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9章 腐朽死亡(10)
宋弋阳走出宫门时,长长的松了口气,她觉得她还是无法改掉管闲事的毛病,明明现在,她还有很多的事要去做,但她还是将李洋的事揽上身了。
宋弋阳觉得陵墓被毁一事,最大的嫌疑人还是郭苓彤。
回想起方才郭苓彤那邪魅的笑容,宋弋阳就感到身后一阵冰凉。
郭苓彤那似笑非笑的样子,让宋弋阳觉得这个女人其实……并不快乐。
即使,她因为一张脸得到了一切,但她是孤独而凄惨的。
她将永远也不能以真实身份示人,她将永远戴上面具。
所以,宋弋阳从自身出发,她觉得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可能接受丢弃自己原本的样子,除非,她有必须要变脸的理由。
宋弋阳开始对郭苓彤的过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就在宋弋阳觉得李洋一事得到了缓期之时,就在宋弋阳和徐正勇他们都觉得事有转机的时候,老天又给了他们一个出其不意的一记闷棍。
宋弋阳得知李洋死亡的消息时她还在晨跑。
因为最近很烦,宋弋阳醒得早,便接连几天的开始晨跑。要是以前,宋弋阳才不会冷落了她的被窝。
宋弋阳换好衣服后,就率宋煜烈、千离墨、沈巫漠和徐正勇赶往那里。
李洋竟然惨死狱中,他的脸被人用刀划了十几道伤口,他毁容了,看来凶手对他恨之入骨啊,所以才会如此不人道的折磨他。
李洋的死因并非是因为脸部的伤所致,他的死因是割喉。
看来凶手故意让他毁容,而后快准狠的将他一刀毙命。
宋弋阳看着李洋的尸体,忽然觉得恶心想吐。
她着实不大喜欢这样的见面方式,生死相隔,本身就给人一种无法言说的心痛,她不想在经历这样的痛苦。
徐正勇现在是怎么样的神情呢。
他穿着铠甲,所以宋弋阳无法看清徐正勇此时的表情。
“会是谁杀的呢?”千离墨在李洋的尸体跟前转圈着,他在仔细的找寻重要的线索。
宋弋阳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徐正勇。
“难道是他所说的另一伙人?”沈巫漠说道,
“应该不是。”宋弋阳见徐正勇终于肯直视着李洋的尸体了,她才淡淡的说道,“本来陛下就不太相信有另一伙人的存在,他们若是现在动手杀李洋,岂不是不打自招了?”
沈巫漠觉得宋弋阳所言确有道理,所以,他非常赞同宋弋阳方才所说的话,“那会是谁?李洋会与何人结仇?”
宋弋阳对李洋并不了解,所以,对于李洋的人际关系,亦或是过去相关的事,她都不熟悉。
她唯一知道的便是李洋没有毁掉郭好好的陵墓。
宋弋阳旋顾四周,觉得有些奇怪。
澹台子昭、戚如烬、风隐子、司空皓他们竟然没有在这里。
这件事理应该他们管才是,却是不见他们的人影。
“除了我们,可还有人来过这里?”宋弋阳问一个牛高马大的狱卒,
狱卒弯腰回道,“澹台大人和司空大人来过。”
“那他们人呢?”宋弋阳追问道,
“被风门主叫走了。”
风隐子?
原来有隐情啊。
李洋的亲人也不知道在哪里,为了徐正勇,宋弋阳决定去请求云凌让她把尸体从狱中带走。
没想到,在去宫中的途中,却是碰到了被杖刑的邓尊伦。邓尊伦的身边还有风隐子、钟离德仁、司空皓等人。
邓尊伦不经意的扫了宋弋阳一眼后,说道,
“这么迫不及待?人是我杀的,若是想要找人报仇,找我便是。”
邓尊伦的没有半点愧疚之心,仿佛,他觉得杀了李洋就是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一般,他杀了人,竟然还可以以谈笑的方式说出来,而且还带着他那一贯的高傲。
原来的邓尊伦是不会这样子对人说话的,邓尊伦绝不会小看任何人,更不会轻视任何人的生命。
可是,邓尊伦现在就在宋弋阳眼前,但宋弋阳却觉得他们相距遥远,即使千言万语似乎也抵达不了他所在的地方。
这真是一件让宋弋阳觉得难过的事,本来事情就够多了,现在的邓尊伦也是如此的让她不省心,为什么,邓尊伦会变成这样,以前,那个爱戏成痴的他,似乎已经被岁月抹杀,现在的他,已然成为了一个不正手段的人。
“为什么?”宋弋阳挤出着句话,心里却是极度黯然难过。
他们这些人,他们这伙人,一定要改变当初的那份善心吗,遗失的过去,真的就已经是过去了吗?
宋弋阳不想让过去过去。
等了许久,邓尊伦还是没有开口,宋弋阳以为他不会回答了,但邓尊伦却是声嘶力竭的咆哮道,
“他伤了她!”
“他没有。”宋弋阳淡淡的回他,
邓尊伦却反唇相讥,笑了。
“他试图偷窃。”
邓尊伦的话让宋弋阳无话可说,李洋的确是想盗墓,只是因为某种原因,他的盗墓计划被迫终止了。
“但你也没必要杀了他。”宋煜烈说道,
“没必要吗?”邓尊伦望着司空皓、戚如烬等人说道,
顿时,气氛变得很冷。
风隐子抱怨道,“你少说两句吧,打得还不够重吗?”
于是乎,风隐子冲宋弋阳和宋煜烈微微点头,便带着邓尊伦离开了。
澹台子昭留在宫门口等着宋弋阳,宋弋阳知道不用多费口舌,云凌一定会应允她将李洋的尸体下葬。
果然,不一会儿功夫,宋弋阳就获得了云凌的准许。
看着等着她的澹台子昭,她问道,
“怎么一回事?”
“人的确是邓尊伦杀的,是他亲口跟陛下承认他杀了李洋。因为钟离丞相的原因,陛下没有赐他死罪,只是打了他三十大板,其他的不予以追究。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过去了吗?”宋弋阳轻轻叹息道,
“陛下不可能杀了邓尊伦,你应该要明白,这其中牵扯到很多政治因素。”
“我明白,我并非想要置邓尊伦于死地,不管邓尊伦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恨他。”顶多……是失望罢了。
“为什么?”澹台子昭有一点好奇,
“恩?”宋弋阳不解,
“为什么你不恨他,你以前认识他吗?”
“不,不认识。”怎么可能不认识呢,但宋弋阳无法说真话。
现在,她对撒谎已经驾轻就熟了,不知道这个习惯是好还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