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眀澜夫人,母女相逢不相识

第一百六十一章 眀澜夫人,母女相逢不相识

“是也不是。”楚帝摇头,“此处正是哑妃的住处,她说自己不能说话,但菩萨能读懂她的心事,所以朕就把她安置在了这里。”

楚帝说起这话,嗓音里有着明显的无奈和叹息。

“这哑妃……是眀澜夫人?”云倾挽的心几乎要从胸膛里跳出来,难受的紧,“她怎么哑了?”

“是朕不好。”楚帝说起这个,面色变得痛苦,“朕照顾不周,让人害了她,最后也没查出来是谁做的……外面对她而言是豺狼之地,朕只能把她安置在此处,如同囚笼……”

云倾挽的眼睛湿润了。

她不清楚楚帝和眀澜夫人之间的爱恨情仇,但却看得清楚,一个人长久的住在这种地方,又能好到哪里去?

又想起她被人所害,哑了嗓子,就心中越发的疼。

他跟着楚帝绕过屏风,看到了靠在软榻上的女子。

那一瞬,她怔在了原地。

熟悉的面容……那明明只是一个人,却像是潮水一样扑面涌来,一下子将她掩埋了。

她靠在那边,面色有些发白,身上却透出别样的淡然,仿佛身周一切都是外物,与她并无干系一般。

云倾挽在看到她的这一瞬间,就知道她对住在此处并不介意。

因为,她 心中有另一个世界,那里山高水阔,春生夏长,她如鹰如雁,畅游无阻……这里,根本困不住她的心。

她在云倾挽的怔神当中起身来,轻声道,“陛下。”

“嗯,你看朕带了谁来。”楚帝有些微的激动,虽然压抑着,却依旧听得出来。

他小心翼翼的上前,将她扶住,眼底噙着期盼,似乎只希望她看一眼来的人便高兴了。

云倾挽看得出来,楚帝爱她。

那份爱很珍重,并不是所谓的朝三暮四的帝王之爱。

女子缓缓抬头,看向了她,而后也愣了一下。

眼前的少年白衣乌发,俊眉修目肌肤如玉,若非他是男儿身,都让她以为自己错乱时空,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这……便是陛下说的那位像我的公子?”她似乎有些激动,用手势比划道。

“正是,这便是容卿,朕叫他来给你瞧瞧。”楚帝温声道。

提到自己的名字,云倾挽这才回过神来,快步上前道,“容卿见过……夫人。”

眀澜夫人闻言浅笑,笑意恬淡的像是山水迢迢,不甜腻,却分外怡人,她微微福身。

云倾挽赶忙上前双手扶住,道,“夫人的相貌像极了家母……不必行礼。”

她的眼眶红了,无法掩饰。

“不知公子何许人也?”

这话,是楚帝问的,问及时,眼底出现了忌惮。

云倾挽百思不得其解,却还是道,“禀陛下,容卿父母已故,从小由师尊抚养长大,哪里人却并不重要的。药王谷便是容卿的家。”

她虽然不愿意说父母已亡,但是眼下却没有别的办法。

因为说多了,他的身份会暴露,惹出麻烦来。

楚帝闻言,神情又放松下来,看了哑妃一眼。

哑妃笑了笑,眼底闪过一抹很浅的伤痛。

这背后的故事,云倾挽现在还不好问,只好道,“夫人,晚辈帮您看看吧。”

说着,在她面前半蹲下来,牵过她的手,给她把脉。

眀澜夫人心中喜悦,目光慈爱的落在她脸上,久久不能回神。

这少年的年纪,看上去和她的女儿一般无二。

她已经好多年不曾见过她了,也不知道云泓有没有善待她。

楚帝见状,忍不住安慰道,“挽儿过的不错,改日朕叫她来看看你。”

他本想着,将云倾挽的脸治好之后,带给她看。

可是云倾挽不但性子倔强,还有一堆歪理,叫他无法辩驳,又在御书房外犯蠢,弄脏了衣摆……

楚帝无语叹息,把诸般情绪一一压下。

而听着这话,云倾挽把脉的手微微僵了僵。

原来,楚帝叫她进宫,是打算让她看望眀澜夫人的。

但大概是司徒明那件事情……

云倾挽叹了一声,只叹造化弄人。

若知道楚帝的目的,她绝不会在外面上演那么一出,以再次获取司徒明的信任,将她谋划的事情再次推进一步……

这般想着,她忍不住试探道,“夫人长期居于地宫,身上阳气太弱,如此身体就不好。”

说着,看向楚帝,“陛下为何不放夫人出去走走?”

楚帝闻言,不禁看向眀澜夫人。

云倾挽一愣,难不成这出不出去是眀澜夫人决定的?

果然,就见眀澜夫人轻轻摇头,用手势比划道,“我不能出去,还请公子见谅。”

“这是为何?”云倾挽百思不得其解,“夫人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眀澜夫人点头,轻声的笑,又比划道,“我在这里很好,多谢公子善意。”

“……”话说到这种程度,云倾挽也不好再说什么。

而且,她一个“男的”,也不好就这样一只抓着她的手,只好起身来道,“那我给夫人开个方子,夫人按照药方服药,不日便可痊愈。只是夫人身子骨弱,似是年轻时受过重创,怕是需要很长时间调养。”

“容公子若是能治,朕感激不尽!”楚帝闻言似乎有些激动,立即道!

“自然。”云倾挽笑道,“夫人既然是陛下心头挚爱,容卿自当为陛下分忧。”

楚帝闻言龙颜大悦,看向眀澜夫人,道,“容公子医术超绝,你的旧伤必定会好起来的。”

眀澜夫人闻言,起身又对云倾挽福了福身,以示感谢。

云倾挽心绪如潮涌,却无法表露分毫。

只是假装顺口问道,“不知夫人年轻时受过什么伤?”

楚帝道,“夫人年轻时也是习武之人,只是后来被人废去修为,这才落下一身伤。但却不知何人所为……”

楚帝眼中浮现怜惜之色,道,“她忘记了之前很多事情……这些年来,虽然想起了一星半点,但也不足以推论事件的全部。”

云倾挽听得心中只抽,只是问道,“夫人哪里人?”

楚帝要说话,眀澜夫人却摇头,比划道,“想不起来了。”

“……”云倾挽何其敏锐之人?

她一看这情况,就明白是眀澜夫人不想说。

只是,她为何这么隐秘?

难不成说出她的来历,还能惹出什么麻烦不成?

不知为何,她感觉眀澜夫人对她又亲近又忌惮,这种矛盾的情绪又从何而来?

她还有太多疑问,眼下却不合适开口,只能压下。

开了药方,楚帝送她离开。

云倾挽几乎挪不动脚步,却也只能装作无所谓。

到了外面,楚帝感激道,“此次多亏公子帮忙,眀澜的身体,就拜托给公子了。”

“陛下请放心。”云倾挽不好多说什么,假装平静的道。

楚都目送她远去,这才又回到地宫,看着眀澜夫人,叹息道,“你怀疑她是那人之子,所以不肯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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