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苦与甜
柯利又惊又怒，一个女生，随身带着一个化身。这样的大手笔，不要说普通女孩没有，便是泰国王室的公主，怕也没有这样的待遇。
那么眼前的女孩，她的身份已然呼之欲出。
除了圣女，也就是护国法王的女儿，柯利再也想不到别人能有这般待遇。
传闻中，护国法王的女儿极为低调，几乎不与人来往，泰国王室成员也未必全见过她，外人就更不用说了。
柯利看向卓雅，他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问道：“你是圣女？法王的女儿？”
短短几个字，他也说得不利索。
而且这句话，他是用泰语说的。情急之下，他说出了母语。
卓雅淡淡道：“不错，法王是我父亲。”
柯利傻眼，他的斗志彻底瓦解。
他知道，儿子哈鲁扎犯下这样的错，要是处理不好，只怕难逃一死，颂恩家族也将迎来灭顶之灾。他自己，柯利·颂恩，便是颂恩家族的罪人。
想到那可怕的后果，柯利亡魂直冒。
柯利也是有决断的人，他“卟通”一声跪下。同时，他怒视着哈鲁扎，以及一众手下：“你们也跪，快。”
众人又惊又惧，此刻听到柯利的命令，不由自主地跪下。
柯利看向卓雅，哀求道：“我教子无方，今天惹下大祸，圣女菩萨心肠，还请您高抬贵手。”
说完，他也不等卓雅回话，立刻一巴掌甩在自己脸上，发出“啪”的一声炸响。
接着，他手上的动作不停，只听得“噼啪”之声不绝。
一众手下看到柯利的表现，哪里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在恐惧之下，他们也一个个主动自扇耳光。
只是力度要轻得多。
六十多人全都自扇耳光，场面颇为壮观。
“滚。”卓雅冷冷地道。
她也是有脾气的，不是所有时候都是细雨春风。
“多谢圣女开恩。”柯利如蒙大赦，他点头应道，“我们马上滚，马上滚。”
说着，柯利一把扯住哈鲁扎，逃一般的往外闯。
他的手下，也一窝蜂地跟上。
转眼间，六十多人走得干干净净。
赵辰静静地看着，柯利由怒转惧，只在一瞬间。他甚至没有犹豫的时间，泰国的护国法王，真可谓威名赫赫。
权，凌驾一切的特权。
赵辰不由感慨。
当卓雅说出，她是法王的女儿之后，柯利的话都是用泰语说的，赵辰一句也听不懂。
尽管如此，他还是看到了柯利的表现，那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天敌。
赵辰只能想到这两个字。
香风扑面，一双柔软的手搀住了他。
卓雅问道：“你怎么样？”
“还好。”赵辰答道，他本来就没什么事，他以前受的伤比这严重多了，现在只能算是小儿科。
卓雅道：“我们去医院。”
她觉得赵辰是为了不让她担心，所以这样说。
赵辰点点头。
他知道，自己一脸血污，这样的情况，在卓雅看来，想必是非常严重的情况。尤其是先前还被打飞，如果是普通人，真的会受到严重的内伤。
当下，卓雅搀起赵辰，两人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医院。
在等车的时候，卓雅细心地用纸巾替赵辰揩拭了血污。
她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很自然。
之前时候，两人还比较陌生，彼此间缺乏了解。
发生了这么多事，卓雅对赵辰的感觉也在慢慢变化，在危急时候，赵辰挡在她面前，她心头微颤，只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荡然无存。
能够为赵辰做点什么，卓雅觉得很开心，她心甘情愿。
出租车上，两人坐在后排。
赵辰忽然问道：“为什么柯利那样怕你？”
好奇心，也是人类的天性。
赵辰现在是明知故问。普通碰到不明白的事，总想要知道个答案，这样才能安心。
卓雅一怔，对于赵辰的询问，她早有预料。
现在赵辰真的问起，她又有些犹豫。因为她不知道，如果实话实说，赵辰会怎么想？
卓雅没有把握。
赵辰见她犹豫，他压低了嗓门，继续说道：“我猜，你是王室的公主。”
卓雅摇摇头。
她看向赵辰的眼神，无比温柔。
赵辰心里一动。
他读懂了卓雅此刻的心情。
当下，赵辰轻轻拉过卓雅的手，安静地注视着她。
卓雅没有拒绝，她低下了头。
赵辰知道她心里的期待和抗拒，他只是握住她的手，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动作。
“卓雅。”赵辰轻唤道。
“嗯。”卓雅以鼻音回复。
赵辰只觉得沧海桑田，也不及这一刻的温柔。
他心有所感，悠悠道：“我真的太久没有坐过出租车，也太久没有这样接近一个人。能够遇到你，我已经不在乎这条路有多长，有多远，也不用管我们什么时候分开。但这一刻，我好开心。”
“别说了。”卓雅小声道，她整个人扑进赵辰怀里。
软玉温香抱个满怀，赵辰忽然心如刀割。
如果有可能，他绝对不愿欺骗卓雅，她单纯得像是一张白纸，任何人也只会小心翼翼地将她呵护。
赵辰没有选择，有的事，他必须要去做。
哈鲁扎这事，虽然有点运气成分，却也有其必然。赵辰高调进到朱拉隆功大学，去找卓雅。势必引起哈鲁扎这个地头蛇的注意，砸车之事，几乎是不可避免的。
哈鲁扎本来就是校霸，做出这种事，实在是没有什么让人怀疑的。
卓雅就算自己没见过哈鲁扎，想必也从同学那听说过这个哈鲁扎，也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至于以后的事，一切都顺理成章。
哈鲁扎在赵辰手上吃了亏，他把他的老子叫来，再正常不过。
神一般的助攻。
赵辰甚至有点感谢这对奇葩父子。
要不是这对父子这么搅和，赵辰也没法这么快取得卓雅信任。
现在事情发生得很顺利，赵辰只觉得心里五味杂陈。
他又喜又忧又愧疚。
十五分钟后，出租车在附近的一间医院停下。
外科医生查看过赵辰的伤势后，只给他清理了一下，连包扎也不用。
这时，卓雅的手机忽然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