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魔欲宫

这一天晚上，了智煮了几样拿手的小菜，然后开开心心地跟智心边吃边谈心。饭后，师父告诉了智心行走江湖时应注意的事项以及教他如何控制运用自己体内的真气。教他如何收敛自己的精光，使之不轻易外泄，从而达到返璞归真的境界。

最后，了智叹气道：“徒儿，我说了那么多以及教了你那么多，至于你日后怎么应用，那要看你自己的了。”说完后又叹了一口气，智心不知道师父为什么一直叹气，是不是因为自己要离开。于是问道：“师父，你为什么一直叹气，是不是不高心。”

“不，师父只不过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我可不可以为您分担？”

“这是为师平生唯一一件不能释怀的事，这件事一直缠绕在我心头十六年了！”

“师父，徒儿可不可以知道这是一件什么事？”

“徒儿，为师跟你讲一个故事吧！”了智看着智心，然后道：

“十六年前，也就是抱你回来的前一年，这一年，江湖上忽然竖起一个新帮派——魔欲宫。魔欲宫自出现以来，声势日壮，眼看就有凌驾于九大门派之上之势。这令各大门派的某些人心嫉眼红，有消除其之心。但魔欲宫所做的事都没有违背江湖道义，只不过做事刁端狠毒一点而已。那时候被魔欲宫挑了的人不死即废武功。魔欲宫宫主欧阳无敌更是一位恩怨分明，嫉恶如仇的人，并且身怀绝世武功，更学到一种阴狠诡异的武功——血手印掌。任何人被拍中无一辛免，并且会在死者身上留下一个标志——殷红的血手印。任何人都不知道他的门派来历，所以江湖上所谓的正派人士称之为邪派。当时还流传着一句口语：易逃阎罗，难逃血手。而魔欲宫专挑一些鱼肉百姓，穷凶极恶的赃官恶霸和一些占山为王，欺压乡里帮派草寇。所以名门正派也找不到借口与之为难，只能坐视其壮大。

可是不久之后，江湖上忽然传出岭南一剑易中天大侠一家十三口惨遭灭门，易大侠身中血手印而亡，易中天是前朝太傅，文武双全，在江湖上威望很高；可是不久之后，洞庭湖洪蛟也遭血手喻毙而亡，洪蛟原来也是前朝洞庭水师提都，水下功夫无人能比。

武林人士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首先由武当派玄松道长向武林人士发出武林贴，会集九大门派掌门人共计除去魔欲宫。受邀的还有四川唐门掌门人唐天豪，云南苗家寨寨主苗人鼎，漠北落日山庄庄主霍天南，还有还有天山飞鹰雪天鹰，东海蓬莱岛主海中龙，当然还有为师。会盟商议由武当掌门玄一真人担任盟主，让其率领群雄直挑魔欲宫总坛——雁荡山。少林掌门了慧禅师为副盟主。第二天，玄一便率领群雄向雁荡山而去。

但此时的欧阳无敌正堕入爱河当中，欧阳无敌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之下，救了正被盗匪抢劫的江南慕容世家的千金慕容小茜，两人一见钟情。当时两人正情投意合，郎情妾意，互诉心事，双双私订终身，且当时慕容小茜已身怀六甲。

欧阳无敌也答应慕容小茜不久后便退出江湖，隐退山林。所以半年前，欧阳无敌已把宫中之事务交给了副宫主独孤一鹤打理，准备等教内事务一了便隐退。所以半年来江湖中的事，欧阳无敌一无所知，包括岭南一剑灭门惨案以及洞庭蛟之死。

当欧阳无敌收到九大门派的人要来雁荡山讨伐自己时，欧阳无敌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为了妻子的安全起见，他还是叫慕容小茜先行离开雁荡山，到武汉黄鹤楼等自己，慕容小茜应允而去。一个月后，欧阳无敌也率领着魔欲宫的四大护法和各处堂主与武林群雄相峙于雁荡山。首先，由欧阳无敌问话：

“玄一道长，你率领群雄来犯我魔欲宫，不知所为何事？”

玄一答道：“所为何事？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

“恕本宫愚钝，实不知你们所为何事而来？请道长明言！”

玄一身边的师弟玄松听欧阳无敌这么一说，怒道：“魔头，你杀害岭南一剑易中天满门和掌弊洞庭蛟洪蛟，你难道还想不承认？”场内群雄一片遣讨之声，沸沸腾腾。

“什么？易中天和洪蛟都死了，他们是怎么死的？”

“你不要再装了，说吧！你为什么要杀害他们，他们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欧阳无敌这时沉着地道：“本宫一向敢作敢为，又有什么不敢承认的，但不是本宫做的，我为什么要承认，你说是我杀的，你们有什么证据？”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玄松说着便对身边的弟子道：“把尸体给我抬出来！”

不一会，四名武当弟子把两具尸体抬了出来，放在双方对峙的地方。一眼看下，果然是易大侠与洪大侠。只见两具尸体被药水浸泡过并用寒冰储藏，所以两个月来也不见腐烂，且容貌不变。欧阳无敌看了一会，不由微微一愣。

玄松这时见他不出声，吼道：“魔头，你知不知道这两位大侠是怎么死的？”

欧阳无敌没有回答，表示不清楚。

玄松接着道：“他们都是死于你的血手印之下，当今武林，除了阁下，还会有谁会这血手印掌？”说着便撕开了死者的上衣，两只已变黑的血手印顿时展现在眼前。欧阳无敌一看，更是惊讶，他忙想过去看个仔细。可是玄松慌忙阻止道：“你想干什么？难道想毁尸灭迹？”

这时，站在一旁的丐帮帮主秦天明道：“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欧阳无敌问道：“两位大侠死了多长时间，本宫可否知道？”

少林掌门了慧禅师这时答道：“欧阳施主，这已是两个多月前的事了。”

“了慧禅师，我说我没有杀这两位大侠，你相不相信？”欧阳无敌冷静地说道。

“如果你有凭据证明不是你杀的，尽管说出来，老衲愿意一听！”

玄松道长这时道：“铁证如山，你不必狡辩！”在场群雄一阵附和，而玄松也做好了一击的准备。

为师当时听他这么一说，也出来道：“既然他有凭证，让他说一下也无妨。”唐天豪、霍天南、海中龙等数人也点头应允。

欧阳无敌道：“我说我这半年来没有离开过雁荡山，你们谁会相信？”

“这——”为师迟疑了一下，说道：“有谁能证明你没离开过雁荡山？”

“我的夫人慕容小茜以及她身边的丫环翠云可以作证！”

玄松听欧阳无敌这么一说，嗤鼻答道：“笑话，你当我们是三岁孝啊！你们不会串通一气来蒙骗我们吗？”后面群雄顿时响应以来。

欧阳无敌目视了一下群雄，傲慢地道：“看来今天无论我怎么解释，你们也不会相信了？”

为师答道：“不是我们不相信宫主，只是你的凭证确实难以令群雄信服。”

“本宫主做事一向光明磊落，我说了那么多，你们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

玄松这时怒道：“到了这时，你还想狡辩，今天是你自绝，还是你我兵戎相见？”

欧阳无敌听他这么一说，更是孤傲地说：“好吧！他们就算是我杀的，你们想要我怎样。”

“既然这样，就让贫道来领教你的高招！”玄一道长这时早已站了出来。

“就凭你，绝不是本宫的对手，我看你们还是一起上吧！”

玄一听他这么一说，怒道：“看招！”说着便一掌向欧阳无敌劈来。可是，两人交手还不到十招，玄一道长便被震伤了。群雄更是愕然，想不到欧阳无敌的武功如此之高，出乎自己的想象，要不是欧阳无敌手下留情，玄一道长就会当场被掌弊。玄松见此情况，便即刻对群雄说道：“对于邪魔歪道，不必跟其讲究江湖道义，我们联合起来将他击毙。”

群雄一起响应，但还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向魔欲宫发起进攻，玄松见群雄有些胆怯，便首先率领自己的弟子，向魔欲宫众人发起进攻。群雄见已有人带头发起进攻，于是各派纷纷加入战斗，双方顿时陷入大厮杀当中。欧阳无敌力战玄松、了慧、蓬莱岛主海中龙、四川唐门唐天豪以及为师，却不处于下风，双方交手不下数百招。后来，唐天豪见欧阳无敌有愈战愈勇之势，忽然向其发出了唐门的毒针——追魂针。欧阳无敌急忙闪避，但还是慢了一步，身上中了数根毒针。不久后，欧阳无敌才渐渐不敌。我们又交手了百余招，后来欧阳无敌不幸中了为师一掌而身受重伤。但他还是凭借最后一丝真气逃脱了我们几大高手的围攻，向西逃去。

而我方唐天豪以及师兄了慧都身受重伤，其他三人也皆受不同程度的轻伤。这时，魔欲宫的四大护法和各处的堂主以及手下众人也被九大门派的人击溃、击败。四大护法当场死亡，而众位堂主中，除了司刑堂堂主萨仁断臂逃脱外，其余人皆被诛杀。而九大门派的人和各路豪杰，也有不少高手被击毙，可以说，经此一役，武林中的精英几乎损失殆尽，没死去的高手也大多身受重伤。玄一回去后一直受内外伤困扰；师兄了慧回去后不久便圆寂，由智善师侄出任方丈；苗家寨寨主苗人鼎也功力大不如前……各派掌门更是闭关养伤。

而雁荡山一役后，魔欲宫从此在江湖上消失，欧阳无敌也下落不明。有人说，他已经重伤而死了；也有人说，他被一个黑衣人救走。总之，这个人好像一下子从江湖消失了。

之后，我便护送身受重伤的唐天豪回四川，在途经武汉黄鹤楼时，发现两名女子被七八个黑衣人围攻。其中一个还是有八九个月身孕的妇女，另一个丫环打扮的人正护着自己的主人，眼看这名丫环就要被他们刺杀。当时，为师即刻出手救了她们，后来经询问之下，才知道其中一位便是慕容小茜，另一位便是翠云丫环。我当时更是惊讶，想不到会在黄鹤楼遇见他们。自己正想寻找她们，追问一下有关欧阳无敌的事。后来，我从她们的口中得知，欧阳无敌这半年来确实是没有离开过雁荡山，且他们几人更是寸步不离。

我当时听她们一说，就在质疑：如果她们说的是真的，显然，这伙黑衣人想杀人灭口，埋没真相。但她们如果说的是假的，那他们就应该是串通一气的。可是为师可以从他们言行举止可以断定，她们并没有说谎。为师当时感到事关重大，便立刻安顿慕容小茜她们在汉江边上的一位渔民家中。自己再没有护送唐天豪一行回四川，因为当时他的伤势已无大碍。

为师便立刻飞奔武当，希望武当派的人没有烧毁掉那两具尸体，因为为师想从尸体身上找到一些线索，希望能查出一些端倪，已还欧阳宫主的清白。幸亏为师赶去及时，不然就看不到这两具尸体了。

为师赶到武当时，已是黑夜，在多方打听的情况之下，才知道那两具尸体停放在杂物间里，准备明天超度火花。为师为了不惊扰玄一掌门人，便悄悄混进了那间杂物室里，借着皎洁月光的照射，我仔细地检验着这两具尸体。在为师的仔细检验之下，才发现易中天和洪蛟两位大侠并不是一掌就被毙在血手印掌之下，而是在掌弊之前已被人打成重伤，然后再补上一掌毙命。显然，这血手印掌还没练到火候。如果不仔细验尸，表面看上去，确实看不出来。

我当时就猜想：如果是欧阳无敌杀的话，一掌便可要了他们命，何必多此一举呢？

为师这时才十有八九可以确定欧阳无敌绝非杀害他们的凶手。但他有没有下过雁荡山就无从知道了。为师想到事情的复杂性与严重性，便想立刻前去寻找玄一掌门道明事实。可是为师刚离开那杂物间不久，那里便燃起了熊熊大火。为师知道再去前说也无济于事，只会被怀疑是为师纵的火。所以，便匆匆离开武当，直奔武汉慕容小茜的住处而去。

可是，当为师到达那里时，发现那一户渔民也惨遭杀戮。连慕容小茜和翠云也不知所踪。为师在方圆十里都找遍了，也没发现她们的踪迹，想来已被杀害，弃尸江中。后来就连夜奔回武汉城里，在离城四十多里的死亡谷时，便发现谷口的一处荒地里有一个婴儿正在啼哭，在这婴儿不远处还有一位奄奄一息的丫环……”了智说到这里，又看了看智心，然后又道：

“以后的事你都知道了，为师于是把你抱回来，在这里搭建了这处静心斋。自此之后，从没有踏出江湖半步，也不想理江湖上的恩恩怨怨。十五年来，我从没向人说起过此事，为师希望你下山后能追查清楚此事，以了为师的一个心愿。”

“师父，我一定追查清楚这件事。”

“你追查这件事可能十分危险，所以你只能暗查。并且也不要过多地听信世人之言，世人所说的，不一定是对的，少数人执着的，也不一定是错的，是是非非，真真假假，只有自己亲身经历过之后以及谨慎地考究之后才知道的。”

“师父，我一定尊听您的教诲！”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去吧，明天你还要赶路呢！”了智说完便打坐去了。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