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智心学艺
不一会，寺内的午斋时间到了，每逢此时，都会有一个呆头呆脑的和尚送饭到这里，这和尚法名空呆。他是现任达摩院首座智能禅师的一名弟子，由于性情愚钝、悟性不高，所以学不到智能禅师武学的四分之一。但他忠厚老实，与人友善，不善争辩。智能鉴此情况，帮他取名空呆，希望他傻人有傻福。空呆一日三餐都会送斋饭到这里来。
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与智心成为了很好的朋友，也是智心未出江湖前的第一位朋友。智心也经常捉弄空呆，不过，那都是逗着他玩的。空呆比智心大十七岁，所以智心称之为“呆叔和尚”，有时直接称之为呆叔，这似乎不是佛门人的称呼。而空呆叫智心为小师叔。
空呆这次送饭过来少不了又要被捉弄一番，空呆每次都是“先声夺人”，人未到声先到：“智心小师叔，我送斋饭来了。”然后人才出现在住院里。
突然，空呆的后脑好像被什么东西弹了一下，他急忙回头，不过没看见人影。可是后脑又被弹了一下，他又回过头，这样重复了几次，但他还没发现异常。由于他动作迟钝，使人看上去十分好笑。最后，智心从他身后跃了出来，没劲地说道：“怎么每次都是这样你都不发觉。”
“都是我笨手笨脚的。”空呆说着摸摸自己的脑袋“呵呵”地笑着。
了智禅师在竹屋里远远地看见了，也不由微微地笑着，似乎对这样的事已司空见惯了，只要不玩出格，也不去理会。这时，他也从榻上移步出来。然后对空呆道：“空呆，你把斋饭放下就可以了，你还有没有事要相告，没有事就回去吧！”
“是，师叔祖。”空呆放下了斋饭，然后转身想走。可是他忽然想起师父智能禅师有一件事要转告师叔祖。
“噢！对了，师父有一件事要我告诉您，他说昨晚有十多个黑衣人夜闯藏经阁，似乎要找什么东西。”
了智听到这事，心头不由微微颤抖了一下，急着问：“后来怎么样？”
“后来十多个蒙面黑衣人被师父以及众师兄击退了。”
了智似乎陷入了沉思，他预感到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因为这十多年来，少林寺从来没有什么事发生，怎么会突然有十多个黑衣人夜闯藏经阁。
十多年来，了智从不过问寺内的事物，更不过问江湖上的事。然而这事来得太蹊跷了，他不得不问：“你师父查出这十多个黑衣人是哪个门派没有？”
“师叔祖，师父他说当他追到寺外就不见了他们的踪影，显然是有备而来。”
“嗯，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记得叫你师父多派人手守护藏经阁。”了智说完后，便拉着智心的手进去用斋了。了智一边吃饭一边思考着刚才那件事。智心看到了也不由问道：“师父，你在想什么。”
了智笑道：“没什么，吃饭吧！等会到那空地等我。”
于是，两人开开心心地吃完了饭。了智有一个习惯，每逢饭后都会有半个时辰的打坐，智心也在那空地上玩耍。
半个时辰后，了智轻轻地从静心斋里走了出来，脸带微笑地看着智心。智心虽然只有十岁，但身高已到了智的肩膀，再加上他长年的挑水砍柴，身体扎实强壮，体魄宽大，脚步稳健，可以说是练武地必备条件。其实，这都是了智从小让其锻炼出来的结果，挑水砍柴可以强身健体，但最主要的是让其在山间吸收破晓前天地间的那股纯正之气。它不仅可以培本固元，而且是练武之人最原始的气息。
这五年来，了智教他的吸收与吐纳之法，已使智心体内各经脉有一丝丝微弱的气息在流动，只是智心不知道而已。了智这时对智心道：“徒儿，练功是很辛苦的，你怕不怕辛苦？”
“师父，徒儿不怕苦！”智心很肯定地回答。
“好，听到你这样说，为师很欣慰，你现在去拿两个袋子过来，每个袋子里都装着十斤的沙土。”
“是”智心很快地将两袋沙土拿了过来。
了智看了看这些材料道：“把这两袋沙土分别绑在你的两腿之上，然后从这里跑上少室山峰顶，然后再跑回来。”
智心迟疑了一下，这哪里是练轻功，分明是重功。但智心没有问为什么，回答一句“是”，便立刻绑好了沙袋，直朝峰顶跑去。刚开始时，智心觉得很轻松，后来越跑越没劲，直到最后寸步难行。但智心还是凭着坚强的意志力，终于爬上了少室山峰顶。回来时还比较轻松，但还是时跑时走，终于回到了竹院空地。
了智这时在空地里等着，也为他计算着时间，足足花费了一个时辰，回来时还长吁短叹，满头大汗。了智叫他脱下沙包时，腿上还有一条长长的裂痕。了智这时早就准备了多年研制的医治内外伤的“回春丹”，一颗融水，再将药水涂在受伤处，片刻便见效。
智心还不知道这丹药经过了智十多年的研制。考究了各种药的药理、药性，在少林寺活化丹的基础之上精心配制的一种灵药。药性效果比活化丹强数倍。果然，敷在伤口不久，那红红的裂痕便消失了，智心也第一次见到这种药的神奇。
在以后的半个月里，了智都让智心绑着这两袋沙土在少室山跑上跑下。在后半个月里，了智逐渐增加了沙袋的重量，从十斤到十五斤，再到二十斤。了智开始几天还不怎么适应，后来便健步如飞。了智看在眼里，暗忖：一个多月就能有如此成就，这小子真是个练武奇才啊！
在随后的两三个月里，了智又逐量加到了三十斤，智心仍能面不改色，气也不喘地跑回来。这一天，智心从少室山上回来，看见了智在空地上坐着等自己。
智心跑到了智跟前：“师父，你怎么坐在这里？”
了智微笑答道：“孩子，你现在可以脱下你脚下的沙袋了。”智心依言而行，了智又道：“你现在试着跳一下。”
智心顿时没有负担，轻轻往上一跳，竟跃到两丈高。智心又惊又惧，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智捋了一下自己花白的胡子，表情显得很惊喜，心想：这小子要是能学到我的轻功口诀，那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然后又对智心道：“徒儿，你坐过来，我传你我的轻功口诀，你要在这三天里背熟，三天后我来这里抽查。”
然后，了智便一句句地传智心少林绝顶轻功“一苇渡江”的口诀，了智之所以不传其少林的入门轻功“蜻蜓点水”。不仅是因为智心有学“一苇渡江”轻功的基础，更主要的是“蜻蜓点水”无论怎么修炼，都不可能逃避江湖一等上乘高手的追击，只能勉强应付一些不入流的高手。
而“一苇渡江”就不同，其练至最上乘时，可以身轻如燕，来去如飞，身幻无形。不仅可以逃脱绝顶高手的追击，跟可以在空中骤然向敌人进行反击。不过，此时不懂武功而已。
智心很聪明，记忆力也很强，悟性也很高。了智念完一次口诀，他已记得七七八八，等了智再念完第二遍时，口诀已铭记于心。了智想在念完最后一遍时，智心说道：“师父，我已经记熟了，您不用再念了。”了智微微一笑，担心他会漏记了其中一两句，还是念完了最后一遍。
在往后的三天里，智心把口诀背的滚瓜烂熟，倒背如流，就是从中随便抽出一句，他也能对答如流。
第三天下午，了智依言抽查。智心一字不漏地背了出来，就是从中抽出一两句也准确无误地说了出来。接下来就是看他如何应用了。了智很满意地对智心说：“徒儿，接下来就是看你如何应用了，你跃上那棵树看看。”
智心看了看那棵树，大约有四五丈高，心想：自己怎么跃得了那么高。于是对了智道：“师父，徒儿恐怕跃不了那么高。”
“徒儿，相信你自己，跟着口诀练就可以了。”
“好吧！我试一下！”然后轻轻一跃，只有三丈多高，到达不了那颗树顶。
“徒儿，你难道忘记口诀第一句“凝神聚气，气聚双腿。身体平衡，下盘稳健”了，你依着口诀再试一下。”
智心再慢慢悟读这几句，然后轻轻一跃，果然跃到树顶之上。可是身体还不能保持平衡，左右晃动，但总算跃了上来。了智最后再指点一下注意事项，就让智心在这里独自练习。
七天之后，了智再看智心轻功有没有进步。智心轻轻一跃，身轻如燕，速度如飞，从这棵树跃到那棵树，树叶也不晃动一下。要是此时智心身负上乘内功的话，那真的要用“来无影，去无踪”来形容。
了智略略看了一下，也知道这一点，然后对智心道：“徒儿，想不到在七天的时间里，你竟有如此成就，真是出乎为师意料之外。”
“都是师父教导有方。”
了智笑着道：“为师现在有一样东西送给你。”说着便从屋里拿出来一个精致木盒，小心翼翼地递给了智心。
智心惊喜地接过木盒，心想：这会是什么礼物，不知道是吃的还是玩的？
智心于是匆匆打开木盒，竟然是十八个泥罗汉，只见各个罗汉表情不一，举止各态，但每个罗汉身上都有十八个红点，每个点都连起来，每个泥人头顶都标着“一到十八”的数字。
智心看到这些，好像有点失望，但每个罗汉看以来都蛮好玩的，于是欣然接受。了智还叮嘱智心几句，叫他不要给人看，更不可给人拿走了。且还嘱咐智心要从一号泥人看到十八号泥人。如果看到头晕目眩，就不要再看下去了。
智心感到奇怪，不给人看不给人拿走还说的过去，怎么还要叮嘱自己从一号看到十八号，而且看了会头晕，这泥人有那么神奇吗？请看下一章分解！