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作剧
滕越坐在床上,手指快速地敲打着键盘,嘴里不停地嚷嚷着,“那头笨猪,居然给boss加血,先砍死你再说……”
一名护士站在门口,不停地来回张望,一看到那抹身影,马上说道,“院长,苏小姐来了!”
“真会挑时间!”滕越抱怨一句,只能阖上电脑躺下,捂着伤口不停地哀吟,“痛啊,痛啊……”
“笃笃笃……”急切地脚步声越来越近。
“别叫了,大老远就听见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是妇产科,有个孕妇快要生了!”苏梓琳一进来,劈头训斥他一顿。
滕越抿了抿嘴,停止呻 吟,“你能不能温柔一点?”
“对你,我难道还不温柔吗?”
苏梓琳一句反问,让滕越哑口无言。
他指指伤口,“真的很痛!”
“要不,替你揉揉?”苏梓琳一伸出手,立即做出九阴白骨爪的姿势。
滕越吓得全身一颤,给她揉,伤口不裂开才怪,“揉就算了,还是给我呼呼吧?”
“你跟点点和球球一样大吗?还呼呼!说出来也不害臊!”
“那给我吹吹!”
“用得着这么麻烦吗?”苏梓琳转头对着护士说,“什么止痛泵、麻醉药、吗啡、杜冷丁,不管用什么,只要让他不痛就可以了!”
护士为难地看着滕越,“院长,你选一样,你要用什么?”
“算了!”堂堂一个院长,开个小小的阑尾炎手术,伤口才只有三四厘米长,居然还要用止痛剂,传出去,非受人耻笑不可。
“那你的伤口还痛不痛?”
滕越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不痛了!”
湘以沫觉得自己这个电灯泡,会影响到他们两个的二人世界,所以就站在门口没有直接走进来。探病,不是应该心疼体贴,你侬我侬的气氛,可是,他们两个还是一见面就拌嘴。
“一物降一物,滕越你不是梓琳的对手!”她走了进去。
“谁说的!”滕越几次三番败下阵来,还是不愿承认。
苏梓琳盛了一碗鸡汤,“喝吧!”
“我是病人,你当然应该喂我!”
“你又没有断手断指。”
“我好不容易生一次病,难道连这点福利都不给我吗?”
苏梓琳看了一眼那碗汤,眼睛里掠过一丝贼笑,“算了,就当是可怜你吧!”
“滕越,这个可是梓琳一大早起来,亲自为你煲的汤,我想尝一口,她都不肯!”湘以沫见他们两个不缓不急,所以决定帮他们推波助澜一下。
“真的?”滕越眼睛里飘出甜甜的笑意。
苏梓琳吹凉了鸡汤,递到他的嘴边,“喝吧!”
他低头喝下,连忙夸赞,“这个比你做的蛋糕好吃多了!”夸她的同时,连带着损一下。
“加了一味特殊的材料能不好喝吗?”湘以沫嘀咕道。
“什么特殊材料?”滕越眉头一拧,心中冒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昨天,苏梓琳还千方百计损他,气他,今天怎么会突然对他这么好,还特地煲汤给他喝,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加了一些肉而已!”苏梓琳淡淡地说道,又舀了一勺,特地将一块滑软的肉舀了进去,递到他的嘴边,“吃!”
滕越机械化地张开了嘴,喝下汤。
“怎么样,好吃吗?”
“这是什么肉,又软又滑?”
“特殊的肉!”苏梓琳言简意赅地说道。
“味道不错,还有没有?”
苏梓琳摇摇头,“可惜了,只有这么多。吃了这个,你的伤很快就会好了!”
“为什么?”滕越被她说得越来越糊涂了。
“因为……”她故意拖长了语调,“因为,你刚刚吃下去的就是从你身上切下来的东西!”
滕越眼睛蓦地瞠大,好像遭到了雷击,大叫一声,“什么!你给我吃了阑尾?”
“那是从你身上切下来的东西,丢了多可惜。”
湘以沫恍然大悟,舒了一口气,幸好苏梓琳及时阻止她喝下那口汤。
“你故意整我是吧!”滕越胃里已经开始翻腾了,一股恶心的感觉直往上涌。
苏梓琳理直气壮地说道,“孕妇的胎盘非常滋补,阑尾应该也非常补吧?”
“你哪里来的谬论!”
“你看,你吃了之后,说话更加有力气了!”
滕越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那你被你气的!”他捂住了伤口,这下真的疼了。
“继续喝!”苏梓琳又舀了一勺递到他的嘴边。
滕越头一别,“我还喝得下吗?我现在直想吐!”
“你又不是孕妇,怎么一吃东西就想吐?”
“我绝对不能吃你做的东西!”前有蛋糕,后有阑尾,下次不知道还有什么惊悚的东西等着他。
任司宸一走进来,马上被浓郁的香味勾起了食欲,“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香?”
“鸡汤,你要不要喝?”滕越收敛起脸上的愠怒。
“抢病人的食物,不怎么好吧?”
苏梓琳嘴角一扬,灿烂的笑容中夹杂着一丝黠意,“我做的太多了,他喝不掉!”她马上盛了一碗鸡汤,递给任司宸。
他一接过,大快朵颐地喝了起来。
滕越悠悠然开口问道,“好喝吗?”
“嗯!”任司宸喝得津津有味,无暇回答他。
“难道你不好奇,为什么这么好喝?”
转眼的功夫,任司宸就将一碗鸡汤喝光了,擦了擦嘴角,“不就是一般鸡汤的味道?”
“这里面加了一个特殊的材料!”滕越一说道这个,嘴角抽搐一下,强忍恶心的感觉。
“不会是罂粟吧?”罂粟加入汤料可以提鲜,让人上瘾。
苏梓琳兴兴然说道,“我把滕越割下来的阑尾加进去一起炖煮了,有没有尝出来人肉的味道?”
任司宸顿时石化,惊怵地张大了嘴巴,呆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马上捂住嘴巴冲入洗手间,“呕……呕……”大吐特吐起来。
“看来,我这锅汤没白煮。”
“看来,我的阑尾没白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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