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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一对辣鸳鸯

“没这么容易吧?”田欣的“吧“字一出,猛地将女孩一推,女孩踉跄地回到穆羽跟前。田欣飞射而出,龚破夭也化出了十几个身影……

“小心——”穆羽急声道。

然而,他的声急,仿佛不及龚破夭和田欣的身手之快。眨眼间,穆羽手下的枪已到了龚破夭和田欣手里。

这么说吧,有的刚拔出枪,还没来得及抬起枪口,就被夺了;有的手刚抓到了枪把,还没抓紧,枪把就像泥鳅一样滑走;有的纯粹还没反应过来,腰间的枪就没了。

都是一式的盒子炮。

崭新,锃亮。

但龚破夭和田欣都觉着它们是废物,手一扬,几支盒子炮就被扔入了湖里。

穆羽刹时和他的手下大惊失色、面面相觑。

龚破夭从他们的神色中,似乎看出了什么,不由道,“看你们也都是江湖好汉,干嘛要为日本人卖命呢?”

穆羽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娇哼一声,田欣却讥道,“做汉奸能吃香喝辣呗。”

“你才是汉奸。”女孩从惊惶中回过神来,反击道。声音居然还是童音。

“哼,小小年纪还牙尖嘴利。”其实田欣也不比对方大多少,却一付老江湖的口吻道,“你们不是汉奸,为什么要帮日本人来杀我们?”

“那、那是因为——”女孩急道,穆羽却止住了她,惨然道,“小雪,不用说了。从我们踏出黑龙江那一天,就是跳下黄河都洗不干净的了。何况,不该干的,我们也已经干了。”

“爹,难道我们——”小雪眼闪泪光,委屈无比似的。

穆羽挥了挥手,不让她往下说。

还是父女俩。

这真是出乎龚破夭的意料,便望着穆羽,来了一句佛家之言,“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除非提着你们的人头回去,否则我们全屯的人都得死。”小雪脱口而出。

他们是被要挟而来的?

应该是了。

龚破夭从穆羽手下跳出来那瞬间,他感到应该会响枪的,却没见枪响。他就觉得不太对劲。这刻听小雪一说,就明白了:他们并非心狠手辣的职业特工,而是被要挟而来的江湖高手,才没有一开始就对他们下杀手。

刚想说点什么。

可还没等他龚破夭开口,穆羽已一咬牙,就迸出两字,“干活!”

那声势,不是鱼死,就是网破。

田欣笑盈盈地望了龚破夭一眼,“老公,看来不玩也不行哩。又不是我们不给人家机会,是人家硬要玩呗。”

“呗”字刚出口,田欣已然一道飞虹,直扑穆羽。穆羽退了几步,边接招,边朝手提一对双钩的兄弟喊,“黑白双煞,你们对付男的。”

“好咧。”黑白双煞齐声答,四支钢钩在空中翻闪,带着一股阴辣辣的邪气,电闪光耀似的,直逼龚破夭。龚破夭脚下一沉,一股地气仿佛从地心冒出,钻入脚板,沿腿而上,融贯全身。目光如炽,瞧着黑白双煞,直到对方的钩,一支捅胸,一支勾脖,一支勾腿,一支扫腰,分四个方位攻来,快近到身体毫寸之时,他的双手方动。看似很慢,实际无比快捷,瞬间落在钢钩上,连发出“叭叭叭叭”四声。也就是说,瞬而的功夫,他龚破夭的双手已分击四个点。黑白双煞被震得一阵踉跄,蹬蹬蹬往后退直退。

黑白双煞脸容一变,好像从来没受过如此大的侮辱,怒气一冲,又翻山倒海似的朝龚破夭攻来。人总是有种思维定式,首回对招,龚破夭是以不动制动。这下,黑白双煞仍以为龚破夭跟前面一样,固来了个前后夹击。两位傻瓜哪里知道,龚破夭怎么说,也是个精武高手,心中绝招万千,哪会只有一种定式?当他俩身形一分开之际,龚破夭的双脚已然盈气暗浮,不待两人到位,身子一晃,有如马跃苍茫,跃到黑煞身后,炮轰长空似的,一掌拍在黑煞背心,黑煞被拍得飞起,连喊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在半空就已经气绝,一截木头一样,硬生生砸在白煞身上,齐齐倒落在地。

“黑煞,我快刀王为你报仇来也。”一个提刀的大汉边高叫着,边大刀呼呼地朝龚破夭猛攻。其他人乘机而上,大有将龚破夭剁成肉酱之势。

“老公,玩得如何?”田欣边战着穆羽,仍关切地笑问。

“放心,老婆,我还行。你呢?”龚破夭答,反问。

“快炒熟墨鱼啦。”田欣嘻嘻笑道。

“做梦吧你。”穆羽嘴上硬声,心底却在发毛。他出道几十年,在江湖上身经百战,虽不能说百战百胜,倒也没遇到几个真正的对手。他的太极鹰爪拳,可谓集阴柔阳刚于一身,招招狠辣,招招见血,绝无半点手软的地方。也因其铁石心肠似的,而被江湖尊称为“铁鹰”。但面对田欣,他真的显得不知所措。田欣使出的招数,既无套路,也看不出是哪一门,哪一派。几乎是见招拆招,反应之快,非夷所想。

穆羽虽年近五十,色心仍重,见田欣长得如天仙似的,色心顿起,每一招都想占点便易。当他瘦巴巴的鹰爪,直伸田欣玲珑的胸脯,田欣的目光冷然一闪,纤手如藤如鞭,又棉里藏骨藏铁,“叭”的一声,狠狠地抽了穆羽一个耳光。

“嘿,跟老娘玩,你死墨鱼还差远哩。”田欣讥道。穆羽被硬生生抽了一掌,感到莫大的耻辱,不由使出浑身的解数,欲报一掌之仇。

但斗了近百招,穆羽非但占不到半点便易,反而觉得自己像了田欣的猎物,处处被动,处处被牵。穆羽可真想对了。她田欣练的虽然是祖传的田家拳,可她真正的师傅却来自大自然,来自豺狼虎豹,百里邛崃山,哪一座山没留下过她赤手斗兽的矫健身影?人们所练的什么虎形拳、龙形拳、鹰爪拳、猴拳等等,还不是模仿它们而来,哪及得上直接以它们为师、为对手所练就的功夫?

“不就一只死鹰吗?”田欣将穆羽逼到树林边,嘲道,“有本事你飞呀。”

穆羽真飞。因为他逃无可逃了,前后左右,都是田欣的藤影、鞭影,百招之间,除吃了一记耳光,脸上仍辣辣的痛之外,手臂、肩膀、前胸都受到击打,而他连田欣的一根头发都没沾到。

心下一急,穆羽呼地跃上树冠,想以轻功取巧。但他的脚尖刚沾冠叶,田欣已天仙下凡似的,黑衣飘飘地站在了他面前。他哪里还敢再斗,飞身便逃。田欣飘飘而赶。

两人便在树冠上追逐。

女的婀娜如仙,男的落魄如猴,如闻猎人一声枪响,有多快逃多快。

只是,穆羽不敢逃。

他的逃,不过是引诱田欣从龚破夭身边离开,分而击之。

果然,逃到数十丈外,穆羽就飞身下树。

田欣追将下来,一条绳鞭呼嗖而至,直扫她的双脚。

操鞭的人是小雪。

小雪的旁边,还站着一个膘形大汉。

这时,龚破夭斗得正酣。

快刀王名不虚传,单刀使得如劲风疾雨,龚破夭虽马走龙蛇,却一直未能马踏九宫,一招制胜。几个从旁帮手的,功力也不弱。不过,相斗了几十招,龚破夭已然审出了门道。他发现,快刀王不仅功底深厚,且很有心计,在他两边帮手的人,功夫都了得,不但护着他,还在正面形成了一道铜墙铁壁。以形势而言,快刀王这边就好比强势,硬碰必然不成。因此,龚破夭听到鞭声呼嗖,知道田欣身处危境,马上使出猛虎出山的凛然大气,避强攻弱,翻掌如云涌海啸,连挥带拍,只见——

一个小个子头顶开花,血柱冲天。

一个挥舞软剑的汉子胳膊被拍断,痛得翻滚在地。

一个操双棍的家伙被掌劈掉半边脸,当场气绝。

太快了,快得呆在一旁旁观的白煞都觉得是电光一闪的功夫,眼都没来得及眨一下的瞬间,龚破夭已连杀三个人。当第三个人倒地的瞬间,白煞脚底抹油,一溜烟地溜了。

龚破夭目光一射,直射得快刀王心里寒嗖嗖的。

禁不棕头欲喊白煞帮手,但哪里还有白煞的踪影。

而他这一分神,龚破夭的掌就到了——

“叭”的一声落在他的刀面,震得他的虎口发麻,没等他是决定弃刀,还是抽刀后撤的瞬间,龚破夭的连环掌已如刀似剑地砍在他脖子上。

那瞬间,快刀王是听到了自己脖子骨“咔嚓嚓”地断碎的。

继而眼一黑,他已经到了极静的世界。

看快刀王轰然倒下,龚破夭抬脚就要飞去助田欣,却差点撞在田欣身上。

“老婆你——”龚破夭停住,讶然地望着田欣。

田欣冲他笑说,“就解决了一个大汉,你那位和他爹却跑了。”

“什么我那位?”龚破夭故作莫名其妙地道。

“嗬,你那位雪啊。”田欣不由他龚破夭装懵。

龚破夭笑了笑,“行了,玩笑以后再开。瞧他们的阵势,就是冲尉迟风而来的。我们得赶紧回去帮手。”

田欣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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