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王威武,天降奇兵2

鲁元吉利将军一面指挥着惊惶失措的军队作战,一面指挥着人员扑灭重要地方的火势。

“快,守住栈道口,不要乱。”鲁元吉利老将军跺脚高声怒吼道,“另派人到紫玉关外五里三阴谷求援。”

鲁元吉利老将军挥手,身后的一名小将领命策马飞奔而去。

鲁元吉利老将军花白的发髻歪歪邪邪挂于脑后,掉落的碎发乱蓬蓬地披散着,像极了要塞两旁险峻山道上杂杂丛丛的乱草。发尾还有几缕被烧焦的痕迹。一向银白不染杂尘的甲胄在烟熏火燎间,早失素日里亮闪冷寒,整肃威武的颜色。

“报,栈道口涌现大批敌军,排着不知名阵法,我军不敌。”传信兵浑身狼狈不堪,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他肩膀负着伤,单手按压在伤患处,汩汩浓黑色的血水不停地向外喷涌。他苍白发青的面色上露出极度惶然焦急之色。

“弓箭手呢?”鲁元吉利老将军怒瞪道。

“回将军,他们大部份已经阵亡。”

鲁元吉利吃了一惊,快步跑过几个曲回逼仄的转角弯道。只见云山栈道两旁天险山密林早已经变成火山。橙黄的火焰噼里啪啦地伴和着敌军有节奏的战鼓声,示威似地蹭蹭往上窜,仿佛能将黑沉压抑的天烧出一个穿天大洞来。栈道上稀稀拉拉地跪着在烈火熏烧下幸存的弓箭手。他们在一场突发的火海洗礼下,熏染成相似的炭黑的面孔,一样的狼狈,一样的焦颓败落。天空密布如星的孔明灯随着一波波的箭雨,仍在不停地往下落,一盏灯,一个焦燥的烦恼。

“东风误我。”

鲁元吉利咬牙切齿地看着天上仍旧源源不断向云山栈道这边飘晃着的孔明灯,白色的灯罩子,闪着橙黄色的光,星星点点,很多,像夜间一个个让人惊悸胆寒的幽灵。鲁元吉利吐了口血,指天怒吼了一声,直直地晕厥过去,军心大乱。

主将倒下,军心大乱,面对有备而来的东华国军队,云山栈道西华国大军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大举迅速溃败。

贤王负手于棘城城门之上眺望远处。劲烈的东风将城门上插着的军旗吹得飘扬的摇舞着。黑沉沉的夜空时不时被闪电撕裂。雷声,轰落隆地一阵接一阵响起。

“王,要下雨了,咱们回去吧?”贤王身后天余青道。

贤王静默不语。

余青见此,只得让人备了伞来。

哒哒哒,一串急促的马蹄声由远极近地响起。透过天上频闪着的闪电那寡白中让着让人心悸的白光,余青很快看清了来人是他们的信驶。

“报,我军大胜,已占领云山栈道。敌军残部向三阴谷溃逃。”传信兵喜形于色,气喘吁吁地道。

贤王微掀眼眸,淡然地道:“三阴谷?很好。告诉陈副将,驻守云山栈道其它的不必理会。”

鲁元吉利残部往驻扎在云山栈道十里,紫玉关五里的三阴谷的西华国三十万大军靠拢。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等待他们的是紫玉常家军的绞杀。五万大军全军覆没,鲁元吉利老将军到死都不知道伏设在三阴谷与紫玉关对峙的西华国三十万大军为何突然后撤潼城。而贤王困伏于棘城的三十万大军,竟然有二十七万早就神不知鬼不觉地藏身于蜜城、山城这两城通往潼城的必经要道——凌霄岭。

就在前日,这二十七万平西军在冠军大将军傅仁忠,归德将军龙浩分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下了位于大战后方,防守薄弱的山城与蜜城。

驿管被占,西华国通往潼城的信使被除,直到第二日,驻守于潼城的西华国主帅田方玉才收到山城与蜜城被夺的消息。军情突变,这才匆匆忙忙地将驻守于三阴谷的三十万大军调回潼城。

紫玉关的常家倒也不笨,收到消息后,一面惊叹于贤王的超强军事才能,一面出兵三阴谷扫除鲁元吉利残部,配合着凌霄岭的平西军,陈兵潼城,对潼城内的西华国四十万大军形成前后合夹击之势。

三阴谷三十万伏设掣肘紫玉关常家的西华国军的撤退,潼城危局已现,自身尚且不能自保周全,更何况情急仓促间哪里功夫顾及荆城攻城略地的那十几万的西华国大军。常家派兵救援被打得摇摇欲坠差点被灭城的荆城。而这十万西华国大军面对越战越勇的西北常家军,后撤无门,攻下荆城的时机已然大去的情形下,只得西下往北面的刘州撤离。

云山栈道一战,给死气沉沉,败局已定的东华国西北战场带来生机,如寒冬腊月过后,春回大地万物复苏一般,改变了东华国在西北的整个战局。对此就连一向眼高于顶,阅人无数的常家老太爷都不得不仰天喟叹:“英雄出少年,长江后浪推前浪。”

常家大爷扶着大病初愈的老父在后院花园子散步。

“谁说不是呢。我说怎么贤王非要拖着三十万大军镇守在棘城,敢情他这是在摆空城计呢。竟然将二十七万大军悄无声息地调到凌霄岭去。”常家大爷道,“好在咱们反应不慢,配合着绞灭了鲁元吉利残部,陈兵潼关,援助荆城,一解荆城之困。”

“不错。老大算是历练出来了。”常家老太爷走累了,指着一旁的石凳,让大儿子扶自己坐下,“贤王这小子不错,有勇有谋,行事果断,是块领兵打仗的一把好手。在潼城与三阴谷数十万大军的虎视下,兵行险招故意放弃咽喉重地云山栈道,在一座废城处摆下空城计,于敌人的后方暗设奇兵夺下山城与蜜城,跳出敌军包围圈的同时,形成对潼城的反包围之势。”

“嘶,父亲的意思是说,常家军阵兵潼城与他合围潼城亦是在贤王的算计当中?”常家大爷大吃一惊,瞠目结舌地看着老父。

常老爷子在小厮的侍候下洗了把脸,接过小厮递来的紫砂竹节壶,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以眼神示意大儿子清退左右闲杂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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