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新年新气象
小云娅窝在床上看着院子里白皑皑亮着光的雪出神，被阳光滋润了番的冷风偷偷从窗夹缝里挤进来，吹在失落的小脸蛋上。
“爷爷，我......很抱歉。”
抱歉没有说，抱歉又让家人担心。
沈老爷子端着药，叹着气道，“唉！六丫，虽说你梦哥哥给了书给你但并不代表就有了能力真的去修炼玄力。”
就是说该是你的就是你的，时候到了自然便会。不是你的怎么弄都没用，强行来反而受伤的是自己。
小云娅低下头，趁着喝药的间隙瞥了眼被丢在角落里的《玄学基础》。
也有虽然未明说，但爷爷知道她在干什么，想要做什么。
那天晚上，小云娅一口血晕了过去，但症状并未减轻。沈老爷子忙乱一番，发现了根源。将那道小云娅好不容易感受到的一丝玄力抽了出来，这才减轻了身体的负担。
一连睡了四天才醒过来。
虽然这结果是为了她好，但心里面不了得而复失的失落，即使这个“得”存在并不久。
“但是，爷爷，按照书上的说法，我是可以学到并进入修行的不是吗？”小云娅抬起头，对上沈老爷子沧桑的眼睛。
“我知道，你想要在剩下的时间里做些什么，但这种事不是你多做几次就可以成功的。”深厚的大手握着娇嫩的小手，散发阵阵暖意。
“不！”小云娅摇摇头，“我并不是可惜只有几年的时间，而是我就是想要做，想要学。”
沈老爷子看着一脸认真的小大人，放下药碗，认真听着。
“我知道的事情太少了，我不想做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笨蛋。也许爷爷会说我还小，等我长大了便能看到。但是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我的那个‘巫子’的身份。爷爷为了我想了很多的办法，一半师父也是，但我还是这副模样。我不想什么都依靠大家的关心，我自己也想要和它对抗，那么变需要力量……”
只是可惜的是，她想要力量，但力量似乎不喜欢她。甚至别人使出玄力之时，她得躲得远远的才不会吐血身亡。以至于家里人担心她那大火燎原般的好奇心会把她自己给烧死。
于是，沈老爷子严格下令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便不能随意使出玄力。当然，上次在村门口的玄力出现是意外。
这么多年的盼望，终于有一天得到了一半师父的同意，怎能不激动百般尝试？
“所以爷爷，我真的很想努力去学一学，万一就成功了呢？况且一半师父确认过，他那么厉害的人都说没事，那就是说有机会。我不想放弃!”
小云娅认真说完，坐等沈老爷子的回答。
“不修行也是可以的啊，做个普通人也能看到很多神奇的事啊！”
小云娅撇撇嘴，“做个普通人？爷爷啊，全家人除了我以外都是武者，我们看到的东西都不一样，那还怎么多看看好好满足我的好奇心啊。这样子的我，出一趟门都可以摔个几十跤回来，那以后还怎么去看更多的东西啊！”
“哎呀，你要去哪里我这把老骨头可以带着你玩嘛！莫非你嫌弃？”沈老爷子摸了把胡子哈哈笑。
“我怎么会嫌弃爷爷呢？但爷爷还有自己的事情做啊！”小云娅反握住沈老爷子的手臂，娇娇道。
看那舒展了眉头应该是同意了。
几句话完毕，沈老爷子站在门外，一手端着药碗，望着天上飘落的白色薄雪，叹了口气。
也许沈常那个法子还行？
屋内。
小云娅拿出《玄学基础》与教书先生发下的书相互对照看，仔细认着每一段话，每一个字。
觉醒的年龄最好于十一二岁，如此身体才能承受得住体内外玄力的冲击。
一次的失败不能说明什么，不行便再来一次，总会成功。
小云娅在得到沈老爷子的肯定后越发大胆起来，想着法子多次牵引空气中散发的玄力。而每次都会有沈老爷子守着，连自告奋勇而来的沈二爷都被赶了出去。
可惜每次不无例外好不容易感应到的丝丝玄力都被沈老爷子很“及时”抽引而出。小身板疼得死去活来，还是白疼。
小云娅理直跟沈老爷子抱怨，被沈老爷子一句话丧了气。
明明是你身体在抗议你，你还能怨谁？
日子一天天过，小云娅继续找机会。
不过许是这种疼痛的作用，小云娅每次醒来的时间从三四个时辰变成了四五个时辰。
时间过得很快。
新年将近，家家户户都在迎新春。
除夕当天，一袭单色棉衣上套有几块的大红衣锦便是小云娅今年的新衣。
屋檐下，除了还在床上昏迷的二哥，一家四口围坐。
沈老爷子看着来自雾花城里三哥寄来的信，皱眉微挑，看不出喜乐，没吃几口饭菜便没了胃口。
沈二爷拿过来一看，刚硬的脸上几声大笑，眉眼眯成了缝。不知心里又说了些什么好事。王氏看完了信，脸上隐没的哀愁都一扫而空，露出过年有的喜乐，说几句担心抱怨的话。
小云娅也不懂为什么每一次的来信，爷爷、沈二爷、王氏各自表情不一。
三哥今年十七岁，跟在一家铁匠当学徒，常年不回家。当初明明是个温和的小哥哥，不知道闹了什么脾气硬是不肯再回来。
写封信回家也只会是抱平安加一些问候之类的话语，不会再多说什么。但那问候中从来不会包括小云娅。
她知道四哥并不喜欢她，但也说不上讨厌，从来都只是当她为一个次要的人。她对四哥也谈不上喜欢，感情淡的很。
因此，对于这种小事并未放在心上。
有二哥和爷爷的关心，就已经是最大的幸福。
新年的一场风吹新了整个花雾村。
村子人口瞬间多了起来。来来往往，原本三两天一次的集市变为两天一次。村民看起来也比以往多了些精神气，走在路上个个规规矩矩。
小云娅才知道如果一个人看起来很怪异的话是很大机会再次碰面的。
新年上学堂的第一天，小云娅在路上遭到了两次围堵，不无例外都是被身着劲服的人拦住搜检身份，王氏也满是无奈。
最后还是在“熟人”左一全的陪伴下进了学堂门。
“小柳芽，幸好遇上了我，要不你们连门都进不了。”
左一全哈哈笑道，看到那双楞楞但没有害怕的大眼珠子躲在妇人身后，越看她的眼神越加不对劲。
之前她见过不少的恶意，这种看见猎物的感觉都只在故事里见过，不适应。
王氏看着这张脸，眼睛里似乎又是一阵刺痛。
小云娅比了个微笑，好奇王氏怎么也发愣的同时，赶紧谢了这位“盗匪”，啊不，是刑法者。
每个地方都需要人员负责该地的秩序执行情况，贯彻实施规则。不然法不成法，偷盗成自然，民众自遭殃。便有了刑法者的存在。刑法者负责解决地方内部的刑事案件，是统治者的不外二手。在各个分布点设有一定的人手，拥有审罚的权利。
而眼前这位，就是爷爷说的从城里派来的刑法者之一。
看着这位“左一圈”腰间的长刀闪着晶光，小云娅又想到了当日切大白菜似得小动物，还有在那空中若隐若现的玄力刀法。
这人很厉害!
有点可惜没见到另一个右一圈。
小云娅在左一全的陪同下进了学堂，。
从他那里知道，村长在去年那次半村子人昏倒事情发生之后，便将此事上交到雾花城里的刑法部。
也许是事情的复杂，光是调查事情的缘由便花去半年时间。因为那些作案的主要人无缘无故全部都失踪了，成了死结。
废了好大一番心力，才堪堪理顺那件事的缘由。原来，那件事对于花雾村中人来说还真的只是件意外。拖到至今，到了作出保护措施时间，已是新年新开春。
这件事的真假小云娅无法评定，也无法论说。
只是对他很是疑问，这种事跟她这个孝子说，有何意义？
想要告诉谁？
“啪！”尺戒重重敲打在桌面上。小云娅抬头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旁边的教书先生，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但很快便缓了下来。拉着脸道：“沈云娅，你把昨天我上课说的话背一遍！”
小云娅小眼珠子瞪圆了些，很是迷茫：“先生，您忘了吗？我昨天这个时辰是在睡觉啊，没来上课怎么能背得出昨天您讲过的话？”
教书先生的脸再次青一阵白一阵，“睡觉？呵～，你给我滚出去面壁！”
这个孩子咋那么淘气，没看到你身后的那位刑法者祖宗也前脚跟后脚进来了么？我不表现好点万一定个失职咋办。我不跟个孩子计较前件事，但后面留我个面子啊！
我的老脸啊！
刚刚说的话没什么问题，可也要看是什么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教导无方，上课竟然睡觉。那话里说的还那么理直气壮!
小云娅只得听话的站出去，莫名其妙。
她没错啊！
只是学堂里先生最大，好孩子要听话。
下堂后，左一全便一同跟在后面，路上没有再次遇到检查，直到家门口。
今日，五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