男人的背影瞧,几次想出声叫住他,可脖子就像被一只手掐住了一样,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厉星城走后,顾相思就去了浴室,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后,人平静了不少。

刚刚围着浴巾走出来,就听到放在手包里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跑过去拿出来,发现手机上显示的号码是厉星城。

她伸手滑下接听键,很快那边就传来了厉星城的声音:“睡了吗?”

顾相思小声的回答:“没有,刚洗完澡。”

厉星城嗯了声:“我在你隔壁房间,有事情给我打电话,早点睡,晚安。”

“晚安。”

顾相思一直到挂断电话的那一刻,心都是乱糟糟的,并且理不出头绪来。

明明答应他,却又临时反悔,她不知道他的心情怎么样,可她的心情真的是糟透了。

她从来都不是摇摆不定的性格,这次却变得不再像她。

……

隔壁的厉星城挂断电话后,连冲了三个冷水澡,才把身上的火气浇灭。

第三个澡冲完走出来,墙壁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了深夜的十一点四十分。

他毫无睡意,就走到茶几旁,拿起上面的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深吸了起来。

随后又走向酒柜,从里面拿出一瓶82年的拉菲,利落的起开瓶塞,给自己倒了一杯,接着一饮而尽。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行如流水。

看着绝不像是会为情所困的人,却终于尝到了爱情的苦。

正叼着烟喝着酒看着远方,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他走过去看了一眼,见上面显示的是一串陌生的手机号码,不禁蹙了蹙眉。

顿了几秒种后,还是接了起来,对面很快就传来了向南乔的声音:“老厉,你猜我刚刚在高尔夫球场见到谁了?”

厉星城一顿,下意识的看向墙面上的时钟,上面的时间已经显示是深夜的十一点五十九分,马上凌晨了:“我说南乔,你打电话能不能看看时间?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单身狗吗?”

向南乔当然看到他朋友圈里发的那九宫格照片了,遂压低音量问道:“和顾大美人在床上呢?”

厉星城剑眉一挑:“你再废话,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扒了你的皮?”

春宵一刻值千金,向南乔也知道自己的电话打得忒不是时候,于是自动放低了姿态:“我看见苏颜和一个女人走在一起,虽然隔得远我没看清那个女人的长相,但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像极了苏音……”

厉星城霍地坐直身体:“你说谁?”

“你没听错,是苏音。”

厉星城扯掉头上的毛巾,随手仍在一边:“不可能,当年苏音下葬的时候,我一直和老傅在一起,亲眼看见她被埋起来,怎么可能死而复生?”

向南乔也觉得这事蹊跷:“或许有人故意隐瞒了当年的真相,又或许老傅用这种障眼法骗过了所有人。”

苏音如果没死,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她当年遭遇医疗事故后,受到了严重的心理创伤,故意假死,好从这个世界上彻彻底底的消失,然后用一个全新的身份重新开始生活,疗伤。

而另一种就是傅泊焉知晓一切事情,却默认了苏音这样做……

厉星城走回沙发旁坐下,随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你先派人暗中查一查,我再找个机会旁敲侧击一下老傅,看看他的反应。”

向南乔点头:“好,我知道了。”

厉星城嗯了声,正要挂断电话,那边就又传来了向南乔的声音:“对了,下午的时候你妈和你奶到我家来找我妈和我奶玩,我妈和我奶给你妈和你奶推荐了不下十个姑娘,估计未来半个月,你都得在相亲中度过了。”

厉星城揉了揉有些发疼的眉心:“好,我心里有数了。”

向南乔听到他的回答后,没再多说什么,就按下了挂机键。

房间重新恢复了安静,厉星城没什么坐相的瘫坐在沙发上,一边抽烟喝酒,一边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酒虽然不烈,但一瓶下肚,却也令厉星城头晕目眩起来。

眼前的一切好像都在旋转,没有一刻是停歇的。

他揉了揉愈发疼的眉心,站起身正准备上床睡觉,就隐隐约约听到隔壁房间传来一声尖叫,他的酒瞬间醒了一半,并迅速的跑过去敲门:“相思,相思……”

里面没有任何反应,就在他要去找服务员开门时,房门被人慢吞吞的打开了。

室内一片黑暗,就显得走廊泄进去的光格外温暖明亮。

女孩将门拉开了一角,自己则站在门边,从厉星城的角度只能看到她莹白的小脚,和那双笔直粉嫩的长腿,至于脸,他完全看不清楚。

厉星城打量了一眼,就出声说道:“我刚刚听到你的尖叫声了,发生什么了?”

顾相思摇摇头:“没什么,就是做了一个噩梦。”

厉星城没打算进去,只是伸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嗯,不用害怕,梦都是反的。”

顾相思点头,却没再说话。

厉星城适应了黑暗的眼睛,看到了她隐在黑暗里的脸上满是泪水,却没有揭穿:“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我也会去睡了。”

顾相思还是点头:“好。”

厉星城转身离开,顾相思站在原地久久没动,直到隔壁传来梨花木门开关的声音,她才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跌在了地面上。

她刚刚做了一个梦,一个很真实的梦,甚至连很多细节都记得一清二楚。

她梦到厉星城娶了她又甩了她,离婚不到半个月,他就另娶他人了,而她因为身体原因始终没有生出孩子,离婚后也没找,直接就孤独终老了。

虽然梦很扯,但她醒了以后还是心痛了很久,眼泪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不停的往外流,根本就控制不住。

又跌坐在那里好一会儿,她才撑着身子站起来。

双腿由于长时间的跪坐,早已经僵硬麻木,于是在她站起来的那一刻,由于腿麻,又重新跌回了地面上,并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惊呼。

隔壁的厉星城听到惊呼声,又连忙跑过来,刚跑到顾相思的房间门口,就看到了跌坐在地面上怎么也站不起来的小人儿。

厉星城看了两眼,就弯腰将她抱起来,送到了卧室里。

将她稳稳的放在床上后,厉星城又替她盖好被,掖了掖被角:“赶紧睡吧,不然明早准变成一只小熊猫。”

顾相思像是失去了反应,只是点了点头。

厉星城坐在床边陪了她一会儿,听到她的呼吸变得均匀以后,才悄悄的站起身,准备回房间。

刚刚站起来,就感觉腰身上缠上了一双柔软的手臂,并温侬软语的叫着他的名字:“厉星城……”

厉星城身体明显一僵,看来一会儿回去不是冲三遍澡就能解决的了:“嗯,我在。”

顾相思将脸颊贴上他的后背:“我害怕,留下来陪我。”

厉星城没有拒绝:“行,你先松开我。”

顾相思摇头:“我不松,我就想这么抱着。”

厉星城快被她身体的柔软逼疯了:“宝贝乖,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不是什么柳下惠,你这样抱着我,我真的受不了。”

顾相思吸了吸鼻子:“你是不是喝酒了?”

厉星城点头:“喝了一点。”

顾相思再次嗅了嗅,这么大的久违,闻着可不像只喝了一点点的样子:“真的只喝了一点?”

厉星城的身体越来越硬,也越来越热:“喝了一瓶。”

说完,就开始去拉她的双臂,试图在用这样的方式阻止她为所欲为。

顾相思听到一瓶两个字,不禁挑了挑好看的眉毛:“你喝那么多酒干什么?头不疼吗?”

说着就半跪起身,准备去摸他的额头。

厉星城只感觉身后一轻,紧接着脑门上一热,是一只小手覆了上来。

他不知道是被那只小手的柔软吸引,还是被温度吸引,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只手已经握住了她的手:“宝贝,我现在有点晕,要是再被你这么撩拨下去,指定会出事儿,所以如果你不想,就赶紧放手,不然我就一口把你吃掉。”

顾相思没有收回手,只是在黑暗中和他对视着。

又过了半分钟的时间,厉星城哑着声音问:“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再不放手,我就不客气了。”

顾相思定定的看着他,还是没有一丁点的反应。

厉星城只觉得口干舌燥,身体更像是不受控制了一样,开始发热,心发慌,就连呼吸都没了正常的频率。

厉星城又盯着顾相思看了两秒,随后将她扑到了床上:“小姑娘,机会我给过你了,是你自己没拒绝,明早起来不许跟我哭鼻子。”

说这些话,已经是他隐忍的极限,随后就开始在女孩的身上煽风点火,不给她留一丝喘息的机会。

夜很漫长,可酒店的房间里就像是被什么燃烧了一样,一片旖旎景色。

……

同一时间,日本东京。

钟意最近变得很爱做梦,刚刚睡着就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自己变成了十六七岁的模样,正躺在钟家老宅的房间里睡觉。

好像是做了什么噩梦,眉头紧锁,挣扎了半晌,才尖叫着从睡梦中醒过来。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敲响。

钟意还没有彻底回过神来,门就被路过的钟建雄推开了:“这么晚了还不睡鬼叫什么?”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室内灯光乍亮,钟意赶紧抬手捂住脸。

钟建雄只当她的这种反应是在偷看恐怖惊悚电影,也没再多问:“明天还要上学,赶紧睡吧。”

嘱咐完,钟建雄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儿,仿佛看到了她小时候乖巧的样子,还有……那个人的影子。

摇了摇头,刚转身要走,就被钟意出声叫住了:“爸……”

钟建雄回头:“怎么?”

钟意艰难的咽了咽口水:“那个,起云打赵公子的事情……您,摆平了吗?”

钟建雄出奇的没有吹胡子瞪眼睛,只嗯了一声,正要继续往门口走,就听到身后的人儿又说了一句:“爸,我我,我坠崖的事情,您查得怎么样了?”

一提这事,钟建雄就气儿不打一处来:“查什么?查你从一百多米的悬崖上掉下来却没摔死?还是查你撒谎恶作剧,把大家骗得团团转的喜悦感?”

“可我……”

明明没有撒谎恶作剧。

只是后面的话还没说完,房门就被钟建雄砰的一声关上了。

房间的灯是双控的,钟建雄伸手关掉,一室黑暗中,她好像听到了继母胡玫的声音:“我刚刚好像听到意意的尖叫声了,怎么回事啊?”

“夜里凉,你怎么不披件衣服就跑出来了?”

这两句话几乎异口同声的说出来,钟意听到后,直接卷起被子,垂头丧气的蒙住了脑袋。

为什么?为什么就没人肯相信她?

“钟意,钟意……”

迷迷糊糊时,钟意听到有人一声高过一声喊她的名字,刚刚睁开眼睛坐起身,房间的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了。

“钟意,你偷东西上瘾不要脸我不管,喜欢什么就朝姑姑姑父,但是绝不能动我的东西。”

说着,就朝钟意伸出了手:“赶紧还给我。”

讨要的同时,还没忘摆出一副拿不出她丢的东西,就要把这个家搅得天翻地覆的模样

钟意认真打量了对面的女人一眼,这个女孩不是别人,而是要暂时跟她居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表姐,也就是胡玫胡雪弟弟家的女儿胡晶晶。

她的父母常年在国外做生意,而她却偏偏喜欢在国内上学,没有办法,就把她交给了胡雪照顾,跟她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不过叫钟建雄姑父却比她这个亲生女儿叫爸爸还亲热。

钟意站起身,动了动脖子,又扭了扭手腕,一副要打人的架势:“哟,不知道姐姐这次又丢了什么东西?怎么气成这样?”

绯城的人都知道钟家这个养女钟意不是什么善茬,美艳逼人不说,还是个天生的学霸,脑袋比一般人不知道聪明多少,最喜欢扮猪吃老虎,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常常都惹得她火冒三丈。

不止女人怕她,男人也怕她,这也是她长得这么漂亮,却二十二年来没人追求的原因。

胡晶晶下意识的往后退:“你,你要干什么?”

钟意步步紧逼:“姐姐觉得呢?”

胡晶晶不是没有被钟意打过,那种滋味至今难忘,于是在马上要退到门边时,突然大叫道:“姑姑,姑父,你们快来啊,钟意又要打人啦!”

岁数大了,都有早起的习惯,钟建雄和胡雪正准备出门散步,就听到隔壁房间传来了胡晶晶凄厉的惨叫声,连忙一前一后的跑过来。

钟建雄的步伐比较大,赶到钟意的房间时,连事情的经过都没问,就劈头盖脸的问钟意:“怎么回事?”

胡晶晶见有人给自己撑腰了,连忙哭诉道:“姑父,是,是钟意拿了我的东西,我让她还给我,她却死活都不肯,而且,而且还……还要动手打我。”

钟建雄拍了拍丁黎的肩膀以示安慰,顿时勃然大怒道:“钟意,你最近简直太不像话了,赶紧把晶晶的东西拿出来还给她。”

可能知道解释没有用,所以钟意什么都没解释,只是用那双透不进光的漆黑眼眸看着钟建雄:“爸,你也觉得我拿了她的东西?”

胡雪在这时候及时赶到,已经了解了事情大概经过的她,首先责怪了自己侄女:“晶晶,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意意是妹妹,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让着她。”

胡晶晶跺脚大叫:“姑妈,那是我参加珠宝设计大赛得到的奖品,是我最珍贵的东西,你还想我怎么让着她?”

胡雪姑侄母女这一唱一和,听着是在帮她,实际上却坐实了她偷胡晶晶东西的事情,也更激怒了钟建雄:“钟意,你赶紧把东西拿出来,听到没有?”

自从钟意被钟建雄接回钟家后,还没从对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以往被冤枉的委屈全部爆发,她选择了顶风而上:“自己亲生女儿的安危不顾,却对一个不分青红皂白就跑来我房间冤枉我的侄女儿视若珍宝,钟建雄,你就不怕被她们姑侄联合起来卖了,还替他们数钱吗?”

钟建雄叱咤风云了大半辈子,哪受得了自己女儿的轻视,脸顿时憋得通红:“钟意,你要是再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就把你关在屋子里,哪也不准去,省得你到处丢我的脸。”

钟意冷冷一笑:“好啊,反正你也从来没有在乎过我。”

说完,钟意就冲出了房间,一路跑远了。

胡雪及时的给胡晶晶使了一个眼色,胡晶晶会意,就悄咪咪的退了出去。

钟建雄被气得血压飙升,头疼无比,胡雪赶紧把他推坐到一边的沙发上,然后手法熟练的给他按摩道:“行了,别气了,意意还小,等毕业出了社会,就知道你的良苦用心了。”

钟建雄没说话,只是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胡雪顺势坐在他的身边:“不过建雄啊,意意的叛逆和精神疾裁像越来越严重了,要不要找个精神科医生给她看一看啊?”

钟建雄闻言看向胡雪,胡雪也没闪躲:“我知道这件事情要绝对保密,所以联系了一个非常靠谱的心理治疗师,要不要让意意去试一试?”

钟建雄松开她的手站起身:“以后再说吧。”

胡雪也没多劝:“建雄,早餐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钟建雄头也没回:“不用了,我想直接回公司了。”

胡雪站在原地看着钟建雄渐渐走远的背影,久久都没有眨眼睛。

一记闷雷在耳边轰然炸响,钟意惊叫出声,才算从噩梦中醒过来。

她猛地坐起身,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和手,确定无恙后,开始庆幸的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房间里的暖气虽然很足,可冷汗还是湿透了她的衣服。

心脏不停的剧烈跳动,单薄的身躯更是忍不住地颤抖,不用细细分辨,就能看到她眼眸里那无休无止的恐惧。

傅泊焉在书房里看文件,听到她的尖叫声,连忙跑到她身边:“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钟意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梦到以前的事情。”

傅泊焉将她抱在怀里:“是不是突然领证结婚,压力太大导致的?”

钟意点头,随后又摇头:“我也不知道。而且我们现在在国外,能有什么压力?”

傅泊焉笑了笑:“有些事情会潜移默化,所以我的小姑娘,以后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不要憋着,不然这种梦以后会总来折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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