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小**艳灵
芙蓉峰对芙蓉坪居高临下,一只鸟儿飞过,都会看得清清楚楚,落入中村所设下的火力网。
中村从半峰往下望,脸上便闪不定期一缕得意的神色。
话说杨刚和龚破夭他们分开之后,并没有马上往芙蓉坪赶去,而是依龚破夭之言,回去找小日本的枪。
但他并没从原路走。
这也是猎人的天性。一种习惯的本能。常年进山打猎,总会遇到狡猾的对手。他们不怕老虎,不怕豺狼,就怕野猪公。尤其是上了一定年纪的野猪公,那是与猪人打过不少交道,死里逃生也不知道有多少回。这无疑就增长了它们不少与猎人打交道的经验。
一般人都认为猎笨。将蠢人也称之为蠢猪。
其实这是不懂猪的缘故。
猎人就清楚:扮猪吃老虎!
意谓猪是大智若愚那种。
杨刚不走原路,自然是因为他追过几头野猪公,最后被野猪公抄他的后路,等他返回的时候,突然冲出来——
要不是他闪得快,只是腿部被野猪公的獠牙捅了的话,早就腰部被捅,跟阎罗王握了手。
最狼狈的是那回被野猪公撞下自己设的陷阱。
好在陷阱没装竹尖、木尖,否则,他的身子不知道有多少地方可以让竹尖、木尖穿插。
说狼狈,是陷阱有三米多深。当时设陷的时候,他还特别将四壁弄得滑溜溜的,以防猎物爬出陷阱逃跑。
他没在陷阱装竹尖、木尖,并非他心慈手软,怕猎物死得痛苦,而是罗艳灵希望吃到新鲜的野猪肉。
何谓新鲜?
自然是活生生的扛回去,再当着罗艳灵的面放血,这才叫新鲜。
火药枪打死的野猪,罗艳灵都不太满意,说那野猪肉有火药味。
寨里的人都说她挑剔,基本和鸡蛋里面挑骨头差不多。
不过也怪她。她父亲罗国安是寨里的一流猎手,大名几乎与龚啸天齐名。为啥?
他罗国安打猎从不用枪,都是设藤套、挖陷阱来捕捉猎物。而且收获甚丰。就不能不令人刮目。
她罗艳灵说火药枪打死的野猪有火药味,也在情在理。
所以杨刚就当着她的面拍胸口,“我一定会为抓生的野猪回来。”
这不,野猪还没捉着,自己就被野猪撞到陷阱里去了。
如果是头顶朝下坠落的话,他并不算粗的脖子,准会“咔嚓”一声折断,立时断气,与艳灵拜拜没商量的了。
身子是背朝下横着坠落阱底的,“嗵”的一声,仍然很响,几乎将他震晕。可见高度加速度之力度之大。
迷湖了一会,他就拼命想往上爬,但四壁溜滑,哪里爬得上?
张嘴欲喊人来救命,话还没到喉咙头,便缩了回去。
自己被野猪公一头撞了,这都没什么。丢人的是被撞落自己所设的陷阱。这就成大笑话了。
艳灵虽然是个小寡妇,但却挺自尊的,绝不能容忍他杨刚丢她的脸。
硬爬干什么呢?笨蛋,真是笨蛋。
清醒之后,杨刚就猛骂自己。
腰间不是挂着把砍山刀么?
从腰间的竹鞘里抽出砍山刀,杨刚才松了一口气。
这砍山刀的刀身半尺,刀勾也有半尺,一半一半。刀柄则有一尺多长。带着砍山刀上山,有两用。一是砍藤削树开路,二是攀崖时,刀勾就既可挖洞作立足点,又可勾住石缝,引身向上。
陷阱四壁是泥。
泥虽硬,也硬不过刀尖。
爬上陷阱,他杨刚就发誓要好好向罗国安学习装套设阱的捕捉技术。
可罗国安一句话就让他陷入矛盾之中,“你要跟我学可以,但你得娶我的女儿。”
这话就令他犹豫了。
从内心里说,他很喜欢艳灵。艳灵长得小巧玲珑的,那小嘴说出的话,就像鸟儿一样动听。虽然比他大三岁,但横看直看,都是他显大,她显小。别人说那是因为艳灵的肌肤白净。
每当别人说到艳灵白净的肌肤,他的心里便滋滋的想:夜里间,艳灵那白,光润润的像月儿一样哩。
单这月儿一样的白,他杨刚就希望和艳灵白头到老、厮守终生。
然而,他犹豫的是,艳灵的命太硬了。
结婚不到三个月,肚子还没胀,丈夫田光就在追一头野猪的时候,掉下山崖死了。
田光是他杨刚的好友。
可以说,他们两人几乎是同时爱上艳灵的。
但杨刚的是心里爱得紧,嘴上守得紧。
田光内外兼修,刚有了这个意思,就毫不掩饰地和杨刚说,“我爱上艳灵了。”
没几天功夫,寨里的人就知道田光爱上了艳灵。
杨刚后悔得不得了。
可后悔归后悔,这个时候就再不能出口说爱艳灵了。否则,就有第三者插足之嫌,夺朋友之爱之嫌。
爱,便埋在他的心底。
田光横死,寨人都道艳灵的命硬,克夫。
看她那双眉,就妖妖的,哪个男人顶得她住?
他杨刚是不信这些的,可父母信啊。
他的犹豫,就是怕自己过不了父母这一关。
他期望时间能给他机会。
而艳灵也没催他,每次夜里悄悄为他打开门的时候,目光流淌在他身上的,都溶溶的情、蜜蜜的爱。他一把抱起她,她的身子就像雪一样在他怀里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